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千百里,他到底為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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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千百里,他到底為的是什麼?


一首《浪子回頭》唱遍了中華大地,MV裡的醉酒大叔格外深入人心。而現實中又有多少人同他一般,把深夜街頭下的三兩好友、香菸烈酒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精神寄託。對於漂泊異鄉的人,彼此最為心照不宣的,恐怕是都有一個迫切需要被滿足的希望——回家。

家在哪,根在哪。小編走訪於蘇州崑山市博悅廣場一帶,通過與藍領群體面對面交談,去還原他們的真實遭遇。本期將帶大家走進一個30歲已婚青年的故事。

漂泊浪子的獨白

顧浩(化名)是一名來自河南濮陽小縣城的青年,初中畢業的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家中育有一子。如今的他隻身一人漂泊在外。

據他所說。早年間,他在縣城裡做過短暫的焊工與的士司機,但最終都因為危險係數高、收入低薄等等原因放棄了。當被提到“為什麼外出務工時”,顧浩卻告訴了我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包括河南濮陽等地,全國有不少因為石油探採開發項目而同時成立的縣市。石油開採作為當地稅收和經濟來源,一直作為部分地方性的標杆產業。

顧浩所在的縣市目前已開採石油長達20來年,資源基本開採完畢。當地最大的工廠是由臺灣人開辦的手機閃光燈產品製造,目前已經基本達到了全機械化的水平,所以在當地的實際用工需求等同於零。

常住人口12—13萬,流動人口極少,老人小孩居多,月薪2k—3k,街面上全是水餃、麵館、飯館等等餐飲門店、競爭激烈,眼前的這位青年似乎看清了所有問題。

問題:不斷地接近事實

“你來崑山的目的是什麼?”

“打工掙錢啊。在今年九月到過年能掙3—4萬就行,然後過年回家給老婆孩子多買點東西”。講完話的他,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看了眼中介門店,又拿起口袋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那你賺的錢都花在哪了?”

他說道“來崑山就是奔著工廠長期工去的,那個能存到錢。但是一直再選廠,怕被騙、又怕自己幹不下去,掙不到錢又耽擱了時間。現在只能做做自己能幹的150元日結工,太難的也不會,幹一天花兩天就沒了,根本存不到錢。”

事實上,對於他口中所說的3—4萬元,能完成一半已足夠現實。在招工旺季的大背景下,他上述的理由沒有一絲說服力。出於保護他頑強的自尊,小編從頭到尾都在認可他的想法,並嘗試告訴他新的答案——現在來崑山工作的這個選擇不一定是最好的。

“你為什麼會來崑山,是誰告訴你這裡是最好的。”

“我們河南濮陽當地的中介告訴我崑山這裡條件好,各方面待遇都不錯,而且包車送我們過來。把我們送過來後,有對接的工廠直接進廠體檢;沒有工廠對接的話,把我們以100—500元不等賣給當地的中介勞務。幸運進廠、工作能幹的話,就堅持做到年底;如果沒有進廠,那接下來就各自想辦法了。”

“你們的同鄉來的多?中介又是怎麼忽悠你們的?”接著他的話茬。

“同鄉20來人吧,在崑山分散得太開了,基本不聯繫。其實我們當地的中介也很分散,在我們縣區平均1—3公里。他們都拿著喇叭到各個村鎮喊,聽他們說一家中介一年能招到近千人送往崑山。”

“你家在農村,還是縣城?父母都在做什麼呢?”

“我家在縣城的市區,我爸在當地務工、月薪3000,我媽是家庭主婦。不是在家無所事事,我也不會到外頭來找工作。”顧浩無奈地對我說道。

“那你覺得中介有忽悠你?你覺得現在這個狀況是誰造成的。”小編沒等他緩過神來,又拋出一個尖銳的問題。

“中介是我本家親戚,說不上忽悠吧。本來就知道工廠幹活苦累,但是沒想到自己根本幹不了這些活。上回去一個快遞物流的日結工,250元幹一個通宵12小時。口袋沒錢我就去了,結果乾了五個小時,跟不上流水線的進度,自己打車回來了,白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那不會對工廠和你找的中介門店有影響?”

“日結工其實無所謂的,沒身份證、黑戶的人也都來找日結工,企業和中介看你是日結工,也沒在意那麼多,過幾天再去也沒事。”


離家千百里,他到底為的是什麼?

顧浩,一個才來崑山8天的外來務工者,就已經把現狀看得如此通透,更何況那些長期盤踞在這裡的大神了。他們為什麼都把聰明才智都用在了這些小聰明上了,本來他們能靠這些能力開拓新的方式養活自己的,根本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崑山與濮陽相差千里,你來這為的是什麼,單純為了賺錢?”

顧浩告訴我“如果不是當地沒合適的工作,掙不到足夠的錢。我為什麼來這裡,我的家裡還有兩個老人、老婆孩子等著我去照顧。我來這為的就是打工多掙些錢,然後到年底回家過年。”

“你中秋節回家?”明知道他不會也沒錢回家,小編還是問了他。

“可能吧,如果能掙到錢。”顧浩低聲地說道。

顧浩沒有忘記外出務工的初衷,可現在的他卻找不到長期穩定的工作。因為他沒有為自己的意願付出足夠努力,所以在現實社會中的他是失敗的。

未來的路,任重而道遠


在長達三小時的對話中,小編不止一次去告訴他,他應該去做什麼。嘗試告訴他可以去其他行業試試,不限於製造業。他說自個手腳不靈活、身體不協調,跟不上工廠流水線的速度。“你為什麼不去餐飲服務業試試,可能那會更適合你。”

他們對製造業工廠的執著程度遠遠大於我的想象。他們只想去工廠,而且除了多掙錢,其他一點都說不出來。

我們不是為了去保護他,更是為了去幫助他,讓他擺脫原有固化且無意識思考而做出的錯誤選擇,並做出新的人生選擇。


離家千百里,他到底為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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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研究城市化背景下的新市民群體在工作、生活等多方面狀況及存在的問題,並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研究院以“守護幸福”為使命,結合學術研究、政策參考、商業應用和民生需求,聚焦新市民生態,發掘新市民群體的內在價值,同時支持研究者成長,促進研究成果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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