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公如何運用坤卦奠定秦帝國的基石

導語:公元前362年秋,秦獻公贏師隰與兒子贏渠良在少梁山地與魏軍一場惡戰之後,秦獻公被毒箭射殺,22歲的贏渠良在大哥贏虔的幫助之下順利即位,是為秦孝公。秦孝公即位時可謂“禮樂崩壞、瓦釜雷鳴、高岸為谷、深谷為陵”的劇烈變化的時代,是一個大毀滅、大創造、大沉淪、大興亡的時代。也是一個在整體上大轉型的時代:從青銅文明向鐵器文明轉型,由過去的隸農貴族經濟向自由農地主經濟轉型,從聯邦制政體向中央統治政體轉型,也使中華民族的農業文明和思想文化交流達到極致。秦孝公即位時,因連年征戰經濟極度貧弱,國土面積損失過半,隨時有被瓜分和滅族的危險。弱小就要滅亡,落後就要捱打是這個時代的最真實寫照,求變圖存成為這個時代的主旋律。徹底的變法,徹底的重塑,成為每個諸侯國迫在眉睫的生存之道。因此文化優劣的競爭也由此提上日程,庸才遠離廟堂,無能的昏君慘被屠戮。諸侯國之間的競爭集中在精英人才的開明君主的對決上。


秦孝公如何運用坤卦奠定秦帝國的基石

戰國時期群雄混戰


正是在這個特殊的時代,隨著西周的衰落,《周易》從被周王室牢牢控制,逐漸向諸侯國統治的集團滲透,再向社會中精英人才或者術士流傳。《周易》的傳播範圍越來越大,應用主體越來越多。利用周易全面認清自身的不足,取長補短,逢凶化吉,逆勢生長對於當時貧弱的秦國顯得尤為重要。從秦孝公在諸多歷史事件所表現出的卓越成就來看,其對於易經的掌握和應用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秦孝公如何運用坤卦奠定秦帝國的基石

周易


以弱勝強的少梁之戰

戰國時期,易經思想已經滲透到各諸侯國的各個領域,那時都認為一個王朝或邦國都有一種上天賦予的德性,這種德性用五行來表示就是金木水火土,每個諸侯國所崇尚的顏色必須與德性相符合。譬如黃帝政權是土德,服飾一般選用土黃,夏王朝是木德,服飾一般選青色,殷商王朝為金德,又因興起時有白銀溢出大山的吉兆,所以崇尚白色;周王朝為火德,先祖得赤烏之符,所以崇尚紅色。在此基礎上還衍生出了秦國的黑色,燕國的藍色,韓國的綠色,齊國的紫色等等。而且眾諸侯對五德循環說深信不疑。後期易經在軍事領域進一步廣泛應用,演化出各種陣法和兵法,最為著名的就是春秋末期孫武結合易經象學所著的《孫子兵法》。少梁一戰中,面對強大的魏國數十萬軍隊,秦孝公贏渠良僅帶300死士直突敵陣中心,競一舉俘獲魏軍統帥公孫痤。如果不是諳熟兵法機要,豈能如此駕輕就熟,大挫魏軍士氣。少梁之戰是歷史上經典的以弱勝強戰役。


秦孝公如何運用坤卦奠定秦帝國的基石

少梁之戰


遵循坤卦的運勢奠定秦帝國的基石

坤為地(坤卦)柔順伸展;象曰: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承載萬物,伸展無窮無盡。


秦孝公如何運用坤卦奠定秦帝國的基石

坤卦六爻及卦辭


經歷與魏國和戎狄的長期戰爭,秦國的經濟貧弱更是雪上加霜,上大夫甘龍曾坦言秦國國庫金不足5000,對於一個諸侯國而言,貧弱程度可想而知。面對眾諸侯覬覦下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危機,秦孝公即位後採取幾項非同尋常的治國方略:


第一、冰封仇恨 富國強兵

少梁之戰中,秦孝公俘獲魏軍統帥公孫痤,也就在這場戰役中,其父秦獻公贏師隰被魏軍毒箭射殺,正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按常理應該拿公孫痤去祭奠亡靈。但秦孝公沒有這樣做,不僅將公孫痤以魏王特使的身份送回魏國,還放棄函谷關天險,將以前奪回的河西之地無償相贈,以換取秦魏罷兵休戰。這也主要是根據秦國因連年征戰導致的輜重耗盡,存糧吃光,精壯男子死傷的幾乎無人耕田的國情做出的無奈之舉。但這種隱忍的做法已經昭示了這個剛剛即位的年輕君王非同凡響的帝王胸襟。後來還有眾所周知的於公元前359年啟用商鞅變法,發展農業和軍事。秦孝公在位的23年裡真正實現了農業和軍事的雙繁榮,不僅收復失地,還將疆域拓至洛水以東。也真正開啟了秦國由青銅時代向鐵器時代的轉變。坤卦講面對開局的不利,宜效法大地、小心謹慎、容忍負重,寬厚大度才有可能謀求事業的成功。


秦孝公如何運用坤卦奠定秦帝國的基石

秦孝公發起的商鞅變法


第二、破格選材 外交斡旋

面對諸侯策反戎狄動亂,秦孝公任命自己的兄長贏虔為左庶長,帶領僅有的5萬精銳騎兵中的4萬開赴隴西震懾戎狄,適逢霖雨季節,隱隱電閃,雨滴細密,猶如萬蠶食桑、清風過竹一般。因為雨季不用兵幾乎是整個古典戰爭的鐵則,也給面臨生死存亡的秦軍贏得了最好的掩護和寶貴時間。

另一方面,啟用沒有後臺根基的金令箭使者景監作為密使,散盡國君私庫錢財,並借用王公大臣的錢財,加強外交斡旋以瓦解分化各諸侯,為秦國的發展贏取寶貴時間。後景監不辱使命,順利完成任務,還將商鞅推薦給秦孝公,二人雙雙成為秦孝公親信干將,他們在農業、軍事、外交上展現了過人的才華,為秦國快速強大做出突出貢獻。

坤卦講不要單槍匹馬,獨斷專行,需要發動一切可以合作的力量,才能獲得成功。


第三、削弱貴族特權 任人唯賢

變法期間,甘龍杜摯等舊士族極力抵制。就是因為改革給在其位而不能謀其政的舊士族利益帶來了損失。但那時改革已經取得了明顯成效,此時的秦國已經從“履霜,堅冰至”的初爻走到了“黃裳,元吉”了。隨著改革的深入,那些跟不上潮流“龍戰於野”的權貴們被削弱特權的時機自然就到了。據戰國策記載臨終前秦孝公甚至連王位都想禪讓給商鞅,這是古代大賢任人唯賢的極致體現。雖然商鞅拒絕了,但這足以說明秦孝公對於“龍戰於野,其血玄黃”的理解,一方面是對於富強來之不易的珍惜,另一方面也透露出對下一代執政者的擔憂。

結語:西周的衰落,《周易》、《周禮》等以前只能在帝王家族傳播的文化開始流轉於諸侯和士族之間,加快了文化在各個諸侯國的多個領域傳播、交流和發揚光大,也使得整個中華文明更加璀璨。也為之後大秦帝國的建立和發展提供更加充足的營養。

參考資料:《大秦帝國》

《周易》

《易經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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