——兼論“憤青”和“公知”關於新冠肺炎疫情的爭論
誰也沒想到，一場百年不遇的新冠肺炎疫情，不僅席捲各國打破了人們平靜的生活，也引發了東西方陣營群情激憤的對壘與論爭。圍繞病毒源自何方和誰該對疫情蔓延負責，展開了一次次唇槍舌劍式的口誅筆伐。延伸到國內，則引發了“憤青”和“公知”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捉對廝殺，誰也不讓誰，誰也不服誰。
這讓我想起了古時流傳下來的一則故事：有王告大臣，汝牽一象來示盲者，時眾盲各以手觸，大王喚眾盲問之，汝見象類何物？觸其牙者言象形如蘿菔根，觸其耳者言如箕，觸其腳者言如臼，觸其脊者言如床，觸其腹者言如甕，觸其尾者言如繩。
最後，盲人各執一詞，互不買帳。
這故事揭示了一個道理：立場不同、方位不同，則見解不同、觀點不同。我稱之為瞎子摸象理論。從這個意義上講，世上本無真理，尤其是絕對真理。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正如我們熟知的一句古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當今世界，眾說紛紜，紛擾不斷，爭執不休，就有如盲人摸象。一定範圍內，凡是能引起大多數人共鳴，或者說獲得大多數人認可的事情，都是因時因勢所至。不排除時移勢易後，這種定論也會被推倒，甚至走向它的反面。
無數歷史事實已充分證明了這一點。熟悉歷史的人都知道，西漢末年王莽成功代漢建新，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他本人卻成了歷史上一個頗具爭議的人物。有人說他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竊國大盜。也有人說他是具有先知先覺的改革家，是穿越時代的英明政治家。要還歷史本來面目，就需要一分為二地看問題，王莽確實實行了一些具有先見之明的改革舉措。比如推行“王田制”，改革土地私有制，在今天看來是具有歷史進步意義的。但放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並不得人心，改革註定要失敗。明末著名抗清將領袁崇煥，有人說他是崇禎皇帝倚重的護國柱石，後來卻被崇禎帝以謀逆罪凌遲處死了。當時朝野上下輿論一片喊殺，百姓都恨不得啐其臉啖其肉。然而一百多年後，乾隆帝卻為其平反，輿論又一邊倒地稱他為大明王朝的鋼鐵長城。客觀地講，王莽和袁崇煥的成功與失敗，都是歷史的必然，是因一時一勢而成，也是因一時一勢而敗。所以，任何事後諸葛亮似的拔高或者批駁，實在是看不出有多高明。評判任何歷史問題都應放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去審視，不能以後人的價值評判或超人的眼光來審視，更不能揪住歷史的包袱不放。畢竟我們這個民族，歷史的包袱太沉，是時候學會輕裝上陣了。
扯遠了。當前世界最熱門的話題是人們對疫情蔓延的糾結。以特朗普為首的西方勢力時刻不忘甩鍋中國，攻擊譚德塞，嫁禍世衛組織。中國政府則據理力爭，擺事實講道理，甚至不惜以德報怨委曲求全。國內輿論界也涇渭分明。一派以“公知”為代表，以追求普世價值為幌子，以挖掘民族劣根性為己任，對現有體制吹毛求疵，唯美國馬首是瞻，隨特朗普起舞，抹黑中國，攻擊中國，對中國主流媒體的聲音質疑不斷，總認為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奉西方為圭臬，對西方的聲音，更是視若神明，讚不絕口。一派以“憤青”為代表，以愛國激情為動力，以民族主義甚至民粹主義為武器，向以美國為首的反華勢力發動攻擊，也對那些為西方發聲的國內“公知”們出言不遜，罵不絕口。
在這場激烈交鋒中，兩位本不出名的公眾人物，一時間越炒越熱，炒成了網紅。一個就是西方因甩鍋世衛組織，汙衊其貪汙腐化包庇成性的世界衛生組織總幹事譚德塞。譚德塞就因為幫中國說了幾句公道話，就被人肉搜索，說人家在本國擔任衛生官員時就如何如何。姑且不論譚德塞是否真的貪腐。 至少人家不會也不可能幫中國隱瞞疫情、數據造假。道理很簡單，譚德塞也非先知先覺，對新事物的認知也有一個漸進的過程。網上列舉他於何時何地發表過的對疫情的看法、說過的人不傳人的話，作為他的“罪證”，其實這反而佐證了他對新冠肺炎病毒一個客觀的認知過程。譚德塞遭受如此人身攻擊，實在匪夷所思——真不知道國內的“公知”們究竟咋想的？
後來想想就明白了，因為只有認定譚德塞包庇隱瞞，就等於認定中國欺騙世界。這就是美國包藏的禍心：以攻擊譚德塞達到攻擊中國的目的，讓中國成為眾矢之的。所以只要不隨美國起舞，就不會中特朗普的圈套。
另一個就是在疫情肆虐中國、封城武漢時因日記一炮走紅的中國作家方方。其實大家不應該將關注焦點放在方方身上。一個作家在特殊時期寫的一些感悟式的日記，實在是不值得這樣強烈關注。有人說她的日記敢於說真話，揭露了武漢封城時期的一些問題；也有人說她的日記純粹是在挑刺，任何地方處於這樣艱困時期，難免都會出現一些問題。方方自己則說，她是在反思而非挑刺。其實方方的日記本身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不是被國外利用或者說國內公知炒作的話。她的日記中的所見所聞所感只是代表她個人一時一域的見解，並不能反映事物的全貌。說她一葉障目也好，說她以偏概全也行，日記反映的都只是她個人的見地。事情的本來面目並不會以某個人的認知為轉移。然而事情並未就此了結，她的日記被一些人無限放大，變了形，壞了味。所以她本人也就成了褒貶不一風囗浪尖的人。
就我個人而言，我不贊成方方將日記放在網上炒作、任由國外出版，但至死維護她表達個人觀點（寫日記）的權利。世界要多元化，理應創造暢所欲言的環境，包容各種聲音存在。堅決反對限制言論自由的做法。既要允許公知們表達觀點，也要允許憤青們發表意見。既要大力提倡西方泊來的公民精神，也要傳承古已有之的家國情懷。既要追求自由、民主，也要倡導文明、法治。這些都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涵。憤青或許是偏狹的既得利益維護者，但也堅決維護民族利益，反對西方思潮侵蝕。公知是有爭取平民權益的傾向，但也有反對現有體制取悅西方的嫌疑。二者都有可取也有不可取的地方，不能顧此失彼或厚此薄彼。他們的交鋒就是成嶺成峰的爭議，我們都應維護他們說話的權利。
歷史終將證明，這次疫情是改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重要契機！世界潮流浩浩蕩蕩，並不會因為今天公知和憤青們的爭執而受到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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