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寒洛予走下楼,就看到窝在沙发上熟睡的女子。
他慢慢地走过去,静静地看着她。
她睡得很恬静,只是眉头轻皱着,像藏着很多挥之不去的忧愁。
他伸出手轻轻扶正她的睡姿,然后从房里取出了一张毯子盖到她的身上。
“阿紫!”
寒洛予喃喃地说着,伸出一只拇指轻轻地爱抚着她粗浓的眉毛,细细地抚平她眉半的伤愁。
他的眼眸隐藏着一种旁人无法诠释的温柔,那种感觉迷失已久,仿佛又复现了。
过了好久,他站了起来,拿起一根烟,走出门外抽了起来!
夜在无声地进行着,东边的天际慢慢地变得灰白……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很刺眼,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盯着我。
“啊!”
我惊叫了一声,马上弹跳起来。
“醒了?把衣服换上吧。”
他把一套白色的运动衣递给我,这一幕似曾相识,泼水节那天,他也给我买了一套白色的运动衣。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我的确需要换一身衣服,可是,我一下子又发愁了。
“鞋子和袜子都已经送过来了,在那边。”
寒洛予似乎能看穿我的心。
“谢谢!”我拿起衣服往浴室走去。迅速洗了一下,然后把新衣服换上,突然,我发现运动里还夹着一件浅蓝色的一次性内裤,这也是他准备的?
我呆了好一会,才伸手去碰那件小东西。
“衣服很合身。”
他认真地看了看我,似乎在称赞自己的眼光。
“是的。”
我轻声应了一句,然后迅速弯下身去穿鞋袜,极不想去碰触他的目光。
“把桌上的早点吃了,我们就出去。”
他指了指远处的餐桌。
“我不想吃。”
“如果你不吃完,就别想我带你出去。”
他的语气很霸道。
我看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往餐桌走去,我知道这时候我不适合与他硬碰硬。
当我握着那杯热牛奶,我的心颤了一下,又一阵熟悉的暖意由手心传过来。
只不过是短短的十天,我与这个男人似乎产生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交流。
当我把那块海棉蛋糕放进嘴里的时候,心很酸,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十五分钟后,我已坐到了那辆熟悉S600上。
车子绕着一条青翠的小道慢慢驶出去,我看着绿道两旁一丛丛美丽的鲜花,一幢幢盖在绿色花园里的别墅,这个地方真是很漂亮。
寒洛予把车窗慢慢放下来,一阵迷人的香气扑进来,撩人心神。
我呆呆地看着两旁的绿色,思绪飘得很远。
一路上,我都没有跟这个男人说一句话,我知道他用余光瞟了我好几次。
可是,我现在的心乱得很,我怕再跟他吵起来。
不知多久,车子停下,我下了车,看到眼前是上海最知名的一间医院。
章裕看到我便迅速走了过来。
“来了吗?”寒洛予开口门了一句。
“在里面。”章裕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我。
“蓝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我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当他们往大楼走去的时候,我的脚却像被钉住了,一步也不能移。
“怎么?想临阵退缩?”
寒洛予折了回来。
“我……”
“昨晚不是迫不及待了吗?走吧。”
他伸手拉了我一下,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是汗。
终于,走到了一间病房前,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正细心地喂着病床上一个女子吃东西。
我久久地看着那个温馨的情景,脚一步也不能向前移了,他就是为了这个女子,抛弃了婚礼,抛弃了我!
此刻,我终于领悟了一句很深刻的话:
多冷酷的男人也敌不过一个女子的柔情;
多少柔情也比不过一滴眼泪;
多少泪水也赢不过一个柔弱的病躯!
所以,最弱势的群体总能赢得了最后的战争,就像现在这种局面。
“杰。”
杨千绿的眼光碰到我,然后轻轻唤了夏杰一声。
当夏杰回过头,看到我,显然是一个震惊,然后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婧书。”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吧?如果想避免这种局面,下次应该跑远点。”
我冷冷吐出一句。
“婧书,你……还好吗?”
“我很好,即使婚礼没了,新郎没了,幸福没了,但我还是会过得很好!”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做会令你很难堪,但是,我不可以丢下千绿不管。”
夏杰满脸的愧疚,不敢看我的眼睛。
“所以,你宁愿丢下我,就因为,我是一个健康的人,就因为我比她强?”
我忍不住咆哮了起来。
“千绿需要我。”
夏杰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苍白的人儿。
“夏先生,千绿以后也不需要麻烦你了,我会照顾她。”
寒洛予从门外走进来,与夏杰四目相对。
“姐夫!”杨千绿惊喜地叫了一句。
WO.....嘈!
这都是什么情况?
她是他的姐夫!
我顿时惊呆了!
这是一个阴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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