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金臺夕照”不是現代景緻,最早追溯戰國時燕昭王

燕山八景原有道陵夕照,後改為金臺夕照。道陵為金章宗陵,位於中都西南大房山。金代定都後,海陵王選址大房山雲峰山修建金帝陵墓。雲峰山又稱三峰山,俗稱墳山,古有“幽燕奧堂”之譽。這裡群山環繞,峰巒重疊,九條山脈奔騰而下,號稱“九龍”。山巔林木隱映,雲霧蒼莽,山間隘口處泉水淙淙,長流不息。金朝帝王陵墓依雲峰山南麓而建,綿延百餘里,為古都北京最早的一個規模宏大而又集中的皇陵群。金陵在金元之際已遭破壞,到明代因年久失修,僅有殘跡。明代詩人儲巏有《大房山金源諸陵》詩曰:“長白山高朔漠連,金源風致故依然。千秋魂魄猶思沛,萬里丘陵卻到燕。感事重翻江統疏,傷心莫問靖康年。幽蘭一盡雄圖歇,汝水悠悠入墓田”。

北京“金臺夕照”不是現代景緻,最早追溯戰國時燕昭王

“金臺”源於戰國時燕昭王禮賢下士而築黃金臺的傳說。東晉孔衍的《春秋後語》中提到燕昭王曰:“安得賢士以報齊仇?”郭隗曰:“王能築臺於碣石山前,尊隗為師,天下賢士必自至也。”王如其言,作臺以金玉崇之,號黃金臺。

  唐朝白居易的《白氏六帖》寫道:“燕昭王置千金於臺上,以延天下士,謂之黃金臺。”黃金臺是否為燕昭王所設,各家爭議很大。不過,黃金臺所指的就是招攬賢士之地,賢士聚集之地,這一點各家都很認同。

北京“金臺夕照”不是現代景緻,最早追溯戰國時燕昭王

歷來諸多的名人大家,都以“黃金臺”入文,抒發感慨。

  李白的《在水軍宴贈幕府諸侍御》說:“如登黃金臺,遙謁紫霞仙。”

  李商隱在《偶成轉韻七十二句贈四同舍》中也說:“此時聞有燕昭臺,挺身東望心眼開。”

  懷才不遇的古人們對黃金臺的嚮往,其實就是對燕昭王禮賢下士之舉的懷念之情。很多學者認為,後來出現的多座黃金臺都與民眾寄託對燕王納賢的思慕之情有關。

北京“金臺夕照”不是現代景緻,最早追溯戰國時燕昭王

現在的“金臺夕照”就是一個隱藏在高樓之中的,規模不大的街心廣場。一座石碑在廣場的正中央豎立著。隔遠看,這碑上光禿禿什麼也沒有,碑身也殘缺不齊。走近瞧,才能看見斑駁的刻痕“金臺夕照”,四個繁體大字。

明朝胡廣在《燕山八景圖詩序》裡說:“昔燕昭王尊郭隗,築宮而師事之,置千金於臺上,以延天下士,遂以得名。其後金人慕其好賢之名,亦建此臺,盡在舊城內。後之遊者,往往極目於斜陽古墓之中,徘徊留戀,以寄其遐思,故曰金臺夕照。”

  乾隆在欽定“金臺夕照”時,也寫詩道:“九龍妙筆寫空濛,疑似荒臺西或東。要在好賢傳以久,何妨存古託其中。豪詞賦鶩誰過客,博辯方盂任小童。遺蹟明昌重校檢,辜然高望想流風。”從“何妨存古託其中”這句可見,乾隆並不在意這裡是否是真的黃金臺,他重視的是,百姓對於求賢若渴、禮賢下士的明君的嚮往。

北京“金臺夕照”不是現代景緻,最早追溯戰國時燕昭王

“金臺夕照”要在夕照中去尋覓才有味道,它微醺而嫵媚,散落些透明的綵綢在西山,也把溫暖帶給眼前的金臺路。

1935年出版的《舊都文物略》上說,乾隆欽點的“金臺夕照”在朝陽門外東南二里許的“苗家地北高地”,碑也立在這裡。後來八國聯軍侵華,把兵營安排在了東單和東交民巷一帶的使館區,把打靶場建在了這“北高地”上。幾十年的戰火紛飛之後,這片高地在新中國成立時已是一片荒丘。(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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