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江作家:眺望八戒山桃花

环江作家:眺望八戒山桃花

如今是雨水时节,位于环江毛南族自治县城东郊的八戒山桃花已然盛放。往年此时,山上每天都是络绎不绝的赏花人。但是今年,多数的人们却和我一样,只能在远处眺望了。

八戒山是环江县城东面的一座大山,因山上有一块岩石酷似八戒而得名。记忆中,过去这山上满是松树,后来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又变成了满山的桉树。前些年,环江被评为世界自然遗产地,作为县城的东面屏障,也是地方一道门面的八戒山由此换上了新装。其中最亮眼的,莫过于每年春天都穿戴于半山腰的桃花裳了。

这里的桃树多为园丁所植,具体种于何年我并不知晓,只知道它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已有五六年的时间。

从那时起,每年春天到八戒山赏桃花就成了环江人的一件幸事;如果不能如愿,那就极为令人遗憾。

而这桃树倒也很是惹人喜爱,每到春暖,它即花开,从来不拂游客赏意。花期也长,凡是一次看不够的可以反复登山欣赏,还不收一分门票。环江官方顺势推出了一个崭新的节日——桃花节。这节日不固定在哪一天,但一定是在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

每逢桃花节,山上就会搭起舞台,毛南山乡的俊男靓女都会载歌载舞喜迎八方宾客,柳啷咧的曲调和啰海山歌由此传遍四面八方。县内外的游客则会蜂拥而至,将本就不大的八戒山腰围个水泄不通。

如果说环江因环江河而洋溢着灵秀之气,那它就一定会因八戒山而充满了仁厚之感;如果说环江因璀璨的夜景而流光溢彩,那它就一定会因妖娆的桃花而艳丽芬芳。

八戒山桃花集仁厚与妖娆于一身。每逢东风吹来,春回大地,它们就会从好似枯干的枝干上萌发,从破壁而出到满树花苞,从含苞待放到满山怒放。每一朵花都有着自己别样的形色,每一棵树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身姿,每一片林都有着自己不一样的风采。

它们在春风中摇曳,哼唱着春天的歌,每一首歌都凝聚着生命的力量;它们在春雨中昂然,张开着春天的眼,每一只眼都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它们在你我的心中绽放,诉说着春天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带着花的芬芳。

但是今年,这盛开的桃花却因疫情的影响而彻底的落寞了。

前些日子,疫味正浓之时,大家都闭门宅居,唯恐出门不幸遇着携带病毒的同类物种,但在网上看到几位胆大的朋友已经登山赏花而去。那时满山都是花苞,有的已经悄然绽放。而前几天,又有人在朋友圈晒赏花,此时满山的桃花皆已怒放。我特别喜欢介于这两者之间的花期,那时半山花开半山苞,最是宜人赏花时。它不似桃花初开之时,每棵树上只有几朵红花,就是想与之合个影都不容易。也不似满山怒放之时,那时株株朵朵皆通红,就是没了赏花韵。

看到桃花已经满山怒放,空气里的疫味也淡了些,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便寻思着到山上去走走,去嗅嗅这个不寻常的春天的气息。此时,网上传来了八戒山公园已经封园的消息,原因大概是像我这样的人太多,疫霾尚未完全散去,玩意却已涌上心头。开车来到山下,公园门前拉着警戒线,值班人员正在那里坚守。防疫不易,抗疫更不易,我位于路边的公园大门照了几张相片,再往山上眺望一眼,虽然一朵花也没看到,但也算是去赏了一次今年的桃花了。

此时,竟特别忆起唐代两位诗人的名句来。一位是刘希夷先生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再者是崔护先生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是啊,桃花年年花相似,我们今岁倍不同。

大自然是位仁厚的母亲,如果你与之和谐相处,它会回馈你以甘露和乳汁,即使你什么努力也不曾有过;如果你对它肆意妄为,它或许也不会拿你怎样,但你可能会作茧自缚,寸步难行。此时它依然会如期绽放自己最美的花朵,只是这花朵已经与你不大相干。它们属于风雨,属于飞鸟,属于蜂蝶,属于天地,唯独不属于你。

来源:韦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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