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佛者，何为天下。
佛者回，众生。
她又问，何为佛法。
佛者回，普度众生。
她双手紧紧的揪着衣角，抿嘴沉默良久，抬眸再问，何为爱？
佛者正欲回应。
她却抬手捂住佛者微凉的薄唇，看着他深沉慈悲的眼，一字一字认真道：我问的爱，非是心怀众生的大爱，而是小爱，男女之爱，大师可要想清楚。
佛者眉头微拧，从容的脸上难得迷茫，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她却狠了心的咄咄逼人: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我只问你，你想不想？若你否了，我现在就去嫁人，成为你爱的众生之一。
佛者久久不答，不敢说想，亦不敢说不想，所以只能懦弱的拖延，期盼她自己“领悟”。
可她不催促，更不放过。铁了心的要一个答案。
纠结许久，佛者似乎终于垂眼，妥协道：我爱你，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这个答案，意料之中。她笑笑，若是不能，她还能继续纠缠，可他不想，便不能再纠缠下去了。他爱众生，度众生，是天生的佛者，即便生了私情，也丝毫不会动摇本心。
她又何苦执着，坏他佛法。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间，不为觐见，只为……
百年之后，终成大道，佛者仍是往昔模样，红颜却早成枯骨。他依稀记得，多年前有位姑娘，灿烂如骄阳，是他清修苦涯路上，唯一的劫数。
命中之劫，他安然度过。此后千年万年，普度众生，也孑然一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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