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洛心颜浑身酸痛的醒来,脑袋胀胀的,伸手一摸,身边的床榻早就凉了,心里的期望落空,无比失望的起身更衣。
宫女紫衣匆匆上前,掀起她的衣袖,看到手腕上的勒痕,不由叹息:“娘娘,您的手才刚好,怎么又受伤了?”
洛心颜身子一僵,想到之前的疯狂,她低眸:“没事,会好的。”
她与他除了大婚那夜,每侍寝一回手腕都会变成这样。
她只当这是他独有的乐趣,她爱他深入骨髓,对于这些,她再反感也只能忍着。
“娘娘,请用汤。”锦帘掀起,掌事宫女紫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汁进来。
“皇上待娘娘真好。”紫衣嘻嘻笑着接过要喂她喝。
每次侍寝后,无论多晚,赵林贺都会命人送上养身汤,据说这汤能够让她尽快有孕。
可是她已经入宫一年了,赵林贺平日里雨露均沾,她侍寝的日子不少,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外面雪花纷飞,天气阴冷,此时正值半夜,洛心颜想到答应赵林贺要作的画,摇了摇头:“今日先不喝了罢。”
她每次喝过养身汤后总会犯困,此时她还有要事要办,怕精力不济,便让紫衣端下去。
“娘娘,这才四更,您再睡会。”
洛心颜摇头。
夜半时分,珠帘帐幔,瑞脑销金兽,洛心颜在灯下一笔一画的画着桌案上的百鸟朝凤图。
“娘娘,都五更天了,再不歇着就天亮了。”紫衣小声的道。
洛心颜手中不停,饱蘸墨汁凌空了比了下:“快好了,就差最后一笔了。”
“皇上怎地突然要起画儿来了,还要得这样着急。”紫裳生怕洛心颜看不见,举着银剪子站在烛灯前,看到灯光暗了,便将烛芯剪些去,拨动着弄亮一些。
紫衣轻轻摇头:“别说了,要不是皇上亲自来求,咱们娘娘又何必受这份辛苦。”
眼瞅着要画好了,皇后娘娘总算可以歇息了。
洛心颜素来是大晋的才女,画工好,画出来的画就跟真的似的,只这画好看是好看,可画起来费功夫,就这小小的一幅洛心颜已经连着画了三日三夜,今儿个可算好了。
清晨太阳刚出,金光打在一片雪白之上,光芒万丈,洛心颜踏着朝阳亲自捧着画作赶在赵林贺下朝时前往勤政殿。
一路上,她一直催促内侍把轿撵抬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赵林贺。
她与他自小相识,爱慕他十多年,入宫为后一年有余,他待她还不坏,只唯一不好的是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想到赵林贺每次看她的眼神,她有些心慌,便竭力满足他提出的所有要求。
勤政殿外,大门微掩,一应内侍宫女都不在殿内,洛心颜忽然起了小女儿心性,斥下一众宫人,独自捧着画作上前。
手刚碰到雕花红木大门,便听得一阵清脆的笑声响起:“皇上,太医诊出妾身有身孕了。”
赵林贺沉稳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唔,总算赶在她之前有了,她的避子汤便先停了罢。”
避子汤三个字如同一道魔咒一般紧紧箍住了洛心颜,压得她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