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常州市段玉裁實小吳良輝:教我“爬格子”的瞿化鳴老師丨感念師恩

“爬格子”是一件很苦的事——二十多年前在師範學校讀書的時候,班主任兼語文老師瞿化鳴曾這樣對我說:要能吃得了“爬格子”的苦,才能嚐到“爬格子”的甜!

江蘇常州市段玉裁實小吳良輝:教我“爬格子”的瞿化鳴老師丨感念師恩

本文作者:江蘇省常州市金壇區段玉裁實驗小學吳良輝

那時候的瞿老師三十多歲,中等身材,戴一副深度近視眼鏡,微微的捲髮在陽光下泛著黑亮的光澤,冬天時候穿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更顯出他的儒雅謙恭。

我那時的語文成績還不錯,已有多次作文獲獎的經歷,心裡開始滋生著滾熱的“寫作”夢,總渴望得到老師的鼓勵和指導。瞿老師很是用心,常常在語文課上用他那帶著安徽巢湖口音的普通話誦讀我的作文,就像當年蔡芸芝老師為童年的魏巍讀那些詩歌一樣,把我正揚起的學寫作的風帆鼓漲得滿滿的。瞿老師告訴我,“爬格子”可是一件很苦的事。

當時聽了這話,我很不以為然,心想:作文都寫了這麼多年,獲過好多次獎,這實在算不了什麼苦,多讀書多積累而已,就拿著一篇自認為不錯的文章送給瞿老師,讓他幫我指導發表。沒想到瞿老師卻微微一笑,揮揮手說,過一階段再送給我,你先放在那備著。我不好意思強求,只能帶著些小懊惱回教室,把文章塞進抽屜裡。可心裡終究是牽掛著,到晚自習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過兩天又忍不住翻出來讀讀,讀著讀著,自己還真發現了些問題,悄悄拿支鉛筆在旁邊修改著,或再補寫一段。如此兩三次,每次都能發現問題,小到字詞運用的不妥,大到結構思路與文章主題的反思……就這樣不斷讀著不斷反思、修改著,直到自認為妥當了才送給老師審閱。

後來,有一次讀到魯迅的一篇文章,說他寫文章就常用這樣的修改方法,名為“冷處理法”——文章寫完後棄之一段時間,等原先熱度消退,再來冷靜客觀地評析其中的得與失,這樣思路更為清晰。這才明白,並感到慶幸,原來老師早就這樣教導我了。

作文送過去後,瞿老師一般會隔個兩三天叫我去他辦公室,把稿子還給我,告訴我有一兩處詞句用得不妥當,他已用紅色鋼筆圈划起來了,讓我重新修改並謄寫後再給他看。那時候的方格稿紙一般都是每頁240字或300字的頁面,一篇千字以上的作文都要抄寫七八張稿紙甚至更多。我拿回作文紙稿,依據老師的指導意見進行再修改再謄寫,然後再送給老師查閱。結果瞿老師兩三天後把我叫去,又是紅筆圈劃一兩處讓我再改再謄寫。七八張紙,一兩千字,總是為了一兩處錯誤在重複謄寫,心裡那時候是真有些叫苦。手上寫著,心裡就有多少有些不解與埋怨:老師啊老師,你為什麼不一次性把全部錯誤都給我指出來呢,害得我抄寫了一遍又一遍!印象裡修改、抄寫次數最多的一回達到八次,一篇一千多字的作文等於被寫了近萬字。

後來作文在雜誌發表了,並且此後常有文章見報。記得當瞿老師把發表我文章的雜誌送給我時,依舊還是那樣微微一笑,對我說,“爬格子”是要吃苦的,不要怕苦,繼續堅持!望著老師那含笑卻堅毅的眼神,我心裡百感交集。 “爬格子”是一件很苦的事,可只有在不斷自我磨礪的艱苦中,才能感受到字詞的溫度與情懷,才能張弛有度的表達文段的張力與厚度,才能真正摸索並打開“寫作”的大門。

因為瞿老師的用心教誨,畢業以後我一直堅持“爬格子”,成了一名小城作家,更成長為一名優秀的語文老師。我想告訴瞿老師,如今我嚐到了爬格子的那種特別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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