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财神:第十三章,祸从天降蝙蝠吸血

“任煌,我找到这册子所藏奥秘了。”冷清秋解开谜题后兴冲冲来找金任煌,却见金满堂大门紧锁,等了半天,才见金任煌出来。

“写得什么?”金任煌只略一打量,也不见有何喜色。

“这册子虽不是十里钱庄账簿,不过的确是账目。我命人查了下长安城各种买卖,这些账目正是近十几年长安城土地买卖,想来是王老板发觉长安城从未有人将地租存入十里钱庄,故而留意查看,没想到发现这个惊天秘密。”

“不过是些地租罢了,有何惊人之处?”


土财神:第十三章,祸从天降蝙蝠吸血


“册子上所载,这些土地买卖都是每年春天,相差不过几天。除非是长安城富户都喜欢在这几天买地,否则的话这些土地全都流入一人之手。我命人打探长安城地租银钱,发现整个长安城各处地租至少十年未曾增减。也就是说……”

“整个长安城土地都在一人手中!”金任煌也有些动容,若是坐拥整个八水神京,只怕身家未必就在他之下。

“所以王老板称其为土财神!”

白娘子刚一出去,高飞就从六扇门施施走出,看了看手上所写土财神方位,快步走着。

“高大少!”化缘和尚大脑袋从墙角露出。

“你怎么了来了?”

化缘和尚摇晃着脑袋四下看着:“你不是被白娘子抓进大牢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无凭无据,他们就放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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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缘和尚吃惊不小:“有这等事?这个自然是好,不过依和尚高见,还是在里面多待几天,等白娘子气消了,自然会亲自提你出来!”

“我还有事要做,白娘子那边,以后慢慢跟她解释吧。”高飞说着就往东走。

“也是。”化缘和尚知道白娘子对高飞另眼相看,要是换了他,这大脑袋上只怕又得多个疤,“和尚左右无事,就陪你一快……没什么凶险吧?”

“就是去看看土财神。”

“土财神?哪个土财神?三笑楼跟我们吃饭那个?依和尚看,不必去了。”

“真人不露相。”两人一行来到土财神府,见那两个小灯笼还在随风摇摆,土财神就想起上次来为这个还被白娘子奚落,走上前去,禅杖使劲敲门:“有人吗?”

“什么人?”一人应着,听声音就有些惊恐,接着开了一道门缝,“哎呦,是化缘大师,还有高大少。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土财神看去见到化缘和尚大为欢喜,不过却不敢往里延客,化缘和尚就有些不悦,禅杖伸进门缝拨开,迈开大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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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在哪里?”巧云正在屋里做鞋垫子,听到响声跑了出来,化缘和尚硕大无朋的脑袋当先映入眼帘,“你怎么又来了!”化缘和尚这时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在外面,待要进去是自讨没趣,待要出来,佛面上就有些挂不住。土财神也垂着双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巧云忽地转怒为喜:“那不是高大少吗?您怎么有空过来?快请进!”说着一瞪土财神:“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高大少进来!”高飞点头一笑,化缘和尚也硬着头皮进去。巧云走上来拉着高飞就往里走:“高大少,里面坐!看什么看,快去沏茶!”土财神身子一抖,一溜小跑去了。

高飞见化缘和尚不尴不尬站在一旁,对巧云道:“这位是我朋友,化缘和尚。”

巧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不冷不热道:“既然是高大少朋友,那也进来吧。”化缘和尚松一口气,如蒙大赦一般赶忙进去,土财神正端着茶壶出来。巧云急忙接过来递给高飞:“高大少请用茶。”高飞点头称谢,巧云又看着化缘和尚:“你喝不喝,不喝算了!”

“巧云姑娘……”

“叫我巧云好了。“巧云嘻嘻笑着。

高飞讪讪应着:“我们有事来找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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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财神闻言,面露喜色,见巧云瞪了一眼,立时收敛下去:“是不是这癞皮和尚又要拉他去三笑楼?那次回来后,上吐下泻,折腾了两三天才好。”

“这次不会了,这次不会了……”土财神急忙道。

巧云又狠狠瞪了土财神一眼,转身向高飞福了一福:“高大少慢用,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喂,那癞皮和尚,没事你就走吧!”说着转身姗姗去了。

土财神跟化缘和尚见巧云身影转过房门,都长舒口气,一起擦汗,彼此对视,大有相见恨晚之叹!化缘和尚道:“这丫头忒没上没下,要是换了和尚,早赶出去了!”

土财神一愣,想起当初不过说她做菜盐放多了一点,巧云就又哭又闹,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什么“从小就把我买进来,伺候你长大了,就不要我了!分明是欺负我没爹没娘,没什么去处!可怜我一个弱女子,从小被人拐走,卖身为奴,天天挨打受骂,没过上一天安慰日子,就这样被你给折磨,末了还像破抹布一样扔到一边。你行行好,索性掐死我得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土财神被说

一愣一愣的,巧云见他木然站在那里,跳起身子就往墙上直撞,倒把土财神给吓得魂飞天外,赶紧抱住,说好说歹,哄了半天才渐渐安分下来,整整三天没跟他说话,也不做饭打扫,还是土财神咬咬牙,拿出二两银子托张妈买了匹缎子送过去,劝了半天,这才回心转意。自那以后,土财神在巧云面前就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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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就卖身在我们家,也没享过什么福,区区在下要是这样对她,于心何安。”

高飞暗暗点头,对化缘和尚道:“你出去吧,我们有事要谈。”

化缘和尚脸色一板:“高大少说这话分明不把和尚当自己人,什么话不能当着和尚的面说?”

“我是怕将你牵扯进来……”

“化缘和尚也是热血男儿,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高大少再这么说就是瞧不起和尚了!”

“那好吧,”高飞无奈道,转头看着土财神,“那我就给你介绍一人,坐拥方圆八千亩土地,整个长安城地契握在手中,连紫禁皇城都不例外,天下第一财神,土财神!”

化缘和尚顿时愣住,使劲挤着眼睛:“他?土财神?”

“不错。”高飞看着土财神,“若不是六扇门动用关系,还查不到这些。这些年想必瞒得很辛苦吧!”

土财神先是愣了半晌,接着苦笑:“当初跟朝廷订约,区区在下免去紫禁皇城地租,他们则将这消息封禁起来,没想到竟会失信。看来区区在下要将这些年的地租一齐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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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朝廷泄露消息,是我们无意中发现,几年前户部尚书公羊大人想在京城附近买几亩地,将子侄接到长安,不料搜遍长安城都买不到,后来发现这并非个例,渐渐追查下去,竟发觉这些土地多少年未曾流动。我们将长安土著一一列出来排查,所有人筛选干净,就只剩下你这尊土财神。走访附近人家,他们一直都称呼你们这家为土财神,不过都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想来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吧。不过这些年你们深藏不露,渐渐无人知晓土财神这一称呼来历。”

土财神苦笑不已:“既然高大少说到这步田地,区区在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百十年前,西戎作乱,勾结摄政王攻入长安城,当时为避战祸,皇族东迁洛阳,整个长安城十室九空,家祖就是在那时不动声色将长安城内外土地收入囊中。也是在那时,天下大乱,江湖中人都纷纷称皇称帝。后来各州起兵勤王,在北静王率领下攻克长安,将西戎逐出玉门关,又劝说皇族迁回长安,这一来长安城地价飞涨,家祖就成了货真价实的土财神。”

“八千亩地?一亩地一百两银子都是八十万两!”化缘和尚使劲瞪着眼睛打量土财神,好似从未见过这人似的,就觉他浑身上下金光闪闪,心想就算是金子打成,也不值这许多钱。

“不过我们土家却未能从中赚得多少便宜。家祖后半辈子都在忙着将这事遮掩过去,后人也不敢张扬,生怕藏诲盗,这等重利之下,只怕江湖人物也会蜂拥而至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土财神哭丧着脸道。

“所以你连三笑楼都未曾去过?拾翠楼更不用想了?”化缘和尚又挤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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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些年地租你们是如何收取?”

“说来惭愧,数千亩地一年收成不知几何,若是换成银两堆起来,只怕想不惹人耳目都难,故而只得再用地租买地,来年收了地租再往外买,几乎将整个长安城都已买下,都不知以后该如何是好!”

“这容易,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万恶之源,和尚慈悲为怀,就替施主扛下这无边烦恼!”

“这个……”

“别说八千亩,给和尚八百亩,和尚就给你建庙塑像,找来一百个和尚天天诵经祈福。”

“这个……区区在下虽然不才,总不能做个不肖子,要不然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土财神一脸悲壮之色,直似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化缘和尚小眼一翻,就不再说话。高飞凝眉看着土财神:“不久前十里钱庄老板被杀,在下也曾在药王庙遇伏,凶手是不是你?”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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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高飞身子忽地腾起,穿破屋顶,就见一妖冶女子在北面院子里,怀里抱着巧云,巧云被掩住口,还在那里挣扎。

“男人有这寡人之疾也就罢了,你为何也贪恋女色?”

“因为我一见女子白白嫩嫩的,就忍不住想要吃两口!”妖冶女子伸长舌头不住舔着巧云。

高飞虽未见过那女子,不过另一人头戴猫头鹰假面,正是日前长江边上匆匆一别的猫头鹰公子百里飘香。

“兀那女子,何方妖孽,快放了巧云姑娘,有本事冲和尚来!”化缘和尚见那女子非但面容妖冶,身上披着薄薄一层白纱,肌肤若隐若现,看去白玉也似的晶莹剔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丝丝只好女色,不好男风!”猫头鹰公子笑道,不过笑声自面具里发出,成了桀桀怪笑声。

“你们……你们快放了巧云!”土财神绕路出来,一见巧云被抓,登时乱了方寸,“要抓就抓我吧!”

“想得美!”丝丝三下五除二绑了巧云,往边上一推,“老实呆着,待会自有你好处!”说罢看着高飞:“这一身黑衣的就是浪子高飞吧?”猫头鹰公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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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人尽皆知的七绝圣僧化缘大师!”化缘和尚急忙上前朗声道。

丝丝却恍若未闻:“高飞,受死吧!”说着身子就如一缕轻纱飘向高飞,才到中途,高飞身子触电般标射半空,身后几根月季花枝忽地折断。

化缘和尚见丝丝扑来,本想上去迎敌,不过一见那花枝凭空折断,断口平整如削,立时止住步子,身上就不住冒着冷汗,这等女子不要亲近也罢,要不然一不留神,说不定这大脑袋就要四分五裂。土财神双眼不住瞅着,就要沿着墙脚偷偷过去救出巧云,怎奈对面猫头鹰公子正站在墙上,他才一动身,双眼一瞪,土财神尖叫一声,身子后仰撞在墙上,差点跌倒。化缘和尚将钵盂往边上一抛,舞动禅杖:“巧云姑娘,不必惊慌,和尚粉身碎骨也要救你出来!”说着就要绕过丝丝大步冲去。

高飞人在半空,数道指劲弹出,将丝丝逼落在地,待要冲去,忽觉脚踝一疼,急忙沉身,将那柔丝上劲道缓得一缓,挥掌切下,将其斩断。

丝丝哧哧笑着:“呦,传闻高大少指上功夫了得,没想到掌劲也是不赖!”一行说,一行出手阻拦化缘和尚。她手上柔丝乃是雪蚕丝织就,这雪蚕丝细且韧,寻常刀剑难断,星若雨手套也是她所赠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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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小心!”高飞身子落地,急忙示警。

化缘和尚也看出端倪,禅杖在身前车轮般急转,果然将柔丝缠住,丝丝一声娇呼,身子被带得往前迈出一步,急忙收回柔丝。高飞一连三道指劲打在地上,地上尘土就如一股细泉涌起直扑丝丝。丝丝一则忌惮高飞指劲,二来被尘土遮住视线,急忙撤步,就听左侧风响,扬手打出雪蚕丝,高飞却从她右路箭一般穿过,眨眼就到巧云身前。

“哪里走!”高飞刚抱起巧云身子,猫头鹰公子双臂一振,身后竟张开一双羽翼,看去毛里毛糙,真个如猫头鹰也似的,身子却往后飞去。原来猫头鹰公子见高飞冲来依旧安然不动,就等高飞抱起巧云,这时双手受限,就难应变。不想才一动身,猛然发觉身前气流如箭,这才知道高飞早已打出指劲御敌,忙不迭张开双翼将身子稳住避过指劲,接着双翼一抖,就如一团黑影扑向高飞,右手抓出。

高飞这时背对猫头鹰公子,巧云却分明看见他食指上带着铁喙一样的物事,已然挨近高飞后背,急急喊道:“高大少小心!”高飞似是早有所料,双腿微微一屈,人就斜斜弹起,双脚踏在墙上,身子几与地面相平,飞也似的跑向南面。猫头鹰公子一击不中,满拟高飞要么上窜要么前冲,早有伏招应对,不想他竟斜斜逃出,踏墙而行,这一错愕,高飞就跑出丈许。丝丝十指一弹,根根雪蚕丝罩向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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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高飞手上加劲,巧云身子飞出,土财神忙忙张开双臂,一声惨呼,巧云重重砸在身上,两人一齐倒地,他被压在下面,疼得眼泪直流。巧云翻起身子,就见高飞被逼在墙边,丝丝得意笑着,猫头鹰公子也是恶狠狠扑去,娇叱道:“还不快帮手!”

高飞运劲将巧云送出,他自个身子却退了一步,这一来雪蚕丝已将身子整个罩住,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次雪蚕丝四面八方而来,也难像之前那样用掌劲切断,身子急退,双手往后拍出,轰隆一声,院墙塌掉一片,高飞也撞开砖石到了墙外,头顶劲风又到。他双手拍碎院墙,身子震开砖石,已有些气力不继,眼前尘土滚滚,也难视物,眼见猫头鹰公子铁喙就要吻上肩头,忽地一声碎响,猫头鹰公子身形一顿,高飞已趁机闪开,身子一翻上了墙头,见土财神摊着双手,一脸呆色。

“发什么愣!接着扔!”巧云被雪蚕丝绑住双手,一动就疼得要命,适才高飞百忙之中也不及替她解开。土财神急忙抱起身旁花盆,看着那院墙上那大窟窿,嘴角就有些抽搐。适才正是他扔出花盆,猫头鹰公子左手将其砸碎,不过也为之分神,让高飞躲过一劫。猫头鹰公子见大好机会,竟被土财神这等凡夫俗子搅黄,如何不怒,黄眼一瞪,忽觉一阵寒意射来,高飞正站在墙头冷眼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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