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之路”荷蘭比利時深度遊全攻略(9）——暴走阿姆斯特丹
作為荷蘭的首都及第一大城市阿姆斯特丹（Amsterdam），遠沒有歐洲眾多國家的古都那般有歷史，在13世紀的時候，這裡還只是個小漁村，“Amsterdam”本意就是阿姆斯特爾河（Amster）上的大壩（dam）。但就是這麼一個填河而建的城市，在17世紀一躍而成為世界上最重要的港口，從這裡發出的商船不僅把貿易做到了全球，戰艦也毫不遜色，就連美國紐約的前身也曾歸荷蘭所有，且被叫做新阿姆斯特丹。
不過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戰爭失敗、經濟崩盤，歷經浮沉的阿姆斯特丹有過輝煌、有過衰敗，也有過“第二春”。如今，它是美麗的、誘人的，全世界的遊客都湧向這裡，這裡因性交易、博彩業、大麻都合法被稱為“性都”，成為了最自由首都的代表。今天我們就用暴走的形式在阿姆斯特丹的身體中好好探索一番。
從國立博物館出來已近中午，跟著導航用不了幾分鐘就能到達萊頓廣場（Leidseplein），它的得名源於這裡是最早從萊頓到達阿姆斯特丹的終點，也就是說最早過了這裡才算進了阿姆斯特丹的城。當年出生在萊頓的畫家倫勃朗在25歲時，就是從這裡走進的阿姆斯特丹，開啟了他追求藝術的跌宕一生。
今天，萊頓廣場已經是阿姆斯特丹除紅燈區外夜生活最熱鬧的地方之一，這個白色的建築就是賭場，不過白天人並不多，也很安靜。
廣場上有以地為盤的國際象棋，互不相識的老年男人認真地下著棋或圍觀著，看來全世界大爺們都愛好下棋。
老區裡已是車水馬龍，顏色鮮豔的有軌電車像是減過肥一樣，拖著又瘦又長的身體穿過擁擠的街道。我不知道梵高為考取神學在阿姆學習那年這裡是什麼樣子，但肯定沒有現在熱鬧。
被運河貫穿的老城到處都停著自行車，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下學後騎車去後海偷玩時的情景。時光如逝。
在single運河邊有阿姆著名的的鮮花市場（Flower Market或Bloemenmarkt），除了售賣荷蘭著名的鬱金香，還有各種球莖類花卉，這裡有超過 150 年的歷史。不過以前這些商家是在運河上做生意，也就是水上市場，現在只是岸邊的大棚裡，少了很多特色，但遊客依舊不少。
除了鮮花自然還有荷蘭其他特色，比如木鞋。之所以木鞋能成為荷蘭“國粹”，全因荷蘭是個地勢低的國家，在填海造地前，沿海地區總是被水淹，即便不淹，腳下也總是溼漉漉的，普通的鞋子很容易泡壞。於是，荷蘭人發明了這樣的木鞋，既禁穿，冬天時還可以在裡面填充稻草禦寒。所以說，木鞋也是荷蘭的民族風俗文化縮影。
奶酪也是荷蘭很出名的特色食物，荷蘭人能成為世界平均身高最高的民族絕對和常吃奶酪有關係。2011年時，荷蘭男性的平均身高就已達1.85米，女性平均1.72米，荷蘭男性徵兵身高要求達到1.88米。荷蘭人不僅高，而且瘦，一點都不像美國那種肥胖的身材。
鮮花市場不遠就是鑄幣廣場（Muntplein），這裡曾是15世紀的城門和護城牆，高高的鑄幣塔（Munttoren）曾是塔樓，看守瞭望之用。護城牆在17世紀遭火災焚燬，只有塔樓保存了下來。1672年，英、法對荷蘭聯省共和國宣戰，法國侵佔荷蘭時在此造幣，故塔樓得名鑄幣塔。塔樓上有一個由28座大鐘組成的大鐘琴，每週五的15:00-16:00會發出悅耳的旋律。
我們之所以沒有直接往紅燈區方向走，全因要再次對荷蘭17世紀最偉大的藝術家倫勃朗致個敬。鑄幣廣場不遠就是倫勃朗廣場（Rembrandtplein），廣場上有按照倫勃朗的《夜巡》原畫所樹立的一組人物雕像。我們上午剛在國立博物館中看過這幅鎮館寶（感興趣的親可點擊《“世界十大頂尖博物館”之一的鎮館寶，價值連城，曾經卻沒人想要》），現在二維變成了三維，我和“隊長弗蘭斯·班寧·庫克”跳支舞，不知道有沒有生物在四維空間看著這一切。
1876年以前，這裡曾叫黃油市場。隨著倫勃朗的成就在藝術界的重新認可，當地在這裡樹立了一尊他的全身雕像，這裡也改名叫了倫勃朗廣場。2006年，為紀念倫勃朗誕生400週年，兩位俄羅斯雕塑家又按照《夜巡》製作了裡面的人物雕塑，這組雕塑還在紐約、俄羅斯多地巡展過。
如今的倫勃朗廣場與萊頓廣場一樣，是阿姆除紅燈區外夜生活最熱鬧的地方之一，廣場上有咖啡廳、餐館、酒吧。當然這裡還要體現出藝術，所以絕對少不了表演的街頭藝人。
廣場上還有賣炸薯條的小吃車，味道一點都不比小尿童薯條連鎖店（manneken pis）的差，一定要買最粗的那種，吃完撐得連午飯都省了。
即便不坐在餐廳、咖啡廳裡，坐在街邊吃著薯條、曬著太陽，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聽著輕鬆的樂曲，與同是坐在街邊的陌生人點頭微笑，讓時光慢下來，一切都很美好。
吃完薯條，體力也恢復了不少，穿過運河去探索倫勃朗曾經的家。遠處的馬格爾橋（Magere Brug）是我們昨天坐遊船欣賞阿姆時近距離看到過，倫勃朗當年也一定在這裡欣賞過。
倫勃朗故居在猶太人寬街（Jodenbreestraat）上，17世紀時，這裡是從西班牙、葡萄牙來的猶太人的聚集區。
倫勃朗的這棟房子在當時絕對是豪宅，畢竟在他於1632年畫完《尼古拉斯·杜爾博士的解剖學課》後，名聲是一路見長的，所以他在1639年用1.3萬荷蘭盾買下了這裡。可惜《夜巡》之後，他越來越潦倒，1658年不得不將這棟房子賣掉，如今這裡已經是倫勃朗博物館（Museum Het Rembrandthuis）了。梵高當年在阿姆學習的時候也從這門前走過，或許倫勃朗對待藝術的精神影響了他不少。
倫勃朗故居不遠就是南教堂，17世紀的新教教堂，印象派大師莫奈來阿姆時曾畫過它。
走在阿姆的大街上，時不時就會與運河相遇，或者說，很偶爾才會看不到運河。
我的溜溜，你喜歡這裡嗎？你在天堂還好嗎？
不遠處這個有點像城堡的建築也是以前的老城門（Waag），建於1488年，是阿姆現存最古老的城門。前面的廣場在17世紀是給貨物稱重納稅的地方，後來一些行業公會也在此樓上辦公，包括阿姆斯特丹外科協會，所以倫勃朗在完成該協會的訂單，即如今著名的《尼古拉斯·杜爾博士的解剖學課》後，此畫就曾掛在這裡。現在那幅畫收藏在海牙的莫里茨皇家美術館，我在之後海牙的遊記中會介紹到。
白天的紅燈區遠沒有晚上繽紛、熱鬧，不過人也並不算少，但感覺好像完全是兩個地方。（對紅燈區感興趣的親可點擊《全球最開放的首都 越夜越瘋狂——“梵高之路”荷比深度遊全攻略5》）
紅燈區的街邊小店也是很吸引人的，畢竟各種在很多地方非法的東西在這裡都是合法的。紅燈區的咖啡店裡不光是喝咖啡的，紅燈區的蘑菇店卻真的是賣蘑菇的，只是這種蘑菇可不是我們日常吃的蘑菇。想吃蘑菇一定要看好、問好一切說明。
貌似“百無禁忌”的阿姆斯特丹也是很多看似“離經叛道”的藝術家們表達理念的地方，越戰期間，約翰·列儂和小野洋子就曾在這裡創作了一件名為《上床》(Bed-in)的行為藝術作品，全天他們就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做，房門始終敞開，讓聞訊而來的記者拍照，而“要做愛，不要作戰”（Make love，no war）這一理念從此也成了最有影響力的反戰口號。
在阿姆最著名的紅燈區裡還有一座1213年的老教堂（Oude Kerk），荷蘭人真的一切從實際出發，完全不在乎混搭。我在國立博物館那篇就說過，世界上恐怕也再找不出一個國家把頂級博物館與百姓日常交通修建到一起，現在這個更絕，教堂與紅燈區在一起。
老教堂最早的時候叫聖尼古拉斯教堂，我們在逛博物館看畫的時候就看到過一幅揚·哈維克斯·斯蒂恩畫的《聖尼古拉斯節》（The Feast of St Nicholas）。聖尼古拉斯節是荷蘭延續了幾個世紀的傳統節日，聖尼古拉斯也是阿姆斯特丹的守護神，12月5日晚上，孩子們會將一隻鞋放在壁爐旁邊，並唱起聖尼古拉斯歌曲，然後他們的鞋子會被裝上禮物。所以有人說，聖尼古拉斯也是聖誕老人的原型。
因為19世紀阿姆火車站對面又建了一座新的聖尼古拉斯教堂，所以這座教堂就被稱作“老教堂”了，因為它真的是這個區域最老的教堂。荷蘭人太注重實際了，連教堂的名字都只根據實際情況命名，簡單的不得了，還記得之前我們看到的南教堂吧，之後我們還會看到西教堂和新教堂。
據說倫勃朗經常來老教堂做彌撒，他的4個孩子都是在這裡受的洗。他的妻子也是葬在這個教堂內。老教堂有2500個墳墓，埋葬了10,000名阿姆斯特丹市民。
不過荷蘭的教堂裡外都沒有歐洲別的國家教堂那般華麗、紛繁，或許與荷蘭在16世紀宗教改革後信奉新教有關，但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和荷蘭人愛做生意、講究實際有關。老教堂收費10歐，比歐洲很多知名的大教堂貴得多。因為我們去的時候鐘樓在裝修，不能上，也就說看不到阿姆的全景，所以我們也放棄了入內。
從阿姆著名的紅燈區到另一個著名的水壩廣場（Dam Square）步行用不了10分鐘，只是邊走邊逛會花上大量時間。我們開篇就講了，阿姆斯特丹的得名就源於這裡原來就是個水壩，現在的廣場及周邊的建築大都是填河而建的。所以水壩廣場是阿姆的心臟、歷史發源地，也是荷蘭最具盛名的廣場，只是歐洲不管多重要的廣場在規模上都遠比不了咱們國家一個二三線城市的廣場，更別說比天安門廣場了。
廣場東側是國家紀念碑（National Monument），建於1956年，高22米，是為紀念二戰中的犧牲荷蘭人。每年5月4日晚八點，這裡會舉行獻給二戰死難者的兩分鐘默哀，並通過電視向全國播出。5月5日荷蘭王室還會來此參加二戰停戰紀念儀式。後面那個De Bijenkorf是荷蘭最大的高端百貨連鎖商場，華人稱之為女王百貨。
廣場的西面的新古典主義建築是阿姆斯特丹王宮，荷蘭王國的四座王宮之一。不過它在剛建好的1655-1808年間曾是市政廳和法院，因為那時候荷蘭是從西班牙獨立後的聯省共和國，還不是國王。法院判決罪犯死刑後，死刑犯就會推到外面的水壩廣場上執行。
1808年，拿破崙佔領了荷蘭，曾住在這裡，後來他封了他弟弟路易·波拿巴為荷蘭國王，這裡便一直作為了王宮。路易·波拿巴當時還收藏了很多藝術品在王宮內，所以它也是國立博物館的前身。
王宮五樓窗頂上的三角眉型雕刻是安威沙出身的雕刻家阿·克萊能的作品，內容是阿姆斯特丹受海神和海中精靈護佑的繁榮景象。
阿姆斯特丹王宮在荷蘭算得上是一棟很輝煌的建築，也確實很漂亮，而且在當時的建築技術上看還是頗具難度的，畢竟這裡曾經是河流、沼澤。這棟建築下面一共由13568棵樹樁支撐，花了七年時間才建成。落成後，當時很多畫家都來畫它。
不過據說現在荷蘭王室很少住在這兒，這裡大多是舉辦重大活動和國事接待的地方。想想也是，這裡真的太嘈雜了，別說王室，普通人怕也沒人願意住在滿是遊客的地方。
實際上，水壩廣場被一條馬路隔開著，順著這條路走到底就是我們昨天看到的阿姆斯特丹火車站。所以這條路上的公車、自行車、人群日日夜夜川流不息。
緊鄰王宮的北側是新教堂（De Nieuwe Kerk），就是我們在前面老教堂是時提到過的，它建於15世紀，因為比老教堂新，就叫了新教堂，荷蘭人取名就是這麼簡單好記。不過宗教改革後，它也確實是個新教的教堂了。自1815年以來，荷蘭的歷代國王和女王都在此舉行加冕儀式，包括荷蘭現任國王威廉·亞歷山大，他的婚禮也是在此舉行的，所以教堂也被稱為王位加冕堂。
從水壩廣場繼續向西，我們的下一站是有著憂傷故事的“安妮之家”，20世紀的暢銷書《安妮日記》的故事發生地。1929年，安妮·弗蘭克出生於法蘭克福的一個猶太人家族。1934年為躲避納粹迫害，安妮全家搬到了荷蘭阿姆斯特丹生活，可1940年納粹攻佔了荷蘭。1942年安妮一家躲進了王子運河263號的秘密暗室中開始了與世隔絕的生活，他們終日見不到陽光，不敢發出任何聲音，13歲的安妮把她提心吊膽、暗無天日的避難生活寫進了日記。
但兩年後小屋的秘密被人洩露，安妮一家以及屋內的其他人都被逮捕。之後除了她的父親，一家人都沒有幸存。她的日記手稿因為被遺落在屋內，後來才被人發現，《安妮日記》在阿姆斯特丹發表後引起了轟動，所以如今那個避難所也成了著名的反法西斯和種族主義博物館，故居也恢復了日記中的原樣。
不過在到達安妮故居前，還可以看到阿姆一個特色的紀念碑。這個紀念碑並不是樹立在地上，而是在運河上的三角形造型花崗岩，上面放滿了來紀念的人們帶來的鮮花。
這是世界上第一個為被納粹殺害的同性戀者設立的紀念碑(Homomonument)，是為紀念因其性取向而受到迫害的男女同性戀者。二戰期間，關押在納粹集中營內的同性戀者們被要求佩戴粉紅色三角形標誌，意圖為侮辱同性戀者。
紀念碑不遠處就是西教堂，倫勃朗就安葬於此，它也是阿姆最高的教堂。1966年3月10日，荷蘭貝婭特麗克絲公主(後來的荷蘭女王，現任荷蘭國王的母親)與德國外交官克勞斯·馮·阿姆斯伯格在此舉行的婚禮。
這就是安妮之家了，我覺得這是阿姆除紅燈區外排隊遊客最多的景點，納粹對歐洲人的影響還是很深的。安妮在日記中曾寫到，“我希望我死後，仍能繼續活著。” 幼小生命、深深地渴望，震撼著每個人的心。
故事太沉重，再說個好結局的。“人間天使”奧黛麗·赫本與安妮出生在同年，10歲的時候跟隨母親從比利時來到荷蘭，由於謠傳赫本母親的家族帶有猶太血統，原本富裕的男爵家族被視為第三帝國的敵人，財產被沒收，赫本的舅舅更被處決，赫本母女倆被迫過著貧困的生活，這也導致了赫本因長期營養而消瘦的身材。不過小小的赫本很勇敢，她曾冒著生命危險在阿姆藏過一名英國傘兵，她還通過芭蕾舞的表演為荷蘭游擊隊秘密募捐，並傳遞情報。
今天一上午的博物館之旅，加上一下午的暴走很消耗體力，於是晚上我們準備來一頓大餐。荷蘭靠海，自然海鮮是不錯的，所以晚上我們就選了一家口碑和性價比都還不錯的海鮮餐廳。
帥帥的光頭小哥在開牡蠣，大多數歐洲人對於貝類，最喜歡的就是牡蠣了。
我們來了個雙層海鮮混合大拼盤，犒勞一下肚子，明天就要離開阿姆，開啟探尋“梵高之路”的下一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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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只有一次，不能辜負熱愛——“梵高之路”荷比深度遊全攻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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