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會打敗抑鬱症

最近西安總是下雨,不算很大,有點溫柔。淅瀝瀝的雨從萬丈天空飄到人間,將積攢了半個夏天的塵土沖洗的乾乾淨淨,樹葉兒都在反光。這是大自然的饋贈。

總有一天,我會打敗抑鬱症

對雨最初的記憶也是在一個夏天。孩提時代的上學路上,當時家鄉剛鋪了瀝青公路,車輪碾過去留下長久的坑窪,雨水就積攢在那裡,那個時候天還很藍,路邊都是樹,蔥蔥郁郁。藍天,綠樹,瀝青公路,我穿著涼鞋,一眼望去。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雨的魅力。內心有無數想要表達的衝動,嘴上卻笨拙的說不出一句話,只能感嘆大自然的奇特。一腳一個水花,那是年幼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的表達慾望一直很強烈,靈魂的交流與契合是我渴望的事情。我以前活的大膽而肆意,像一朵浪花一般,充滿著生命的熱情。高中的時候喜歡一個安靜的男孩子,高高瘦瘦,獨來獨往,要聯繫方式送情書約會見面,一個少女的美好青春。其實有機會我還是想告訴他,我是為了自己要你的聯繫方式的,情書是我寫的日記,想給你微笑的是我,瘋瘋癲癲的是我,那個不快樂的女孩子,也是我。

有一件事情我記得很清楚,大學的時候,有一堂課講人格:狂熱的表達欲和展現欲搭配脆弱敏感的心理。當時是很多測驗題,我選了這人格會做的所有選擇。老師在大家做完題解釋答案的時候,統計了各個結果的人人數。只有我這個結果寥寥幾人。我當時和幾個同學站起來聽老師講解。我記得當時講課的老師說,這類人特別喜歡展現自己,但內心很脆弱,所以大家對這些同學要寬容一些哦。他們沒有惡意,但我很憤怒,也許是惱羞成怒。我當時想把桌子掀了,我想大聲喊我說我不願意被當做例子。但我很清楚,老師不認識我們幾個,他只是簡單的講述一個知識罷了。

是我的脆弱敏感讓我飽受折磨,與人交往亦是如此。

我的筆總是在寫過去。大學之後的日子都是苦澀的,甚至腦子裡的記憶都是片段的。早上開會的時候主管說他很想去青海湖看看,我說我去過。但事實上,我沒有一點記憶。唯一的記憶就是我頭疼了一整個旅程,我不記得茶卡鹽湖有多美,海有多藍,我只記得那幾天頭一直很痛,風很大,我一直在生病。一點都不好。

畢業後還去過南方,杭州。記憶最深的是南方溼漉漉的空氣,和他們說話的語調——溫柔緩慢又帶一點撒嬌。我記得那個地方到處都是樹,坐車路過很多鄉間的獨棟,我當時覺得那個東西是別墅,覺得哇南方人都很有錢啊。後面意識到,那可能是一種南方的建築風格。還第一次吃到燒麥,真是一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其實我見識蠻少,沒去過多遠的地方,甚至本土的名地都沒怎麼去。大學四年印象最深的是七八點左右從公園回來等車的時候看到印著陳奕迅演唱會的廣告牌,看到的那一瞬間,剛好是演唱會開始的時間。其實那天我蠻開心的,忘記了是去寺廟還是公園,總之就是一個人度過了有趣的一天,但那會看到的時候還是有點失落,因為我還蠻喜歡他的,他的歌裡有故事。

說起來,大學的時候,我還在鹹魚買了一個相機。沒拍幾次就丟了,花了我不少錢。我是有一點情懷的,高中的時候和夫夫約好去旅行,還是騎單車。我們想著騎單車從大學騎回家,很有趣的想法吧。不過也消失了。

有很多快樂的事情。跟夫夫穿同款裙裙的時候很開心,有人惦記著回西安看自己很開心,我薇恩五殺C過暗影欲狂很開心,第一個五殺是在當時喜歡的人懷裡拿到的很開心,小貓咪躲在柴堆裡聽到我的聲音就乖乖出來的信任感很開心,雙馬尾走路一晃一晃很開心,寬寬騎車帶我一直誇我可愛的時候很開心,新認識的同事說我聲音好好聽很開心。

還有一些未知的感動。我哭的不省人事時他顫抖的嗓音,我不開心時暗影欲狂和很開心和我solo龍坑蒙多扔斧子,還有香香,會在我難受的時候安慰我。他總是找機會敲打我要按時吃藥按時複診。還有一些陌生人後臺發私信鼓勵我。也許這就是生命的溫度吧。

其實我總感覺人是一直在遊蕩的。偶爾沉浸在某種快樂裡,遊戲、關係或者感覺。但深知一切都是擦肩而過。我一直沒有落地過。

也許永遠都不會落地吧。我是一隻鳥,只有翅膀沒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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