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料,2018年主要城市境內外IPO數據分析

眾所周知,A股市場有著較海外市場更大的一二級市場溢價,對於大多數從事傳統行業的實際控制人而言,在境外上市並不是第一選項。由此,在美股、港股市場上上市的境內企業,相當部分是科技創新企業,這些企業高度集中在北京、上海、深圳。

數據不看不知道,2018年新增境外上市公司最多的城市,竟然不是北京,而是上海。今年上海有12家企業(北京9家)在美股上市,20家企業(北京15家)在港股上市,均超過北京。

上海境外上市公司多,顯示兩個清晰的信號。其一,上海的創業環境逐漸改善,新經濟活力確在增強。2018年在美股上市的上海企業拼多多、B站、趣頭條等,雖然多有話題性的爭議,但卻正說明上海在新經濟領域的影響力和話語權逐漸增大。其二,傳統的地產等受“脫虛向實”政策影響直接的行業,積極將境外市場作為融資渠道,大發地產、正榮地產、易居企業控股等都屬此類。廣州情況和上海也相似,主營小額貸的泛華控股赴美上市,物業公司雅生活服務赴港上市,都屬於在內地上市不易的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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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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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二

成都2018年境外上市的企業達到5家,在二線城市中是最多的。民辦教育新政,刺激境內民辦教育企業紛紛境外上市,成都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2018年成都新增4家港股公司,1家美股公司。4家港股公司中有3家都是教育培訓企業(博駿教育、希望教育、天立教育)。再看看北京的尚德機構、樸新教育,上海的精銳教育,廣州的卓越教育……在焦慮的年代裡,教育真是一門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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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三

我們來看中西部地區的整體情況,這張表就更加清晰。成都、長沙、合肥、武漢是中西部經濟活力較高的城市。2017年、2018年兩年累計,成都新增上市公司是重慶的2.5倍。但和東部沿海地區相較,中西部城市的企業發展水平仍然較低,即使是成都、長沙這種中西部地區的明星城市,放在東部也不過就是和常州、佛山一個水平,和南京都有差距。有人或許會問,上面這張圖裡為什麼沒有西安?答案是,在過去兩年裡,西安和瀋陽是副省級城市中的兩個難兄難弟,同樣連續兩年掛零。這些年西安可謂大出風頭,網紅城市,搶人大戰,賺足了媒體的眼球,搶人之後,怎麼留人可能是個更大的問題。“孔雀東南飛”的大勢很難逆轉,2018年陝甘寧青四個西北省份,IPO集體掛零,經濟腹地如此,西安未來的挑戰還相當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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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四

新增上市公司數量,作為反映區域經濟活力尤其是中小企業成長性的重要指標,從某種程度上是具有先行性的。當一個區域連續多年少有新的公司上市,這個城市的資質多多少少就有些問題。

先來看山東。2017年山東尚新增25家A股上市公司,到2018年,山東A股上市公司增量僅剩下青島的海容冷鏈一家,算上濟南的兩家港股(齊魯高速、山東黃金)(這兩家還都是山東省屬國企,山東黃金早就在A股上市2018年在香港發行H股,嚴格來說還不算新增上市公司),上市公司增長也只有3家。山東全省只相當於同期成都市(10家)的不到三分之一,足見山東省經濟的老邁。

東三省就更慘了。2017年,東三省共計有4家公司在A股上市,2家長春公司在香港掛牌,共計6家,不到深圳市的零頭。2018年,東三省在A股、港股和美股全線掛零,一家新增上市公司都沒有。大連、長春、哈爾濱2017年尚各有1家A股公司上市,瀋陽則是連續兩年零上市。

天津、重慶近來均曝出增長失速。2018年,天津新增A股公司1家,港股公司1家,較上年的A股4家縮水一半。重慶更慘,2018年沒有一家公司在A股、港股或美股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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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五

過去兩年新增上市公司(含港股、美股)達到10個的20個城市,有13個位於廣東、浙江和江蘇,廣東四個(深圳、廣州、佛山、東莞),浙江5個(杭州、寧波、紹興、台州、嘉興),江蘇4個(南京、無錫、蘇州、常州),如果只算A股上市公司超10個的,則是廣東3個(東莞未達10家),浙江4個(嘉興未達10家),江蘇4個。

深圳對廣東的重要性太突出了,無論是新增A股上市公司的數量,還是新增全部上市公司(含港股、美股)的數量,深圳都超過廣州、佛山和東莞三市的總和。如果剔除深圳,廣佛莞新增上市公司數和杭甬紹、杭紹臺、寧蘇錫、蘇錫常這四組城市PK,基本都沒有優勢,除了略高於蘇錫常三市之和,低於杭甬紹、杭紹臺、寧蘇錫等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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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六

一個城市的上市公司多寡,突出反映了當地的民營經濟活力、財富聚集能力,也直接影響著一個城市的中高端人才吸引力。因而,這一指標的重要性並不亞於GDP和稅收收入。富士康這樣的大型製造業廠商,可以給一個城市帶來巨大的經濟產值,但實際上留在當地的財富並不多,也不可能集聚除產業工人以外的大量中高端人才;但一個城市多幾家上市公司,就可能吸引更多的高級管理者和技術骨幹,形成人力資源的正循環。

天津即是最典型的例子,天津GDP總量曾長期高居全國第五,增速斐然,然而過去兩年僅僅新增6家上市公司,不要和京滬深比,這個成績僅相當於蘇州的三分之一、南京的四分之一、杭州的六分之一。所以天津的GDP雖然高於蘇州、杭州和南京,但整個城市的競爭力,完全不可能與後者同日而語。

還有另外一個不得不提的因素。新增上市公司,關鍵看公司自身的質地和資本需求,它不是一個可以被地方政府用短期政策意志操作的結果。地方政府可以通過擴大投資、招商引資等多種手段拉抬和刺激經濟,在舊的核算體系下還可對GDP等統計數據進行技術性處理,但新增上市公司這個指標不可能,這也更體現這一數字的含金量。I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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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七

2018年,在境外IPO的中國公司達到119家,較2017年的71家增長了67.6%。我簡單梳理了2018年在境外上市的公司,大致情況有以下兩大類。

第一類是比較典型的新經濟公司,這些公司一般本來就有VIE架構,而且往往處在虧損期,無法達到A股上市相應的利潤標準,一些企業還面臨著較大的投資人退出壓力,如拼多多。若干年來,這類公司在境外上市都是常態。

第二類是因政策原因難以在A股上市的公司,大致又可以細分為三種,一是地產、民間金融等一直受到融資限制的行業;二是互聯網金融等存在較大爭議的行業;三是民辦教育、醫療等存在境內上市政策障礙的企業。

而2018年在A股新上市的企業,大多仍是盈利能力相對穩定的製造業和傳統服務業企業,城商行、券商等金融類企業也佔有一席之地。

城市的上市公司數量和增量,是觀察城市經濟活力的重要指標。雖然中國上市公司的質量良莠不齊,但能在A股、港股和美股上市的公司,整體上仍是中國經濟中最優秀的成分。

一個城市的上市公司多寡,突出反映了當地的民營經濟活力、財富聚集能力,也直接影響著一個城市的中高端人才吸引力。因而,這一指標的重要性並不亞於GDP和稅收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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