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品析詩詞文化》第11回
暮春穀雨時節正值牡丹花盛開的時候，牡丹素有“
國色天香”和“花中之王”的美譽，更值得文人墨客的留戀，早在唐朝的時候就盛行賞牡丹的活動，更有詩人留下寶貴的古詩，今天就和大家一起賞析唐代詩人白居易通過借用對牡丹的描繪，來諷刺上層貴族因牡丹而癲亂的生活，告誡大家不要玩物喪志。
《牡丹芳》【唐】白居易
牡丹芳，牡丹芳，黃金蕊綻紅玉房。千片赤英霞爛爛，百枝絳點燈煌煌。
照地初開錦繡段，當風不結蘭麝囊。仙人琪樹白無色，王母桃花小不香。
宿露輕盈泛紫豔，朝陽照耀生紅光。紅紫二色間深淺，向背萬態隨低昂。
映葉多情隱羞面，臥叢無力含醉妝。低嬌笑容疑掩口，凝思怨人如斷腸。
濃姿貴彩信奇絕，雜卉亂花無比方。石竹金錢何細碎，芙蓉芍藥苦尋常。
遂使王公與卿士，遊花冠蓋日相望。庳車軟輿貴公主，香衫細馬豪家郎。
衛公宅靜閉東院，西明寺深開北廊。戲蝶雙舞看人久，殘鶯一聲春日長。
共愁日照芳難駐，仍張帷幕垂陰涼。花開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
三代以還文勝質，人心重華不重實。重華直至牡丹芳，其來有漸非今日。
元和天子憂農桑，恤下動天天降祥。去歲嘉禾生九穗，田中寂寞無人至。
今年瑞麥分兩岐，君心獨喜無人知。無人知，可嘆息。
我願暫求造化力，減卻牡丹妖豔色。少回卿士愛花心，同似吾君憂稼穡。
《牡丹芳》詩文賞析
詩人運用描寫、記敘、議論、抒情相結合的手法，完成了這首有名的樂府詩。先以文采豔麗的筆法描繪了牡丹妖豔迷人的姿色。繼寫由於牡丹的妖豔而引逗出卿士賞花的狂熱場面。然後筆鋒一轉，一針見血地指出：這種重華不重實的流弊。這首詩諷刺了上層貴族奢華的生活，因牡丹而癲亂的世俗。
詩人在這裡沒有采取直接抨擊上層貴族的辦法，而是採取一種委惋的方式，說“卿士愛花心”是由於“牡丹妖豔色”所致。希望老天施展造化力來減卻牡丹的妖豔色，削退卿士的愛花心。最後正面提出： “同似吾君憂稼穡”的主張。白居易提倡天子與卿士關心農業生產的主張值得肯定。
這首詩開始的前半部分是對牡丹美色的描繪，用以重墨，從正面極寫牡丹的豔麗之態：黃色的花蕊，紅色的花瓣，成千上百的牡丹聯成一片，像那晚霞似的燦爛輝煌。牡丹初開似錦繡的身段，光輝照地，香氣四溢。詩人運用擬人手法寫出了華麗、高貴、嬌美的牡丹超凡脫俗，與那些雜卉亂花，甚至仙人的玉樹桃花都不可相提並論。
詩的中間部分是對高層貴族只重外表不重內在玩物喪志的否定，牡丹的妖豔引逗著王公卿相，貴族公主，豪家兒郎，穿著漂亮，乘坐著輕便舒適的車馬終日賞玩。寫盡了王公貴旋傾家出動賞牡丹的情景。“花開花落二十日， 一城之人皆若狂。”從側面描繪，高度讚揚了牡丹的美色，以至於在花開花落短短的二十來天，滿城的人看花。為花瘋狂。
詩中尾部是讚揚天子憂農憂民思想，同時呼籲上層貴族階級能和君王一樣，多為裡面百姓的苦樂著想。詩人痛斥上層統治者狂熱地賞玩妖豔的牡丹而不關心與廣大百姓生命攸關的農桑。但詩人無回天之力，只能無可奈何地呼喊：“我願暫求造化力，減卻牡丹妖豔色。少回卿士慢花心，同似吾君憂稼穡。”詩人對皇帝的褒獎，只是一種類似辭賦中的說反話而已。
總結及感悟
詩人通過對牡丹的描繪，表現了詩人更加看重內在，不獨為牡丹的鮮豔而眯眼，甚至希望牡丹減少姿色，以減少大家的貪戀，同時不忘憂農憂民的愛國情懷。這首詩告訴我們不要因為事物的美色而玩物喪志，如同如今高速發展的社會，人們接觸到的新鮮、好玩、美好的食物越來越多，偶爾的觀賞玩樂，可以調節放鬆心情，但不能泰國迷戀，容易玩物喪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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