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買辦”的神通如此廣大!我感到後怕!
—— 財經記者揭秘之後的悲哀與惶恐
文/餘啟陽 時間:2011年春節前夕
我是《××財經》雜誌的一名實習記者,沒想到因為寫了兩篇關於日本財團的日立公司滲透中國信息安全領域的文章(見附錄),卻可能要丟了飯碗,而且神經越發緊張起來,生怕遭到報復。
前兩天,白益民老師告訴我那個叫“石鋒”的聲稱“倪建中”是他的朋友,通過這個關係找到了《××財經》的領導,打聽作者的情況。白老師讓我以後不要再寫那種揭露性太強的文章了,否則會有麻煩,說不定還會遭人暗算。
這時突然想起,兩週之前接到過一個沒有顯示號碼的電話,劈頭就說“再隨便亂說就廢了你”,當時以為是有人打錯了電話,沒有在意有什麼異樣,現在卻開始感覺後背發冷了,不敢一個人單獨出門活動。
石鋒,何方神聖?
這裡說的“石鋒”,此人就是我在兩篇文章中提到的一個重點人物,他是日立公司的“白金級代理人”,通過其註冊的“北京長遠智揚科技有限公司”,廣泛收集中國金融信息安全領域的情報,通過其建立起的複雜人脈關係網,為日本的日立公司進入中國的數據存儲領域進行商業公關活動,其角色和行為方式與鐵礦石力拓案中的“胡士泰”有很多相似之處。
數據存儲被稱為金融信息安全的奠基之石。資料顯示,石鋒的長遠智揚公司註冊資金100萬元,目前客戶群主要是國有四大商業銀行(工行、建行、中行、農行),主要產品為日立數據存儲(HDS),以及IBM、HP、Sun服務器和管理軟件,總部設在北京,在福州、廈門、香港、上海、南昌、長沙、濟南、鄭州等地設有辦事處。
石鋒,這位日立公司的白金級代理人,1994年起家於福建省福州市的福州康博計算機軟件有限公司;2002年,該公司更名為福州市康閩電子技術有限公司,成為“北京長遠智揚科技有限公司”的全資子公司,在廈門、泉州、漳州、明州等地設有辦事處,從事網絡建設、數據存儲產品銷售,並以福州康博電子科技有限公司的名義對外招聘和承攬業務。
關於石鋒其人,在我的文章《日立公司打造中國“白金暗道”》(2010年12月《××財經》發表,其中有詳細的披露,網上有轉載,以下“附錄1”是這篇文章的全文。另外,我的另一篇文章是《日本財團的政經角色》,也提到了關於石鋒的一些信息,網上也有轉載,或者看以下“附錄2”的內容。
倪建中和石鋒是什麼關係?
我很奇怪,“倪建中”這個人是誰,為什麼又會找到《××財經》的領導,為石鋒這樣一個人護駕呢,實在想不明白?問了白老師,他也說不清“倪建中”的背景。心裡越想越是納悶,隨後我通過各種渠道查詢到了“倪建中”的一些個人信息,不盡倒吸一口冷氣!
目前,倪建中主要從事國家電信業及產業政策的研究,現任中國移動通信聯合會秘書長,他曾主編《信息網絡詞典》,參與編寫有《領導幹部信息網絡化知識讀本》和《國家信息安全報告》等書,並擔任總策劃。
早在1992年,倪建中曾任中國國情調查工作委員會副主任,擔任由國務院研究室、國家計委、國家財政部、國家經貿委等中央十大部委聯合舉辦的中國經濟效益縱深行組織委員會執行副秘書長,國家信息安全報告課題組成員。
如此看來,石鋒正是看中了倪建中的政治資歷和人脈關係,更是找到了接近中國國家信息安全核心部門的一個關鍵途徑。藉此關係,石鋒可以隨時瞭解國家信息安全領域的最新情報,為日立公司等外國產品進入中國市場打開一個突破口,從中獲取豐厚的收益,但是也為中國信息安全埋下了巨大隱患。
石鋒接近倪建中,似乎還有更深的考慮,因為倪建中的哥哥倪健民於1988-1993年在日本明治大學、早稻田大學法學研究科學習;從1993年開始在中央政策研究室工作;2003-2007年,倪健民擔任中央政策研究室副秘書長和秘書長之職;這期間,倪健民著有《國家金融安全報告》(1999)、《國家信息安全報告》(2000)、《國家能源安全報告》(2005)。
更深的人脈背景
2001年7月,一家名為“香港長遠電信網絡公司”完成收購“長遠智揚(控股)有限公司”的51%股權。隨後,長遠智揚(控股)有限公司取得以中文版視窗驅動型的智能電話-Qtek 7070得獨家經銷權,並與香港經營移動電話網上入門網站服務。
正是這一時期,石鋒的北京長遠智揚科技有限公司於2002年10月21日註冊成立,並且隨後的發展可謂一帆風順。與此同時,石鋒的好朋友倪健中擔任了中國移動通信聯合會(2000年成立)的副會長、秘書長。
“香港長遠電信網絡公司”2003年的報告中這樣寫道:“劉小鷹先生,40歲,本集團創辦人,主席兼首席執行官。劉先生亦獲委任為中國移動通信聯合會(注:倪建中是副會長)於北京之理事”。同時,該報告中提到“方健僑先生,39歲,本集團之首席技術總監,亦為(香港)長遠智揚(注:與石鋒在北京的公司同名)之首席執行官及共同創辦人。”由此,可以發現劉小鷹-倪建中-石鋒三者之間暗中形成的三角關係。
資料顯示,劉小鷹在移動通訊和資訊科技行業有超過18年的經驗,曾在香港和記黃埔集團任職,主要負責開拓中國電訊市場的業務合作,並於1992年創辦長遠電信網絡集團有限公司(現在更名為:中國長遠(控股)有限公司)。2000年,劉小鷹加入中國移動通訊聯合會理事會,並於2003年獲委任為香港中華資訊科技商會會長。
逐步向日本靠攏
如今,被石鋒稱為好友的倪建中不僅擔任中國移動通信聯合會副會長兼秘書,而且還同時擔任中國質量認證中心管委會副主任、國家文化部進口遊戲審查委員會委員、中國互聯網協會創始理事、北京泛亞太經濟研究所執行所長。
與此同時,倪建中擔任了中日移動信息產業促進會(CMCA)會長、日本經濟產業省日中經濟論壇顧問、日本總務省日中移動通信技術論壇顧問、韓國韓中移動通信協會顧問。
2009年5月11日,由中國移動通信聯合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倪健中為團長的CMCA代表團,應邀參加在日本東京舉行的“中日移動信息產業促進會(以下簡稱JCMB)”成立大會。日本總務省總審議官寺崎明以及日本民間企業的200多個代表到場,聲勢浩大。
在成立儀式上,倪健中表示:“中國有句俗話,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中日移動通信業之間的交往與合作經歷了‘十年懷胎’的過程,今天,一個新生命——‘中日移動信息產業促進會’也必將開始其茁壯成長的歷程。”
與此同時,石鋒的長遠智揚公司成為了日本日立公司的白金級代理人。2010年7月1日,日立公司全資子公司日立數據系統公司(HDS)在其北京辦公室舉行授牌儀式,宣佈將三家業績斐然的渠道合作伙伴升級為“白金合作伙伴”,長遠智揚是其中之一。
從日立數據系統公司(HDS)一進入中國市場開始,北京長遠智揚科技有限公司就開始與HDS建立了合作伙伴關係。石鋒對媒體公開透露:“目前,我們公司利潤大部分來自於存儲,特別是HDS的存儲。”
“家賊”難防,悲哀不已
到此為止,結合我在《日立公司打造中國“白金暗道”》一文中揭露出的“石鋒”的複雜關係網,清楚看到了一個“洋買辦”的神通廣大,驚愕之餘,不禁感到寒氣颼颼。眼看農曆新年就要到了,可是沒有一絲的喜悅和輕鬆,而是不知所措了。
大學時,看到白益民老師的《三井帝國在行動》(——揭開日本財團的中國佈局)這本書,被其中描述的日本財團產業鏈佈局能力所震撼,勵志從事這方面的研究,為國家的經濟發展和經濟安全貢獻自己的微薄之力。
白老師一直從日本財團的組織模式和戰略佈局著手研究中國的經濟體制和經濟安全問題,最近出版了新書《瞄準日本財團》(——發現中國的對手與榜樣)。然而,我認為首要的任務是要清理“家賊”和“內鬼”, 監控和限制“洋買辦”的肆意妄為。
為了研究目的,我在10月初建立了一個博客,名為“國家經濟安全高端論壇”,收集了公開發表的很多文章和資料,篩選了很多課題。然而,憑我一己之力,無法與那些背後有政商支持的“洋買辦們”所抗衡,感覺很是悲哀。
洋買辦:中國的特殊現象
我也很崇敬宋鴻兵老師,他和白益民老師一樣也都是《××財經》的編委。在宋鴻兵老師本月出版的新書《貨幣戰爭3》(——金融高邊疆)中的第19節標題是“洋買辦:中國的特殊現象”,摘錄幾段文字如下:
從胡雪巖被獵殺的事例中,人們可以清楚地發現洋買辦階層對中國經濟、金融、貿易與民生的重大殺傷力。沒有洋買辦的盡心竭力,外國洋行和銀行都不可能在中國獲得那麼大的控制力。
縱觀世界各國,洋買辦現象幾乎是中國特色。無論是在亞洲的印度、日本、韓國,還是在美洲大陸,都不曾出現這樣一個特殊的階層。這是中國半殖民狀態所獨有的現象。
中國的情況比較獨特,西方殖民者來到中國的時間太晚,而中國相對強大,無法在短時間內徹底垂直統治中國,所以必須依賴一箇中間階層來代行控制,這個階層就是官僚與買辦階層。
在金融高邊疆全面淪陷的情況下,洋務運動也好,戊戌變法也罷,甚至推翻清王朝,都不能從根本上改變中國半殖民化的狀態。
明治維新的成功與洋務運動的失敗,其根本差別就在於日本守住了自己的金融高邊疆,外國金融勢力未能有效地控制日本的貨幣體系。尤為重要的是,日本沒有形成一個強大的洋買辦階層。
告別《××財經》,我將何去何從?
在大學期間,我一直就是《××財經》雜誌的忠實讀者,印象特別深刻的是該雜誌社長的一篇封面文章(2009年12月期),標題是《中國青年近衛軍》。其中充滿激情的話語強烈地感染了我,由此決定畢業後投奔《××財經》,在此重溫一下文中的幾個精彩片段:
1、一向被認為是嬌生慣養“小皇帝”的中國“80後”(及部分“90後”)獨生子女一代,在2008年反藏獨反西方傳媒集體造假、抗震救災及北京奧運會中,作為擁有愛國主義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強烈民族自信心、社會責任感及社會實踐能力的新時代中國青年近衛軍,以出乎國內外大部分人意料的方式集體登上了時代舞臺,許多人被年輕一代深深感動的同時,發出了“中國的未來有保證了”這樣的感慨。
2、是的,新時代中國青年近衛軍依然是年輕的、缺乏經驗的,但正如你可以質疑年輕的軍校生‘他們從來沒打過仗’一樣,別人同樣可以回答你‘但他們也從來沒打過敗仗!’中國青年近衛軍肯定還要經歷工作實踐的種種考驗,包括挫折與失敗的考驗,但他們通過理性、博學與正義,形成了愛國主義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健康的民族自信心。
3、如果“80後”、“90後”是什麼“小皇帝”犬儒主義垮掉的一代,或是背離中華文化與中國革命精神的一代,這對中國的未來意味著什麼是不言而喻的。因此,當我們的中國青年近衛軍橫空出世時,對於這樣一個大好的、來之不易的、對國家民族未來有決定意義的局面的出現,需要整個中國社會給予特別的關注和珍惜!
當前,白益民老師正在深入挖掘日本財團的產業佈局,宋鴻兵老師努力揭露歐美金融大鱷的霸權統治,可是我卻不敢再挖出更多的“家賊”和“內鬼”了,說不定哪天“就被人給廢了”。近來看到一些媒體記者被人暗算的報道,不寒而立。想到我在農村家中艱辛生活的父母,決定就此罷筆,告別《××財經》,尋找一份安穩和收入多些的職業。
再見,《××財經》!再見,我崇敬的老師們,祝你們成功!
2011年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