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52:陆绎擢升指挥使,徐家昭雪返乡


锦衣之下番外52:陆绎擢升指挥使,徐家昭雪返乡


常言道:好事成双!

“隆庆和议”一事的促成,顺藤摸瓜揪出朝中仇鸾父子谋逆的罪证,不过月余尘埃落定。陆绎此案厥功至伟,圣旨不日到了陆府,擢升为锦衣卫都指挥使。阖府庆贺,道喜的把门槛也快踏烂了。

今夏的胎像渐渐稳固,自然少不了徐掌院的功劳。陆绎特意备了份大礼亲自过徐府送去,却在徐府门前瞅见几趟青幄马车,从下人们的耳朵里听了那么几句,原来是徐掌院存了告老还乡的心思,挡了几家朝中清贵人家求取瑾瑜的拜贴,陆绎立时犯了难,心下替岑福急了,不过闲话几句辞了徐掌院回府同今夏商议下聘的事……

隆庆帝继续后宫淫色荒唐,竟然上朝的时候发晕从龙椅上滚下大殿,一时朝臣哗然!是夜,太后遣了小黄门来徐府传旨,年逾古稀的徐掌院因着徐家此番遭际吓得魂飞天外,由嫡孙徐瑾瑄搀着在正院接了太后的懿旨,连夜进宫去了。

陆绎晚间用膳的时分得知了消息,派得力的心腹留意此事。今夏连夜依着陆绎的吩咐给岑福准备聘礼造册,“大人,为什么不等岑福办完差回来下聘?”今夏近日胃口极好,吃得腰膀圆润,面泛桃色。

陆绎在大厅里来回逡巡,检点着抬在堂上的几口樟木大箱,将陆府库房里拿出手的一应珍宝赏玩之物,装的满满当当。

今夏忽而想着半月前从“佟庆祥”拿回的定制的衣物尚未开箱,那掌柜的眼巴巴儿的亲自送至陆府,说是府上姓岑的官人给自家娘子裁制的新衣,不知道该怎么愣是放了这么些时日也没有取,今夏作主替岑福收了放在文瑾阁。

府里伺候今夏的老仆依着主母的吩咐取了来,眼里闪着星光灿烂,“大人,咱们看看这个岑大官人给自家娘子准备着什么——”

一时衣箱打开,厅间诸人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只见:

“一顶点翠凤冠,以银丝网为胎,上缀点翠青鸾,并8串珠宝流苏。另镶嵌有珍珠、宝石、翡翠等珍贵珠宝若干,绚丽夺目,华丽大方。”

陆绎看着吐舌咂嘴暗笑,“我说岑福那些日子问北镇抚司的兄弟们借遍了银两,平日爱去的戏园子也不逛了……原来是做这个了……”说着挑眉,一腔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拢着心底。

今夏却想着瑾瑜戴着凤冠出嫁的模样,手抚着新裁的正红嫁衣若有所思,“岑福也是个有心的,那个时候瑾瑜因着身份只能给他做妾,却全部以正妻的服制准备了……”

陆绎和今夏想到了一处,四目交汇会心一笑,倒是陆绎先开了口,“今儿往徐府去,见徐掌院退了几家清贵求娶的拜贴,想着岑福如今不在京中,倒不如陆家出面下聘,断了那些人家的心思!”

今夏斜睇着自己大人果真是老奸巨猾的一匹,陆家一出面谁敢正面争?

“大人——”今夏嘴角噙着笑,冲着陆绎竖起一大拇指。

陆绎京城被夫人夸索性也就欣然接受了,“今夏,前几日岑福捎信来,说是伤重恐怕延宕些时日。只是朝廷的差事要紧,朝廷派船往清河郡接应,估摸着三日后起锚……”

“……哦,这么说岑福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京啊……”嘀咕着瑾瑜也回不来,“……倒是想着瑾瑜了,俺娘天天念叨……”

待安置了今夏,陆绎一直在正厅来回踱步等着,不想宫里传回徐掌院的好消息,说是太后念着徐家此番治疫大功一件,特意向隆庆帝请旨免了徐掌院一家的罪。徐家本就是证据不足一件冤假错案,隆庆帝此番又是徐家施救,为堵朝臣们的悠悠众口,便遂了太后的意,全了仁孝之心。

那徐掌院借故为瑾瑜求了一番恩典,希望掌珠出宫由母家自行婚配,正在兴头上的太后大手一挥也准了!

陆绎听闻自是喜不自胜,替徐家高兴,也替瑾瑜高兴,更替岑福高兴……


锦衣之下番外52:陆绎擢升指挥使,徐家昭雪返乡


猎户是个手巧的,给岑福打了一双拐,架在两腋下,由人扶着试着迈步。这些日子猎户天天给岑福捏腿松泛肌肉,瘫卧榻上时间久了,迈步都成了困难。

这天还是往常一般,由着猎户捏腿,往日下肢皆是块没有知觉的朽木一样,无甚知觉。岑福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底还是焦急万分的。哪家姑娘愿意嫁一个瘫子?那汤药一日日送来,喝得肚子里一股草药涩味儿,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很是没有用。

不知是什么缘故,猎户捏腿肚子的时候,抽抽地疼咧着嘴呲着牙,“我说大哥,这劲儿也忒大了吧,哎呦——”猎户也不以为然,“往常也没有这般力道,今儿是怎么了?”

岑福脑袋闪过一灵光,拿手挡了猎户的手,自己使力掐了一把大腿,高兴的手舞足蹈,“是疼……快,大哥再掐一下——”

那猎户恍然大悟般地伸手掐在岑福股间内侧,岑福“嗷呜”一声惨叫传出,惊动着众人进屋查看究竟。

岑福眼看着大腿被猎户掐得黑紫,却是哭着又笑了,欣喜着告诉担心着的主人,“我有感觉了,我快好了——”

林姨阴霾着这些日子,终于拨云见日。

瑾瑜每次换药还是娇气的要哭,开始的几日林姨也知是疼闹得了。时间一长,新肉渐渐长出,除了痒,疼论理不比先前,瑜丫头依旧作势噙着泪大哭,久而久之也察觉着端倪:疼是次要的,撒娇才是最重要的!

瑾瑜一哭唧唧的,岑福听着了,不出多久,架着拐一瘸一瘸地就往榻前来,问东问西……林姨明白了这层,再给瑾瑜换药的时候,及时制止了瑾瑜的哭,“不许哭!你不知道那岑福很烦人么……”

瑾瑜的心思瞬间戳破,鼓起的眼泪硬生生地憋回去了,嗫嚅道,“……姨,瑜儿的手还能弹琵琶不……”

林姨安慰道,“慢慢来,应该能的……”将放在矮几上的药碗端来,“良药苦口,不许再任性偷倒药了……”瑾瑜最不喜服药,眉毛鼻子凑在一处。

林姨抚着瑾瑜的眉头,哄着道,“今夏以前也不爱喝药,偷着倒过几次,你猜怎么着了?”

瑾瑜第一听关于陆夫人的轶闻颇是好奇,“夫人怎么了?”

“你们家的陆大人愣是多熬了一碗的量,监督着连喝了十日——”林姨说得云淡风轻,瑾瑜咽了咽口水,乖乖地将药喝得一滴不剩。

月娘从集市上买来蜜饯,拈了酸甜的杏干儿放到瑾瑜的口里。

瑾瑜心细如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又觉得唐突,这些日子处下来也多少了解了月娘的个性,今儿林姨也在,小心着问着月娘,“大嫂,你和大哥为什么没有小孩啊……”

月娘被问准了心思,没有说什么只是尴尬地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大嫂不想说,就当瑾瑜没有问,对不住……”

瑾瑜羞涩地低了头,觉得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忒没有眼色。

“哪里不想要啊,总也有不了啊……”月娘说着滚下热泪来。

林姨扶着月娘在榻前坐了,将以往的心酸一一道了来,最后月娘语带愧疚的说到,“只是对不住俺当家的,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盼着紧……”林姨拍拍月娘的手安抚道,“无妨,索性你们夫妇在一处,一并看看——”

瑾瑜只是存了一份报恩的想法,也出言安慰许诺道,“不日祖父便要来清河接瑾瑜归家,到时候嫂子和大哥一并随我们回老家,祖父最善妇科,让我们徐家人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原来徐掌院央托差驿送了封家书给瑾瑜,迎使的差事由萧大人领了去,前日已由水路往瓜州去了。

这厢女人们说着闺房心事。

京城里,陆绎带着丰厚的聘礼,乌泱泱一波锦衣卫兄弟们抬着几口披红绸的妆奁往徐府而去。

徐掌院正忙着吩咐阖府家仆收拾家皿器物,告老还乡的辞呈早递上去了,不想搅入朝廷纷争,求徐家安稳。

管事的急急忙忙报与徐老爷,说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绎陆大人前来下聘,徐家老小不敢怠慢,开了徐府正门,阖府家仆二十余口恭敬肃穆的侍立两旁,徐掌院亲自迎陆绎入府。

陆绎将下聘的礼单恭敬着呈与徐掌院,“陆某今日是替弱弟岑福下聘,听闻徐掌院有还乡之意,岑福又身负皇差一时未能还京,身为兄长当周全一二。岑福仰慕小姐许久,望徐掌院能允此事,遂了陆某为兄的一番心意——”

徐掌院就怕着这么一天,自知陆家与徐家有大恩。但是,徐掌院不想瑾瑜留嫁千里之外。岑福也是见过的,样貌人品处事甚至功名,皆是徐家高攀。

陆绎见徐掌院面露难色,吞吞吐吐一番,想起往日招婿之语,也不想多说,拿起瑾瑄新沏的龙井悠哉游哉撇着茶沫,自顾自品了起来。

陆家在朝中的势力不言而喻,瑾瑄其实对于祖父的决定颇有微词,如今小妹若聘入陆府对自己往日的升迁也是一番助力。

陆绎不动声色地向瑾瑄道谢,“谢谢徐公子的新茶——”这端茶倒水的活计本不需劳动一个嫡脉少爷的,徐掌院哪能不知自己嫡孙攀附的心思。

“徐掌院若是觉得陆家下聘礼数有不周之处,尽管提出来,陆某一定办到——”

徐掌院本欲拒绝的,陆绎却堵了徐掌院的嘴,“陆某衙门尚有要事,聘礼拿来再拿回去脸上无光。明日遣了大媒,希望徐掌院能给陆某一个满意答复——”

陆绎故意将“满意”说得极重,虚拢着表情,作揖离徐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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