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走远,爱会留下 | 纪念我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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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去看了生病的姑姑。与其说去看望不如说是去见最后一面,她现在犹如快燃尽的油灯在耗尽她自己最后一点精力。她已经完全不成人形、头发也掉光了,那么卑微的蜷缩在床上。我们在她耳边的呼唤她还能听到,意识还清醒、但是她没法回应我们,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哼声,表示她其实可以听到。床上的她我已很难辨别出模样,那个记忆中如大树一般的姑姑,我瞬间泪流满面。

很难过,但我无法挽回什么。我们的长大注定了她们的老去,只愿她可以走的安心点,不要再折磨她了,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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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姑姑在家女子中排行老大,在那个计划生产年代她的能力很强,于是被推荐成为锻压机床厂的工人,去到了城里,之后和姑父结婚、生子成为完完整整的城里人,家境也相对较好。

姑姑并没有因此和家里的兄弟姐妹疏远,她一辈子好强且乐于助人,上至爷爷奶奶、兄弟姐妹,下至我们这些下一代的儿女无不受其恩惠。

贰.

记得小的时候最开心的就是姑姑回家了,她会带来好多好多城里的好吃的,大白兔,喔喔奶糖、AD奶,还有至今仍怀念味道的肉脯丝……虽然现今肉脯已很常见、可得的,但再没那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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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上学了,生活也越来越好了,可每逢过节她总会带来很多好吃的。每次她回来看奶奶总会一包又一包,奶奶都会储存在一个大缸里然后我也会沾上光,所以总爱往奶奶家跑。

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后,我和哥哥也会去大姑家小住,因为大姑是最好、最疼我们的了。会给我们买好吃的、漂亮的衣服,对于孩子那就是溢出的爱,就是最最开心的了。

叁.

然而我毕业后没有留在合肥,所以和姑姑的联系越来越少了,姑姑一直没来过上海,2009年由于合住的姐姐刚好回家,爸爸带着姑姑来到上海,我也终于可以完成她生命中的一个梦想。我们游黄埔江、逛外滩步行街、去了豫园……那一周姑姑很开心,但那些美好的日子已不复返,现在想想只有照片和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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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姑姑很看重锻炼,从我记事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从未断过,所以身体一直很硬朗,这让我从忽略了她衰老,未注意她也已经是七十岁的老人了。去年偶然听到爸爸说姑姑患了癌症,我当时是不相信的,但事实不容置喙。即使身上患的是两种晚期癌症,她依然是那么的要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所以我认为,这些病魔会不是她的对手,肯定会败下阵来,因为她那么好,毅力那么强。

然而过年时她却几度高危入院,到后来已是不能下床。由于不能吃,她日渐消瘦,慢慢脱了原来的美丽,但那眼神还是那般的慈爱,一辈子都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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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妈妈说,姑姑生病是由于自己心情不好,姑父以及孩子不省心,长期郁结导致的,所以太替姑姑惋惜了,心莫名的疼。

我们可以锻炼的是我们外在的身体,但是决定长远的还是我们的内心世界,莫要将所有的困难包揽下来,把心放开让更多别人的爱可以住进去,这样才能在自己的境界中自得其乐。


尾声

早上,听到父亲电话传来的恶讯,然而我已没有那般伤痛,我替姑姑安心,老天爷听到了我们的祈祷把她带走了,虽然我不相信二世论,但我愿意相信她会去天堂的。

姑姑,你一路走好。在天上看着我们吧,你的后辈会带着你的爱走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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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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