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訊造富榜背後:他已陸續“闊綽”掉上百億……

騰訊造富榜背後:他已陸續“闊綽”掉上百億……

為最渴望也是最難以改變命運的人,找一條出路。

2013年,微信橫空出世佔據移動互聯網高地。方才42歲、作為騰訊首席行政官和創始人之一的陳一丹,突然宣佈卸任、退休,轉身走上了一條理想主義之路。

騰訊造富榜背後:他已陸續“闊綽”掉上百億……

2015年3月的一個晚上,乾燥的東北風在黑暗中呼呼地刮過美國斯坦福大學,校園裡的紅杉樹被弄得沙沙作響,當來到法學院一座明亮的禮堂外時,風在窗前停下了。

裡面的人群眾星拱月般安靜地圍繞講臺坐著,他們的身份分別是學者、教授、硅谷領袖。大部分人攤開了筆記本和電腦,都在認真傾聽和記錄這場中、美兩位學者間的重磅對話。

臺上的Paul Goldstein教授翹著二郎腿,他是全球最知名的知識產權法專家;另一位男士的坐姿則是向教授微微彎曲著身子,此人是斯坦福大學的訪問學者陳一丹,他之前做了演講《生於草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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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看了眼記事本後,便用不緊不慢的語氣問道:“你認為,騰訊最大的一個挑戰是什麼?”

這個問題顯然撓到了陳一丹的心頭之癢,雖然此時他的身份是訪問學者,但他的另一個重要身份是騰訊創始人之一。他直了直身子,右手下意識扶了下眼鏡,臉龐有些清瘦,還順便摸了摸鼻子:“也許,並不止一個。”

說完,陳一丹自己謙虛地笑了笑。Goldstein教授打斷道:“只能說一個。”臺下也響起了大笑聲。陳一丹語速有些快地回答,“騰訊最大挑戰,我覺得有兩個。”臺下的笑聲更大了,甚至掩蓋住了Goldstein教授想要打斷的聲音。

“騰訊最大的挑戰就是自己。一個是必須克服,傲慢、自大的習氣;另一個是對未來的理解程度,要存有敬畏之心。”陳一丹很認真地說到這,臺下部分觀眾的笑聲卻尖銳了起來,也在接下來的交流中不間斷出現。

偏見與傲慢從不可能在這個自由的國度消失。過去30年裡,中、美兩國互聯網行業齊頭並進,世界上市值最大的5家互聯網公司,3家在美國(谷歌、亞馬遜、臉書),2家在中國(騰訊、阿里)。發達如歐洲、日本至今缺席。

這統計出來的排名與數字,只記錄了成功者,僅是關於互聯網行業一半的故事,另一半的慘敗與死亡,少人問津。人們會據此記住成功者的名字,羨慕他們的財富,卻很少關注他們參與世界的態度與方法。比如,說出來可能都會讓人覺得不可信的,愛與責任。

而這,正是陳一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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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高考前夕。深圳市的一個高中課堂上,少年陳一丹站在講臺上揮斥方遒。他在指點全班同學“如何學好語文”。但在成績下來後,陳一丹的語文竟沒及格。

他深刻剖析了自己失敗的原因,發現是態度出了問題:為標新立異,作文寫跑題了。

不過語文的失利,沒有影響陳一丹考入深圳大學,只是第一志願落榜,身懷文藝氣息的他進入了化學系。當他踏進大學校門時,不僅有巨大的日晷在提醒他要珍惜時間,還有“腳踏實地”的校訓影響著他。

報考深圳大學,是陳一丹與高中三位兄弟的約定。當時中國互聯網方興未艾,深圳大學是為數不多的開設計算機專業的學校之一,前景十分廣闊,陳一丹便提議報考此專業,其餘人欣然應允。

四人中,馬化騰、張志東和許晨曄都考上了深大的計算機系,只有陳一丹高考發揮失常,沒能如願。這並沒讓四人的感情變淡,每有閒錢,他們都會到校門外的大排檔喝上個三五瓶,恣意享受青春。

進入大學後,陳一丹為鍛鍊思維加入了學生會。至於專業知識,他只花一半時間。

到了大二,作為學長的陳一丹耐心為剛入學的新生搬行李、解決各式問題。然後他遇到一位學妹,這成為了他大學生活最難忘的時刻。這位學妹日後成了陳一丹的太太。

1993年,認真喝完最後一杯踐行酒,陳一丹的四人組分道揚鑣了。他們離開了那座沒有圍牆的深圳大學。進入社會,陳一丹成為深圳市出入境檢疫局的工作人員,還利用閒暇時間,在南京大學唸了經濟法碩士。

當時陳一丹已經看到了未來經濟的一些苗頭,但他還是傾向於更穩定的公務員。畢竟唸書時他就當過學生會主席,能服務社會也是他的志願。但在1998年的春天,馬化騰的一通電話改變了他的人生。

多年的兄弟邀約創業,陳一丹認真思考後,決定參與創立騰訊。

就這樣,他放棄了辦公室的空調、熱茶,又與馬化騰等人走進了大排檔。在創業早期,他們一人點份雞煲飯,常在裡面坐上數個小時,吃飯、辦公兩不誤。當時騰訊的眾多重要戰略都在此決定,包括賣掉QQ。

1999年,第一屆中國國際高新技術成果交易會在深圳開幕。騰訊在“雞煲會議”上決定參加這個新鮮玩意兒。

但大會即將開始時,馬化騰恰巧病倒了。陳一丹不得不在病房、辦公室、會場間來回奔跑,還決定花5000塊“巨資”去參與這屆大會。

最初陳一丹在會場弄個大箱子,擺在展臺中間收集名片。為吸引參觀者,他決定找工廠做陶瓷存錢罐來免費贈送。但工廠嫌他提供的企鵝圖標太瘦,製成存錢罐後會站不住,於是把企鵝公仔做得胖嘟嘟的,還自作主張加了條黑色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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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上,陶瓷公仔大受歡迎,從免費送,一度賣到了每個10元的高價,還把租展櫃的錢賺了回來。這成了騰訊賺取的第一桶金。

之後的騰訊把公仔的圍巾換成了紅色,就成了日後廣為人知的QQ企鵝。

“鵝廠”由此而來。

▲騰訊宣佈開辦養鵝廠(結尾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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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多由巧合鑄造,騰訊也是在各種巧合中脫穎而出,踩著無數屍骨一步步成長為巨人。

由於研究生讀了法學,陳一丹用最短時間考取了律師執照,成為騰訊的第一名律師,QQ的商標就由他維護。他還一手打造了騰訊的最強法務部,在著名的3Q大戰中打出了赫赫威名。

2011年,收拾完3Q大戰的殘局後,陳一丹萌生了退意。他感到在互聯網這個日新月異的行業裡,開始力不從心,也不懂年輕人。為顧全大局,他選擇急流勇退,向馬化騰等高管發了一封卸任訴求的郵件。

此時騰訊剛剛掌握微信這張通往移動互聯網時代的門票,公司的股價每股上漲至100港元。陳一丹這位CTO(首席行政官)遞交的卸任訴求,無異於一聲驚雷。

幾個小時後,馬化騰等人就聚集到香港的利苑酒家,極力挽留。聊至店家打烊,他們又挪到四季酒店的露天咖啡吧,暢談到次日凌晨。最終眾人漸漸認可了陳一丹想要退休去做公益的想法,並確定了他辭職的大致時間。

讓交班更加穩妥,是陳一丹之後兩年的工作重心。他開始著力培養接班人,調整組織架構。

2012年,騰訊迎來了最重要的組織架構調整——將原有的業務系統制升級為事業群制,把現有業務劃分成企業發展事業群、互動娛樂事業群、移動互聯網事業群、網絡媒體事業群、社交網絡事業群;成立新的技術工程事業群;成立騰訊電商控股公司專注電子商務。

在2013年,陳一丹完成了交班。在給騰訊員工的公開信裡,他寫得很認真:今後的時間中,除了陪伴家人,也會秉承騰訊精神,投入更多精力在社會公益和教育事業上。

他退休時,也是大學畢業20年。不惑之年,在與深大老同學慶祝時,陳一丹唱了《老男孩》,還改了句歌詞應景:青春如同奔流的深圳河,一去大海就不再回頭……



▲一丹與大學同學合唱《當年的男孩女孩》

(《老男孩》歌曲改編)

陳一丹退休後認真做公益,或許是受其父輩們的影響。

早年深圳成立特區時,最初想用一座大鵬雕塑來表達特區精神。但深圳以三天一層的速度,建起了無數高樓,再用大鵬顯得不合時宜,因為像把“它”關進了鳥籠。最終深圳的城市雕塑被定為“開荒牛”(又名:孺子牛),這也成為特區精神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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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座城裡,如今有1300萬人。27年前,這裡只是總設計師畫下的一個圈,沒人敢想象它能有今天的成就。是精英如干部、大學生,也是平凡如農民、小市民,草莽梟雄們如過江之鯽般聚集在此開荒拓土,站在南海的浪潮之巔上,讓深圳騰飛。

某種意義上,深受先鋒精神影響的陳一丹也是名開荒者。他把少年來到深圳定義為自己人生的第一塊荒地;青年創建騰訊是第二塊荒地;中年時投身公益事業是第三塊。

然而,他即將雙腳全部跨入的中國公益,彼時卻蒙著一層陰霾——“郭美美事件”引爆中文互聯網,直接重創中國公益,“百年老店”差點在民憤中毀於一旦,整個公益行業失去了公信力。

陳一丹在此時間節點出來做公益,頗為尷尬,還被網友高舉大旗指責:騰訊又開始“作秀”了。

陳一丹向來是個溫和的人,不會因為什麼事發脾氣,也從不會讓別人難堪。如果手下辦事不力,他只是隱晦地提醒“你還該再考慮另外的因素”。就算被惹惱,他也只會說道:“哎呀,哪有這樣的做法。”據說,這是他表達情緒最不滿的方式。

關於網絡暴力,陳一丹沒做過回應。低調地向社會捐贈了數十億財富。這般做法就如同深圳的時代精神:俯首甘為孺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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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陳一丹干了件大事。

武漢學院獲批脫離母體中南財經政法大學,轉設為民辦本科高校。陳一丹成為該校董事長,他的首期投資高達20億元,還承諾不會拿走一分錢。這開啟了中國非營利性民辦公益大學的先河。

這個舉動讓媒體界瞬間高潮,紛紛撰文稱,“陳一丹要打造中國的斯坦福”、“要藉此推動教育體制改革”。

在接受《中國慈善家》專訪時,陳一丹笑著回答,“哪有那麼輕易呀?一所好的大學,是需要一代代人努力和累積的”。接著他又謹慎地修正:“不是說我要改革了,不是這樣,我只是想做一個樣本,盡一些綿薄之力,是一種促動和鬆土。”

當年6月,在武漢學院的畢業典禮上,陳一丹身著禮服,向學院轉設後的首批畢業生致辭。看著臺下的學生太過嚴肅,陳一丹臨時決定要“搞搞新意思”。在其提議下,學士帽被畢業生們高高拋起,陳一丹站在其間,張開雙臂與學生們一同擁抱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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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在陳一丹眼裡就是未來。

如果說成為開荒者備受父輩影響,那麼辦教育,陳一丹是被祖母影響。他的祖母沒受過教育,卻格外重視。在祖母支持下,陳一丹的父親考上大學、走出農村,用知識改變了命運。

在讀書過程裡,陳一丹的祖母從未與他講過什麼大道理,時常關切地遞給他一隻雞蛋,若覺得陳一丹太辛苦,就笑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這種默默支持,給與陳一丹力量,讓他能往自己選定的方向走。這種教育理念至今影響著他。

2016年5月,香港九龍香格里拉酒店人聲鼎沸,大門內外的記者摩肩擦踵,不停閃爍著照相機的閃光燈。到場的都是精英人士,包括香港的政策決策者、各界商業領袖、教育專家、外交官,超過200餘人。

陳一丹是當天的主角,他又幹了件大事:設立“一丹獎”。

一丹獎旗下有兩個獎項:一丹教育研究獎、一丹教育發展獎。該獎項由陳一丹捐贈25億港元成立,由獨立慈善信託運作及管理。獎金的一半用於鼓勵獲獎者的成就,另一半用於支持項目持續發展。

這是世界最大的教育單項獎,獲獎者每人3000萬港元(約合人民幣2513萬)的獎金,高過諾貝爾獎。

設立這個獎項,是陳一丹2013年退休時就有的想法。他認為,無論社會、經濟亦或科技等領域,各種問題最終還是要依靠人解決。社會的進步也是要靠人,而人才的培養始於教育。但整個世界的教育體系又極為複雜、推動緩慢。

思考良久,陳一丹在日記本上寫下:“設立一個突破宗族、種族、國家的人文鼓勵獎項,旨在鼓勵倡導人類對宇宙人生的領悟和貢獻。”

埋下這個想法是在2013年5月23日,成立“一丹獎”是在2016年5月22日。這三年中,陳一丹捐贈了超過40億元,成為“中國首善”。

2017年,首屆一丹獎獲獎者揭曉,美國斯坦福大學教授Carol S. Dweck和哥倫比亞新學校基金會創辦人兼總監Vicky Colbert,分別獲得一丹教育研究獎和一丹教育發展獎。

Carol S. DWECK教授用35年的專研,發現了學生對自身天資及能力的不同思維模式:固定型思維模式,即天資和能力是確定的;成長型思維模式,即天資和能力是一種可被開發的品質。這個研究說明了智力是可以塑造和改變的,對培養弱勢的學生極為重要。

Vicky Colbert女士則在全球三個大洲共十六個國家的農村學校,開展併成功推行了一個以學生為中心的創新學習模式,令資源最匱乏地區的學生也能夠擁有謀生的技能。“新學校”模式改變了教育資源的不對等,超越了國家、文化、政治、經濟的界限。

從第一屆一丹獎正式啟動,30多個國家的候選人角逐最後的獎項,到了第二屆,數字就增長為92個國家,候選項目遍及151個國家和地區,一共收到近1000份提案。候選人既有發達國家的教育學者,也有人是來自非洲大陸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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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獲獎者,法茲勒·哈桑·阿貝德爵士是“跨社區資源建設組織”(BRAC)的創辦人兼榮譽主席。BRAC是全球第一非政府組織,成立於1972年,服務遍及亞洲與非洲11個國家,為世界落後地區消除貧窮做了巨大貢獻。

在第一屆頒獎當天,陳一丹站在臺上致辭時感慨:

教育改變了我的生命,也是我一生的志業。希望透過教育創造一個更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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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班後,陳一丹完全淡出了騰訊管理層,除了一些老同事會找他交流企業文化方面的事務之外,他在騰訊投入精力最多的也是公益事業。

有時高管聚會時難免聊到工作,陳一丹都有意迴避,提議談點別的事情。在騰訊大廈38層,他的辦公室仍舊保留著。每次他來辦公室,基本都是為了約見負責公益事務的同事。

騰訊公益慈善基金會是由陳一丹推動成立的,2006年投入超過2000萬元啟動。兩年後,那場震動整個中國的災難中,騰訊基金會向汶川捐了2000萬。

“但網民怎麼參與?”

陳一丹思考後,他把網絡支付、公募基金會等資源進行了整合。因為騰訊基金會是非公募基金會,他就用平臺的方式,將公募基金會對接給捐款人。

“結果捐了兩千多萬,很多都是一塊錢兩塊錢,”陳一丹高興地說:“公益是什麼?對公有益,對身邊的人有益,對我們所連接的世界有益。這個有益僅僅是出錢嗎?不是的。我是希望能夠出現一種公益文化。”

他要把公益做成常態,做成更多人可以參與進來的常態。

最初怎麼去完成這個“常態”,陳一丹也不懂,只好慢慢嘗試,每一步都走得艱難。他先是在騰訊內部鼓勵員工申報公益項目,富有熱心的員工陳圓圓拜託了妹妹,再聯繫上妹妹的同學,才找到一間需要修繕教學樓的農村小學。

陳圓圓在此事一年後,轉崗成基金會的第一個項目經理。2009年,陳一丹在基金會啟動“築夢新鄉村”定點幫扶項目,選擇貴州雷山縣、黎平縣和雲南迪慶州三地,向全公司員工發信徵集6位掛職幹部,直接到當地定點研究如何資助。

築夢、幫扶、新鄉村、掛職幹部等字眼極具中國特色,組合在一起看,似乎根本不可能是一家企業、一群理想主義者能做成的事。果然,扶貧3年,錢都拿去捐學校、捐硬件了,可農村公益沒什麼起色,還是貧窮、閉塞,缺乏生氣。

2011年,陳一丹決定辭職全心做公益那年,項目經理陳圓圓,成為了黎平縣最後一位掛職幹部。“築夢”項目的衰退不能否認,而且是無法改變的,因為項目並不能給當地勞動力和市場帶來滿足雙方的產業。陳圓圓只想去親自看看,農村公益究竟該怎麼“拯救”。

真正走進銅關村時,陳圓圓被震到了——村民全是侗族,世代靠種地、養豬為生,人均年收入不足1800元。最娛樂、最隆重的方式是習俗“打三朝”,小孩出生三天後新媽媽回孃家,全村大半人會一起唱侗族大歌。

見此,陳圓圓提議靠公益的力量在這裡辦個歌會。200位網友湊了6萬塊錢,這是縣裡都拿不出的閒錢。

在歌會的提議後,銅關村村長害怕陳圓圓會因為困難放棄。他每週都會走路到鄉里坐車,到縣城找陳圓圓,還把存款裝在身上,次次都憨笑著說要請陳圓圓吃飯,被拒絕也沒事,下回再來。

村裡的衛生條件不好,村長就帶頭跳到冰冷的河裡撈撿垃圾。村裡還因為歌會通了自來水,新修公廁,通往外界的土路也被壓嚴實了,車子可以勉強行駛。歌會那天,全村大部分在外打工的人都辭工回家參加了唱歌,每個村民的臉上都泛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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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山人海的歌會後,留下的是一地雞毛。農民唱完歌還是農民。年邁的回去種地;壯年的出去為城市化做貢獻;孩童眨著小眼睛,穿著別人捐贈的舊衣服,幻想知識能改變命運;婦女則繼續為些瑣碎與鄰里親友爭吵。

他們是最渴望改變命運的人,只是哪有改變命運的機會,世代被大山圍著,莫說出路,連條像樣的退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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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種絕美的青山綠水下,村民唱著天籟般的侗族歌謠,村莊卻衰敗凋敝成那樣,反差實在太強烈了。”陳圓圓的反饋讓陳一丹下定決心追加投資,幫助發展銅關村第三產業。

要建一座生態博物館。

博物館於2012年開工,2015年建成營業,至今仍平穩運轉。博物館鼓勵村民們提供各種勞務服務,每年遊客收入約100萬,其中50多萬元以用工報酬的形式發放給村民,約20萬元利潤是集體可支配收入,定向使用於代課教師工資等公共費用。

騰訊公益慈善基金會還聯合中國移動在銅關村架設了4G基站,再聯合中興通訊向村民們捐贈智能手機,培訓他們使用智能手機和微信。隨處可見村莊微信公眾號的免費WIFI標識,讓村民走向移動互聯網時代。

這是騰訊的第一個“為村”平臺,談不上成功,但也沒有失敗。騰訊基金會前後在銅關村資助了1500萬,但由於缺乏人才,博物館的運營交不出去,遊客仍主要靠基金會在深圳的合作伙伴推介。

銅關村十年來的改變是艱難的,因為很少有人會願意去認真為農村嘗試各種可能,去堅持輸血。2017年,陳一舟就悄悄地到銅關村考察過,給予了高度肯定。

在央視節目《開講啦》上,陳一丹與撒貝寧的交談時,曾言辭懇切地吐露了自己的願望:“願這個大家庭,未來一切都好。”攝像機裡展現出的畫面中,陳一丹沒有慷慨激昂的動作,眼神裡透露的是坦然和認真。

認真,是改變社會最重要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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