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的意義是什麼?楊絳先生說過這樣一段話:“年輕的時候以為不讀書不足以瞭解人生,後來才發現如果不瞭解人生,是讀不懂書的。讀書的意義大概就在於,用生活所感去讀書,用讀書所感去生活吧。”
“少年去遊蕩,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這是餘華的《活著》收篇時主人公老年福貴的唱詞,粗啞的嗓音傳來,伴著老人和牛漸漸遠去,在傍晚裡像風一樣飄揚,不只感動了記錄者,也在感動著我們這些讀者,將一直壓抑在讀者心頭的沉重卸下了,輕舒一口氣,繼而一聲嘆息。
書到最後,我承認了,福貴的一生是幸運的!他經歷過衣食無憂的紈絝少年時代,年輕時和心愛的家珍相守相伴,老年時雖然經歷百般困苦,家破人散,歷經時事變遷,卻依然活著,和一頭很像自己的老牛作伴,還能將一生故事記憶講給別人聽,內心也歸於平靜,灑脫的真如一個老和尚了,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作者寫道:“我知道黃昏正在轉瞬即逝,黑夜從天而降了。我看到廣闊的土地袒露著結實的胸膛,那是召喚的姿勢,就像女人召喚著他們的兒女,土地召喚著黑夜來臨。”苦難褪去,一切終於歸於了平靜。
作者餘華筆力讓人折服,以近乎冷靜到殘忍的文字,坦然的讓福貴經歷一生的苦難,卻又讓福貴終於以寬容的胸懷友好地對待這個世界,不再說一句抱怨的話,終於讓福貴成為了一個英雄。
餘華在韓文版自序中說:“活著”在我們中國的語言裡充滿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來自於喊叫,也不是來自於進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去忍受現實給與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
感謝餘華,感謝福貴,讓我們知道人在苦難面前的承受能力竟是如此強大,對這個世界竟能如此樂觀。謝謝他們,告訴我們,人可以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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