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牌屋》最終季,曲終人散意猶未盡

初看《紙牌屋》時,是出於對政治劇的喜愛,一看就愛上了。喜歡下木夫婦的塑造,也驚奇於主角作為傳統意義上的壞人居然成功了。每一次下木夫婦被逼進死角,就到了他們絕地反擊的時刻,每一次他們都死裡逃生,直到這一次。

這一次下木總統敗了,他沒有倒在以往的罪惡上,沒有死在敵人的明槍暗箭下,而是死於戲外。


《紙牌屋》最終季,曲終人散意猶未盡


這似乎是對下木總統最好的諷刺,他始終隱藏的性取向,他不屑一顧的“政治正確”,他眼中註定被犧牲的“弱勢”,他慣常操縱的輿論情緒,最終把他“殺死了”。

一部跨越了6季的美劇,突然沒有了靈魂人物男一號,還能繼續嗎。

劇組彷彿能未卜先知一般,花了5季的時間,幫助劇中的另一隱藏靈魂人物上位,從幕後走向臺前,女主歪打正著或者說是處心積慮地坐上了總統寶座。這才有了最終季的拍攝,一部女版下木的故事,或者說是黑爾總統的新生,對觀眾而言是告別亦是重啟。


但觀感究竟如何呢?只能說製作方已盡力而為,但始終是曲終人散,意猶未盡。

克萊爾一整季都在做一件事,就是與過去脫離乾淨,但過去的陰影始終籠罩著她。就像整部劇一樣,沒有下木先生,但他似乎無處不在。克萊爾像似一個沒有靈魂的弗蘭克,或者說是失去了人性的克萊爾。以前的下木夫婦,互為補充構成了完整的人格。男下木洞悉人性精於世故,沒有底線缺乏良心,野心大脾氣也大;女下木善解人意長於偽裝,尚存人心左右掙扎,野心不小脾氣也不小。他們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主角,也是這部劇的靈魂,也只有他們才能看清對方的軟肋,只有他們才能辨明對方的謊言和真意。如今一人離去,剩下的徒有軀殼。


《紙牌屋》最終季,曲終人散意猶未盡


克萊爾一整季都在謀劃、偽裝、報復,似乎一刻也不停息。她不再有底線,不再會掙扎,只要能保住總統之位,沒有什麼不能放棄的,沒有什麼不能利用的。她也像弗蘭克一樣,開始對著觀眾講話,可有誰相信她說的呢?以前那個克萊爾不在了,是權力禁錮了她,還是弗蘭克的死帶走了她的靈魂?已經不重要了,活著的是黑爾總統了。

如果說女總統的詮釋令人失望,那麼配角們的發揮則一如既往的出色,只可惜給的篇幅太小。謝氏姐弟像極了下木夫婦,共同的野心互通的靈魂,睚眥必報絕不手軟。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那麼深,而毀掉這一切不是敵人的攻擊,不是吞噬生命的腫瘤,而恰恰來自對“家人”的愛,可笑也可憐。湯姆和簡妮從第一季開始就在完成一篇報道,所有的同路人都死在這篇報道上,他們卻還在堅持,真相呼之欲出,而世人卻不從獲知,可敬也可惜。馬克和簡在上季讓人眼前一亮,本季也有了更多的發揮空間,可限於篇幅,他們的故事只能用腦補了。馬克不再相信的,簡不願相信的,究竟是什麼,答案已消失在過往的時光裡,可嘆也可悲。


《紙牌屋》最終季,曲終人散意猶未盡


而道格呢?他就像下木夫婦的影子,他們越光鮮他愈黑暗;他是他們手裡的風箏,每次他以為自己能掙脫,每次都被拉回到地面。最可笑的是他甘之如飴,當然是弗蘭克活著的時候。如今男主人死了,他的一隻腳也踏進墳裡,唯一支撐他就是維護男主人的最後名譽,與女總統鬥,與謝氏集體鬥,他拼盡全力還是逃不過宿命。一切緣起緣滅,都不過是歷史的註腳,而他註定是華服上被抖掉的蝨子。


《紙牌屋》最終季,曲終人散意猶未盡


《紙牌屋》的結局是悲劇,這點不是不能接受,下木終歸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但不能接受的是,這一切的源頭是男主演的作死,本來作為網飛的成名作可以完美收場,結果如此狼狽,如此不如人意。

唉!如今說什麼也晚了,畢竟下木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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