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的張貴妃,卻是宋仁宗靈魂伴侶,原型與“清平樂”大不同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痴情的鳥兒,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舒婷《致橡樹》節選

舒婷的愛情是勢均力敵的,是不借對方庇護,是獨立而絕非襯托,這應是新世紀最值得推崇的愛情觀,雙方共同成長,誰也不是誰的附屬品,互為依靠卻又互相獨立。而封建社會,卻恰恰相反,很難有勢均力敵的愛情,女太強,往往容易成了權力的孤獨者,而將愛情變成奢侈品。


囂張跋扈的張貴妃,卻是宋仁宗靈魂伴侶,原型與“清平樂”大不同


《清平樂》中,宋仁宗與曹皇后就是勢均力敵的愛情,其結果卻是百分百完美,卻嚐盡孤獨、不被信任的淚水,而張妼含囂張跋扈、口無遮攔、一臉的好勝、嫉妒、霸道,卻偏偏深得仁宗寵愛。

這個貴妃角色一點也不討喜,相比溫婉柔順的禾兒,端莊賢淑的曹皇后,這個霸道的張貴妃實在令人討厭,但她偏偏備受宋仁宗喜歡,每每看到這裡時,都想吐槽她,趕緊讓她下線吧,宋仁宗這眼光真不行。

歷史上的張貴妃是”花心皇帝“宋仁宗的白月光,從五品才人到正二品修媛,僅用了1年多時間,創下了北宋後宮最快升遷記錄,4年內連續生下3個公主,創下仁宗朝最高、最頻繁生育記錄。

如此受寵的張貴妃,是否真如劇中這般呢?

最受壓抑的地方,最容易滋生真愛

宋仁宗一生有三位皇后,分別是章獻太后劉娥為她挑選的郭皇后,和楊太后為他挑選的曹皇后,第三位就是死後追封的溫成皇后--張貴妃。


囂張跋扈的張貴妃,卻是宋仁宗靈魂伴侶,原型與“清平樂”大不同


郭皇后是已故中書令郭崇的孫女,曹皇后是開國元勳曹彬的孫女,從出身來講,這兩位都是根正苗紅的官三代,從平衡朝局來講,這兩位都是能很快進入皇后角色之人。

但這二位,從封后之日起,就受到宋仁宗的冷遇。

首次選後時,宋仁宗14歲,初登大寶,一切都由劉太后做主,名義是皇后由宋仁宗自己欽定,但最後做決策時卻擺了宋仁宗一道。

宋仁宗當時看上了驍騎衛上將軍張美的孫女張氏,和四川富豪王蒙正的女兒,誰知劉太后選了郭氏。

第二次選後是在郭氏被廢之後,當時宋仁宗看上了商人之女陳氏(《清平樂》中張天扮演的陳熙春),但由於陳氏出身不好,而受到大臣們的強烈反對,最後選了養母楊太后推薦的溫柔端莊、知書達禮的曹氏。


囂張跋扈的張貴妃,卻是宋仁宗靈魂伴侶,原型與“清平樂”大不同


從這兩次選後的過程和結果就可以知道,這種強行塞給宋仁宗的女子,想進入宋仁宗的心實在太難。無論是首任善妒的郭氏,還是第二任以當”好皇后“為已任的曹氏,對一個沒趣的皇帝來講,很難有吸引力。

君王的好處就是想趣多少取多少,劉太后在世時,宋仁宗被約束著以國事為重,但劉太后去世後,宋仁宗就開始自我放飛了,張美人、尚美人、楊美人、苗德容,百花爭豔,粉墨登場,但這之前宋仁宗都處於欣賞美和擁有美的”貪色“階段。

直到康定元年(1040年),30歲的趙禎在一次宮廷宴會上初見了張氏,一舞定情,宋仁宗當即收她為御侍,這一年張氏16歲。

自此,一見傾情,再也無法割捨。

惺惺相惜的二人

張氏的祖父張隸、父親張堯封都是進士出身,本應是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擁有快樂的童年,然而在張氏8歲那年,父親張堯封突然離世,幼年失怙,張氏的母親曹氏一介女子,寡婦難活。


囂張跋扈的張貴妃,卻是宋仁宗靈魂伴侶,原型與“清平樂”大不同


在古代,失去丈夫的女子,很難依靠自身的力量過活,於是曹氏帶著女兒投奔小叔張堯佐家,卻被無情拒絕,親情有時特別經不起考驗。

無依無靠的曹氏,只得選擇委身於人,但帶著女兒找不到好人家,於是曹氏狠狠心,便將張氏賣到長公主府內為婢,從此張氏變成了一名卑微的舞女。

在底層掙扎過的人,最容易走向兩個極端,一為唯唯諾諾的服從者,二為滿身是刺的自我保護者,顯然張氏成了第二種人。張氏的成長經歷決定了她與深宮中那些教條女子不同,人總是會被獨特的東西所吸引。

宋仁宗從小在深宮中養大 ,被教育要遵守規矩,肩負天下,不敢有自己的個性,處處受到約束、管制,而張氏這種後宮中所不敢有的性格,是宋仁宗渴望而不敢有的,這性格成了吸引宋仁宗的”毒藥“,一吸上癮。


囂張跋扈的張貴妃,卻是宋仁宗靈魂伴侶,原型與“清平樂”大不同

稀缺性格,讓張氏在宋仁宗後宮中成了特立獨行的存在,在收穫專寵的同時,也惹滿嫉妒。

長得幸,有盛寵。妃巧慧多智數,善承迎,勢動中外。

寵冠後宮14年,絕非《清平樂》般任性

《清平樂》中的張妼含除了任性外,唯一可圈的地方就是有顆愛情第一的心,正如賈教習所言:”如果你只是一昧的任性,官家即使再喜歡你,也會厭煩的。單純依靠愛情,像《清平樂》中一樣驕縱,想要留住一個帝王的專寵,如同穿泥鞋過江,必將溶於深水。

歷史上的張貴妃若真如清平樂中那樣,絕對活不到改變命運的時刻。張氏小時候的經歷讓她學會了圓滑,學會了忍讓,也學會了投其所好。

真實的張貴妃也並非如清平樂中那般奢侈,而是十分樸素簡潔,

素竹漆床,黃絹緣席,黃隔織褥。帝御飛白書溫成影帳牌,才二尺許,朱漆金字而已。

相同價值觀的帝妃真愛

宋仁宗對張氏的愛情,無非是“放飛自我”後的一種吸引或衝動,但並不是可持續的,而張氏能保持14年的盛寵,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囂張跋扈的張貴妃,卻是宋仁宗靈魂伴侶,原型與“清平樂”大不同

趙禎之所以諡號為“仁”,《宋史》上是這樣說的:

《傳》曰:為人君,止於仁。帝誠無愧焉。

宋仁宗絕對是好脾氣領導,渴了,怕侍從受罰而不捨得要水,吃飯硌到牙,怕廚子受罰忍著不說,被包拯進諫,吐沫星子噴到臉上,只是自己擦去。而歷史上的張氏和宋仁宗還真是有許多相似之處。

侍女和衛兵鬼混被發現後,跑到張貴妃處求情,張貴妃為宮女求情,宋仁宗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打幾棍子就行了,沒必要搞那麼大動靜,而曹皇后卻以:“無以肅清禁庭”,為由,將二人誅於東園。

張氏小時候,隨母親去投奔叔叔張堯佐,卻被即將去蜀地上任的張堯佐“以道遠弗許,曹益困”為由拒絕,使得8歲的張氏成了舞女。

按理說,這種小時候見死不救的親戚,現在飛黃騰達了,完全可以不搭理他,而張氏卻採取了以德抱怨的方式。

在張氏的幫助下,張堯佐先升任三司戶部判官和副使,後來提升為天章閣待制、龍圖閣直學士,最後升宣徽南院使、淮康節度使,以火箭般的速度攀升。


囂張跋扈的張貴妃,卻是宋仁宗靈魂伴侶,原型與“清平樂”大不同

當然或許這裡也可以認為是為了穩固自己的宮外勢力,而提拔的外戚,但張氏無子,而又有宋仁宗獨寵,並不是一定需要外戚勢力。

慶曆三年七月,宋仁宗突然得了一場病,張氏覺得是自己“寵愛日甚,冠於後庭”所致,所以自請降為美人,為宋仁宗消災祈福。

至和元年正月,張貴妃去世,宋仁宗悲傷至極,不顧眾臣反對,堅持以皇后的規格葬她,追封為溫成皇后,輟朝七日,禁樂一月,全京城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悼念張貴妃。

史載,皇儀殿的弔喪場面非常壯觀,“諸宮之親,朝夕聚眾,裳千人,號泣逾月。

即使去世多年,宋仁宗依舊對她念念不忘,連她生前所住溫成閣也保持原樣,時不時到那裡去坐一坐,緬懷過去,每到年節,還命大臣為她寫詩懷念。


囂張跋扈的張貴妃,卻是宋仁宗靈魂伴侶,原型與“清平樂”大不同

​雲散風流歲月遷,君恩曾不減當年。

非因掩面留遺愛,自為難忘窈窕賢。

---歐陽修《溫成閣四首》

宋仁宗的這段愛情,從民間到朝堂都不被人所看好,但宋仁宗依舊用他的方式詮釋了什麼是愛情。

以色以情侍君,都不長久,而張氏而盛寵14年,令宋仁宗死後都對她懷念不已,正是因為她彌補了宋仁宗的缺失的同時,又和他成為了志同道合的夥伴,這做法才是教科書式的伴侶,才是維持愛情的長久之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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