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汇人的眼里不会有哀愁

囗王毅


三汇人的眼里不会有哀愁


三汇人的眼里不会有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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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时日,达州网络达人到川东北三汇古镇采风,人数之多,陈容不可谓不豪华,其中包括知名歌唱家、音乐制作人、书法家、作家和诗人。为期二天,作为民间草根写手,我有幸参与其中。

我在想,为什么我们的组织者能够邀请到这些文化大咖?并且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推掉了其他事务甚至预定的官方活动欣然前来?无外乎体现了组织者的真诚,继而对三汇古镇深入骨髓的真挚情怀感动了他们,故乐意来给我们的古镇做宣传。当然,也不排除三汇古镇本身声名远播,大家想来一睹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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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采风的第一站是方碑村。

当日的天气真的特好,没有延续头天的大雾,真正的是秋高气爽。站在罐垭口巅,一眼能望见河对面三角寨的放牧人,还有白腊平山顶上的电线杆。

尽管在三汇生活多年,尽管方碑村成立了全国农民“袖珍”诗社,尽管胡春浦的故居搞过多次文化活动,我虽对文化有所偏好,但只是耳闻从未涉足。以往去涌兴的公路上,连接主干道的一个叉路口,路边一块大广告牌上,用夺目的红色写有“红色特工胡春浦故里”几个大字。

因了农民诗社和胡春浦故居,此前,我问过生活在方碑村的人:究竟那里有啥子好看的?得到的回答是跟它地方的老木屋差不多,只是多了几个牌牌。

牌牌?我付之一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笑里的意思,朦朦胧胧的,还有些糊里糊涂。

不过,一路上我的心情还是比较迫切的,毕竟它是我想去而没有机会去的地方,今能如愿,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车子到了村口再几个拐弯,途经该村村委会所在地,大约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所经之处就是三汇农村的普通景象,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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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拢一看,确实没有啥看头,正如同行的一位作家所说,其他地方的名人故居大都一个样,我们所要了解的是它的背后的文化与红色精神。

胡春浦故居再早是个“三合院,”从老辈子记忆还原的绘图来看十分气派壮观,这只有当时大户人家才能够修建的。更何况正房的左右两边是两排房子,可见胡家当时的财力之雄厚非同一般。

现在,胡春浦故居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建筑,于修修补补中尚且保存下来。诗社的烤漆牌子就挂在左边旧屋门前的木柱上,里屋挂满了农民诗人写的诗词,用A4纸装订成册。氤氲的诗情,飘散到整个村庄。

当然我也看到了挂在木屋里的那些“牌牌”,拼合起来就是红色特工胡春浦的奋斗史,为中国革命事业奉献一生的辉煌画卷。此情此景,我们仿佛看到旧制下的艰难岁月,人们衣不裹体腹不充饥,是先辈们的牺牲流血和甘于奉献的精神换来了现在的幸福生活,怎不叫人感慨万千,荡气回肠!

步出屋外,择一开阔处,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然后信手拍下几张鸡鸭鹅在水田里,或在地坝边沿优哉游哉玩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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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感到有些不爽的是,红色特工胡春浦的故居的左右正前方10米开外建有两栋新式民居,大大影响了游客的观瞻。再则,故居的正面墙上用腥红色的瓷砖修缮,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各相关部门尤其村居委会是否考虑拆除?我想问而没有问,也不知道问谁去。当然,必定我的“问”也无足轻重。

比起歌唱家现场歌唱红色歌曲,书法家现场书写题字,知名作家现场赠书,我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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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离开方碑村,车子驶入紧邻的大洞村渠州酒业。

该厂依巴河岸而建,地理位置相当优越,背后就是涌汇大道,主要是生产窖藏酒。

在三汇,恐怕无不有人知道渠州酒业。它是继长久社区亿鑫联水泥厂之后三汇实力雄厚的第二大企业,其巨幅的广告牌挺精神地矗立在厂房的屋顶,招惹四面八方的客人。逢年过节以及平时宴席上很多普通家庭用此酒作为招待,近年来有“三汇茅台”的美誉。到了这里,即使你不善饮酒,闻到酒香和感受到的酒文化氛围,也不免要提一罐尝尝。

且说那大路两边插的几十面“三国旗”上,一个个雄赳赳的“酒”字,就能联想到古代英雄豪杰征战沙场以酒壮胆的场景,或者凯旋归来的将士一番畅饮不醉不休,爽他个天翻地覆,直叫人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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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我以为,不就是窖藏嘛,提个土罐到市场上随便打几斤高粱白酒,挖个只有自家人晓得的深坑,埋它个十年八年或者更长时间不就成了?然而,并非如此简单,否则的话,人人都可以做,那就不存在市场上畅销的窖藏酒了。它有着一套复杂、完整而又先进的制作流程和工艺,使其口味格外醇厚美香。在此,卖诸君一个关子,其独特的制作流程和工艺不做叙述,有兴趣的话自个前往弄个明白。

渠州酒业在2019年,在党的的政策扶持下建了一个以窖藏酒为依托,集观光旅游餐饮为一体的产业园,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必将吸引来更多游客。

产业园的最高处设有一观景台,可以俯瞰沿河两岸的风景,将巴河的婉柔一览无余,使人心情倍好。同行的一些人不断地拍照,甚至无心去听产业园负责人的仔细讲解,七零八落散布着。等我凑上人稍多的地方,只见讲解员左手拿着小喇叭,右手指着地上露出头的窖藏酒:“我们用于掩埋的沙土是从河边运来的,窖藏酒是可以定制的,为您将来的儿子结婚、女儿出嫁,为您家的老父亲或者老太爷老太婆过大寿等等........”可见酒厂老板想的深远,用心良苦生意是做到家了,我不想听一会都难。

下到酒厂实地,穿过宽敞明亮的办公区,进入地下窖藏室。这里有两个窖藏区,第一窖藏区是拱形隧道,纵深很长比较潮湿,主要用于发酵;第二窖藏区摆放着好几百坛酒,据工作人员讲,每坛足有1000余斤,散发着浓烈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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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中午吃过三汇的名菜水八块,从车船码头乘船游览州河与巴河的沿途风光。虽然有些疲劳,但大伙的兴致依然颇高。正如参与组织这次采风活动的三汇作家黄河所说,只要他们感兴趣就好,我们的付出就值得。就连我这个习惯了睡午觉的人,此刻眼皮子也不认怂。

巴河和州河各建有电站一座。一个叫舵石鼓电站,较近;一个叫石佛滩电站,稍远。气势相当,河道弯曲彼此不能相望。改革开放后,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近十多年来很少有人在河边开垦种植农作物,岸边绿草疯长成势,坡上树木葱翠,野鸭成群在河里追逐嬉戏,形成了美不胜收的自然风情。

两座电站就是游船行驶的尽头,然后折身回到起点,先州河后巴河。

对于这两条河包括渠江,我几乎是天天与其照面,即便是汹涌的洪水来袭也从未厌倦,但不觉得它就是景,比如船只、浪花及浣纱女等美丽画面,许是长期生活在景中的缘故吧?然而,所经的每一段河流,每一寸土地,都镌刻着一段往事于记忆的深处,每一个三汇人无不如是。

这一切即平凡又伟大,土地依然厚重质朴,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悲欢离合。曾经的繁华早已落幕,河水无言,却以翻腾的浪花诉说着现代的苦痛。

在发动机的“突突”声中,螺旋桨快速的旋转,将碧绿宽阔的河面划开一条大口子,一层层波浪由高到低由快到慢推向岸边。放眼望去,就像一把能奏出五彩音乐的一把大琴弦。此刻,我仿佛听到了美妙的琴声,急流而又高亢,于平缓中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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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会在三汇镇镇政府某会议厅举行,已是下午的4点来钟。就镇政府打造三汇文旅小镇,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三汇曾经的辉煌到如今的衰败是历史变革的必然。然而,对三汇古镇全貌的保护却不尽是,跟过去二三十年人们的意识和利益大有关联,这是不争的事实。想必,这些都是徒劳的话,因为时光不可倒流,历史不会重来。

那么着眼现在我们需要做什么?尤其是网络达人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网络的力量,努力助推镇政府打造文旅小镇的建设。

镇文化站有关领导做了发言,就三汇文化的几大板块:彩亭、胡春蒲故里、蒲氏宗祠、川剧、王爷庙、三角寨做了美好的前景描述,非常值得期待。

交流会在两位大姐的川剧清唱中结束。然后,我们直奔河边沙湾张麻儿羊肉馆享用美食。

三汇的美食文化真的很特别,就盐锅盔而言,离开三汇就打不出原来的味道,哪怕你是正宗的三汇人,充其量称为“粑粑”。粑粑全国都有,没啥好奇的。其它美食如水八块、全鱼宴、心肺汤圆莫不如此。除了你必须是三汇人外,还必须锅里舀的是三江水,否则,逊色不是点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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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因工作急需上手,我只去了王爷庙就出列了。

提到王爷庙,说来好笑,还是《三汇文学》公众号出现后我方才知道的,也就是在两年前。此后,我闷起个脑壳去过两回,无异于走马观花。

关于王爷庙的历史,曾有文章记载。我要粗略说的是它现有光景。

我们走的是后门,门口有三级台阶。整个墙体斑驳,高约10多米,爬满了凌乱的电线,一个不知用什么浇筑的大“五角星”立在墙顶,被半腰生长出来的枝叶挡住。石门前右侧有一块石碑,载明三汇王爷庙属县级文物保护单位,落款是2009年11月23日;左侧是一间不高的砖瓦房,从青砖黑瓦的结构上看,猜测应该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修建的。

跨入石门,只见“此处危险,行人注意安全”的警示牌挂于右侧。见地上明晃,抬头一看屋顶瓦片分离出一个条形“天窗”。整个庙堂内为木质建筑,地方开阔,前后两排柱头粗圆间距均衡,摆有一米见方的石桌二十来张,有船民协会的退休老人在此打牌娱乐。

面临渠江的庙堂正前方20米开外是一个吊脚楼戏台,其下方就是前大门,两边是均是老木屋至今有人居住。中间的平地上稀疏地种着小菜,一小堆一小堆。十多个用于晾晒衣被的三角架散布其中,一颗早已枯死的黄桷树想要听一听历史的回声,不愿挪动根系。

大门外石壁上方竖刻“紫云宫”三字,稍矮左右两边分别横刻“环抱”及“三水”各二字,笔力遒劲浑厚饱满,其三水二字被两只烟囱挡住,不架细根本看不出。墙壁各式图案雕刻精美,有人认出其中有蝙蝠,说是很多的古庙堂都有此图案,寓意“遍福,”象征幸福、富贵吉祥等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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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当我采风归来提笔难书,内心起了很大的矛盾冲突,故写了数日都不能结稿。昨晚邓坤老师来,我向他诉说了我内心的苦恼。你说把三汇写得怎么好玩吧,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如若写得不吸引人吧,它的文化底蕴又如此厚重,以至于很多远道而来的客人都要探究触摸它的历史。

总之,三汇是一个极具开发价值的地方,在未来的变革进程中,在三汇人民的齐心努力下打造的文旅小镇,一定会拨得云开见月明,一定会越来越好,比如即将修缮的王爷庙就是一个很好的前奏曲。相信不远的未来可期,三汇人的眼里不会有哀愁。

无论是景点也好,美食也罢,笔之所及只是一部分,还望故乡人能够体谅,同时原谅我某些地方说了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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