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Joe Jessie
來源 / 智合
90年代末興起的“魔圈所”（Magic Circle），指代了當年英國綜合實力最強的5家律所。
二十年過去，“魔圈所”們還像當年那樣“神奇”嗎？其他的“圈”呢？
呼籲合夥人出資，減少利潤分配，凍結員工工資，獎金分兩期發放，推遲招聘……
疫情全球蔓延之下，“魔圈所”（Magic Circle）之一的英國安理國際律師事務所（Allen＆Overy）也採取了一系列“謹慎的管理手段”以應對不斷變化的未知挑戰和可能的長期影響。
其他幾家“魔圈所”中，年利達（Linklaters）為了保護現金流，決定不支付6月的合夥人利潤分配，推遲下一輪獎金支付的50%，凍結所有招聘；
富而德（Freshfields）決定暫停最新季度的合夥人利潤分配，凍結律師薪酬，並推遲獎金核定的時間。
這些領先國際大所一向被認為船大倉大，抗風險能力強，但在全球性的風險面前，也積極啟動各種謹慎安排，可以反映出全球律師行業應對未來業務變化的普遍態度。
不同尋常的危機時刻總是讓人有機會去審視一些習以為常的事物。
有人提出了對於“魔圈所”行業地位和這一稱謂的重新思考：從全球範圍來看，這幾家已經不是最大的、最賺錢的律所，是否還“名副其實”魔圈所的稱號？這個二十年前的“標籤”，到今天是否還應該被繼續使用？
“魔圈所”（Magic Circle）的說法起源於上世紀90年代末期（也有說法是2004年），綜合評價標準包括客戶質量、合夥人收入、律師收入和律師人數等。當年5家總部位於英國的國際律所進入圈中：英國安理（Allen & Overy）、高偉紳（Clifford Chance）、富而德（Freshfields）、年利達（Linklaters）和司力達（Slaughter & May）。
“魔圈所”的稱謂迅速被更廣泛範圍的律師行業所熟悉並採用。十幾年間，這五家律所也的確長期處於領先位置。
此後，司力達選擇了精品化發展路線，從規模等方面逐漸和其他四家拉開距離，關於其是否仍然屬於“魔圈”一直有爭議。目前也有比較普遍的說法，尤其是在進行數據對比時，僅將其餘四家列為“魔圈”。
“魔圈”曾經是客戶質量高、人員/辦公網絡規模大、創收高的代表，但隨著近幾年美國律師事務所的迅速崛起，以及本地法律服務市場新的機構和服務形態的出現等市場變化，“魔圈所”在多個關鍵指標上的領先地位已經受到挑戰。
全球律所排名中，“魔圈所”不在收入前6名之列，在總人數上不在前12名之列，在權益合夥人平均利潤上也不在前18名之列。
並且，就發展勢頭而言，其創收增長速度也多年保持在5%上下，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多家美國律所的增長速度達到10%以上，有的甚至高達20%。
“魔圈所”魔力不再了嗎？
近日，連續多年全美創收第一的國際律所凱易（Kirkland & Ellis）公佈了2019年創收數據，其年創收首次突破40億美元，達41.5億美元，暫列全球第一，增幅約為10%；權益合夥人人均利潤增長3.1%，達519.5萬美元。
魔圈所全球創收普遍為16億英鎊左右，約合20億美元，權益合夥人人均利潤在160萬英鎊上下，約合200萬美元。
近5年來，凱易均保持強勁的發展勢頭，2017年、2018年律所創收以近20%的增幅增長。
此外，瑞生（Latham & Watkins）等美國律所也於近幾年發展迅速。最新財年排名尚未公佈（約7月底），根據上一財年的全球排名，我們可以直觀地看到數據上“魔圈所”與領先美國律所的差距。
在英國倫敦法律市場，美國律所近幾年也發展迅速。2019年倫敦市場50強律所中，美國律所就佔據了22個席位。
凱易上升三個位次，以2.82億英鎊的創收位列第9名，創收相較上一年度增幅近30%；瑞生位列第10名，創收增幅也超過20%。
在倫敦，凱易一如既往地採用了激進的橫向招聘策略，魔圈所合夥人是其主要目標。2018年，凱易先後從富而德、年利達、英國安理招募了多名重量級明星合夥人。
在全球其他地區的市場中，美國律所橫向招聘的主要目標也是這些領先的英國律所。
“魔圈所”這個“圈”的誕生是基於當年的英國和全球法律市場格局。當下，全球疫情的擴散讓各行各業體會到“一夜變天”，今年形勢下市場環境變化的劇烈程度可以預期，更不用說近二十年來全球市場的演變。
在中國，與之類似的為業內所熟知的是“紅圈所”（Red Circle）。2013年境外媒體根據當時的律所表現，綜合客戶、項目、國際化等多項因素評選出八家律所列入“紅圈”。
中國法律市場的變化速度更快，無論是熱門業務類型的改變，新興精銳律所的強勢生長，外所精英律師的“迴流”，區域領先律所的壯大等等。從律所創收、明星律師、業務實力、薪資待遇等多個維度來看，律所之間你增我長的變化長期處於火熱狀態，競爭的激烈程度日增。
誕生於20年前的“魔圈”，雖然時至今日仍然可以代表這幾家綜合實力強勁的英國律所的行業地位，但“銀圈”（Silver Circle）以及更多新形態法律服務機構的興起豐富了市場多樣性的同時也已經改變了原有的格局。
“魔圈所”並非魔力不再，而是更豐富的市場生態中，稱謂的象徵意義大於了它所能反映的最新的實力序列。
“魔圈”如此，其他的“圈”，或許亦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