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餘華《活著》——尋找活著的意義

餘華，生於1960年，浙江鹽海人。中國作家協會第九屆全國委員會委員。

13歲時就將那個時代所有的作品幾乎都讀了一遍，當了五年牙醫，期間他拔了上萬顆牙。

那時候，餘華認為：“世界上最沒有風景的地方是口腔，而最令人羨慕的職業是可以在街上自由閒逛的文化館員”。

為此，1983年他開始創作，同年進入浙江省海鹽縣文化館工作。

餘華髮表了許多作品，主要作品有《許三觀賣血記》《活著》《在細雨中呼喊》《兄弟》《第七天》等。

《活著》發表於1992年，那時候他33歲。1998年《活著》獲意大利文學最高獎——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

餘華本人是一個風趣幽默的人，可他的作品卻是血腥、殘忍的。初讀餘華《活著》的時候我就多次哽咽，每走近一步富貴這個人物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似的，很難一下子全部讀完。

01

小說開篇以一個青年的回憶十年前到鄉間採集民間歌謠的方式開始：我遇到那位名叫富貴的老人時，是一個夏天剛剛來到的季節……這位老人後來和我一起坐在了那棵茂盛的樹下，在那個充滿陽光的下午，他向我講述了自己。

02

四十多年前，富貴還是徐家的少爺，家裡有一百多畝的地，是遠近聞名的闊少爺。富貴上過幾年的私塾，上私塾時從不走路，都是家裡的僱工揹著上下學。年過花甲的私塾先生說他“長大了準是個二流子”。

在城裡呆太久，富貴讓妓女揹他回家

長大後，富貴果真成了二流子，喜歡往城裡跑，一去就是十天半月，而且不是嫖就是賭。看著富貴成日在外鬼混，父親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希望富貴能光宗耀祖。母親和妻子家珍雖然不樂意，但對富貴永遠都是採取包容的態度。

後來富貴爛賭成性，家裡的一百多畝地和房子都輸給了龍二，將父親氣病至三日臥床不起。第二天，父親便從糞缸上掉下來摔死了。

03

父親死後，富貴一家開始敗落，搬到了家附近的茅草屋去住。為了養活一家五口，富貴向龍二租五畝田，起早貪黑的幹，母親心疼富貴也跟著下地幹活，女兒鳳霞很懂事，跟著奶奶到處挖野菜，開心得一蹦一蹦的，吃糠咽菜也沒有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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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死後十天，丈人鑼鼓喧天，八抬大轎來到富貴家門前把家珍接走了，富貴怔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多月後，家珍捎信回來說是生了，是個男孩，叫徐有慶。隨後家珍便帶著有慶回來了，此時是父親走後一家人終於得以團聚。

05

家裡人口多，能幹活的又少，因此富貴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十分清苦，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眼睛也漸漸模糊看不清，一日母親大病，富貴到城裡去買藥，正當和他人鬧矛盾廝打時被路過的國民黨將兩人徵去了拉大炮，回來時母親已經病逝，鳳霞也因發燒燒壞了嗓子，不會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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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帶著一家四口心想現在我們只是養了一隻小雞，等雞長大了就會變成羊，羊長大了就會變成牛，那時候就一切都好了。現在鳳霞也長大了，能幫家裡乾點事，有慶也不錯，每日放學回來都會割很多草來喂他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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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慶是個熱心的孩子，當日，縣長的女人生孩大出血需要抽血，叫願意獻血的孩子到到醫院排隊驗血，有慶第一個跑到，驗下來只有有慶的血符合，抽血的立即抽起來，這血一抽就停不下ban來了，直到有慶昏倒在地。有慶的同學跑到村裡大喊：“誰是徐有慶的父親，誰是徐有慶的母親？”，富貴一聽馬上跟著跑到醫院，看著死去的有慶富貴大發雷霆，痛心的嘶喊著：“是誰害死了有慶？”，他見醫生就打，像條瘋了的野狗。“是我！”，富貴聽到背後的一個聲音，轉身上臉就是一拳，“富貴，你是富貴嗎？我是春生！”，富貴看著眼前這張臉哭了起來，這是他在戰場上同生共死的戰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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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在醫院呆了兩天兩夜，傍晚他抱著有慶往回家的路上走著，不知道該怎麼給家珍說，家珍現在身體差，他不敢回去，抱著有慶在路上走著，走到了父母墳前，想著把有慶埋了，可他捨不得，快天亮了，不埋不行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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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富貴說有慶生病了，在醫院住院，為了隱瞞家珍，他每日早出晚歸，說是去看有慶，可家珍知道，富貴每次回來都是從父母墳頭的方向走回來的，她知道有慶死了。往後幾天，家珍開始像交代後事似的話變得多了起來，請了醫生來家裡看，才知道家珍得了軟骨病，一個月後，家珍走了，家珍死的很好，死的平平安安，乾乾淨淨，死後一點是非都沒留下，不像有些人，死了還有人說閒話。鳳霞也十七歲了，該給她找個人家，富貴一想也是，叫隊長給鳳霞尋思尋思找一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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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喜是個偏頭，在城裡做搬運，老實人，迎娶鳳霞時，十幾雙鑼同時敲著，兩個大鼓擂得咚咚響，把村裡人耳朵震得嗡嗡亂響，見人就塞一包香菸，村裡還沒有那戶人家娶親嫁女像這麼氣派的。鳳霞生完苦根後，血沒止住，大出血也死了。可憐苦根才出世就沒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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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苦根，富貴和二喜的日子也算有個盼頭了，二喜揹著苦根在工地上搬上搬下，苦根每沉一點，二喜就知道苦根又長一點。二喜是被兩塊石板壓死的，當時苦根在一邊往遠處扔石子，死時大喊了一聲：“苦根！”，苦根聽到後扭過去叫：“你叫我幹什麼？”，見爹沒在幹就繼續扔起了石子。是富貴告訴他：“你爹死了。”他才意識到爹不會回來了，才哇哇大哭起來。這時苦根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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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苦根七歲了，往後的日子裡只有苦根和富貴爺孫兩人相依為命，以前還可以混在人群中幹活，現在分到土地後再也不能靠著誰了，什麼都得自己幹。富貴到哪裡苦根都跟著，拿著自己的鐮刀稻子，等割不動了便說：“富貴，鐮刀不快啦。”富貴就知道他沒力氣了，要休息。摘棉花那天，苦根喊頭暈，等到中午回家吃飯時富貴摸了摸苦根的額頭才知道苦根這是病了，喝完薑湯、吃完粥，富貴想想還是心疼，就去摘了半鍋豆子煮熟了給苦根吃。看到有豆子吃，苦根笑了。等到富貴傍晚回來時，苦根歪在床上，嘴半張著能看到裡面有兩顆還沒嚼爛的豆子，苦根是被豆子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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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說的最後，富貴用所有的積蓄買了一頭牛，他給牛取名叫富貴。富貴有時候想想傷心，有時候想想又很踏實，家裡人全是他送的葬，全是他親手埋的，到了有一天腿一伸，也不用擔心誰了。從這裡便可看出富貴活著的意志。

餘華的《活著》通過富貴苦難的一生，為我們描述的正是人活著的意義，不是為了什麼才活著，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這才是人活著最真實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