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一生也刺著刀——精武門大師兄劉振聲

精武門中塑造了很多悲壯的人物,所謂悲壯,是因為他們的故事都以死亡為結局。霍元甲為大義而死,梁蝦為個人忠義而死,雖然慘烈,但也至少算求仁得仁求義得義。而其中最悲慘的,莫過於精武門原大師兄、後來的掌門人,劉振聲。劉振聲可謂承載著最大的期待,師傅的遺願、同門的支撐、所有武林同道共舉他為武術協會會長期待他能力挽狂瀾;付出了最大的犧牲,丟棄了自己的一切,甚至不得不親手殺死自己的師妹;又揹負了最大的汙名,只有農靖孫一人知道他是去臥底,而他所有的苦心孤詣最終卻只換來一張被掉包的白紙。用巨大的犧牲換取相當的成果,可稱之為悲壯;用巨大的犧牲卻沒能換取任何成果,則是悲慘。

內心一生也刺著刀——精武門大師兄劉振聲

劉振聲的悲慘結局有機會改變嗎?我認為至少有兩點機會,其一是他的個人經歷有可以優化的地方;其二是他的個人定位有可以改進的地方。

從個人經歷來說,劉振聲曾是追隨霍元甲最早的弟子,性情剛正,統領一眾師弟師妹;也是原本精武門中武藝最高的弟子,他甚至還得到了第一屆全國武術大賽的冠軍;除了武者身份,他還有一個其他所有同門都沒有的身份,他是巡捕房的差官,有公家的身份。後來因為敗在陳真手下,他放棄了霍元甲最得力的助手、精武門的主心骨與公差這些身份——這直接導致了,後期霍元甲在公家方面再沒有任何自己人了,之後所有與巡捕房關聯的事件,精武門都是吃虧的一方,而原本他們是可以借力的一方;當霍元甲不在時,精武門幾乎如一盤散沙,陳真孤掌難鳴。如果劉振聲不出走,從荃叔被刺殺事件開始霍元甲就可以從容得多,而不至於鋌而走險,有他時刻守在精武門、在霍元甲身旁看護,精武門也未必有機可乘,最終也不至於遭到暗算。

從個人定位來說,後期的劉振聲成為精武門的掌門人、整個武術協會的會長,是眾多人的領導者與帶頭人。帶頭人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把所有人帶上正確方向;領導者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讓所有人都能發揮出相應的力量,使那些靠個人之力無法勝任的事得以完成。而劉振聲選擇的做法是以一己之力,去苦心孤詣當臥底,捨棄自己的生命與名譽去換取一份情報。他的犧牲與付出固然讓人敬佩,但他沒能運用自己的優勢發揮出眾人的力量,反而只用劣勢拼掉了自己個人去對抗對方一個整體。最終不但白白犧牲,還讓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認為精武門出了叛徒,讓武術同行們不但怨、而且恨。

劉振聲,活著的時候剛正不阿,與霍元甲師徒感情最為深厚,卻未能與師傅走到最後,在精武門最危急時流浪在外;而他在迴歸那一刻,大概就已經定下了赴死的決心,就像主題曲中唱的那樣,內心一生也刺著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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