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心靈的祥和:我心應如佛

我心應如佛


走進心靈的祥和:我心應如佛


坐在飛機上,看著外面懸空的世界。頭頂上是純淨而明亮的一片,下面呢則是或濃或疏、或上或下,或停駐或漫不經心地懸垂著遊移的雲朵。大片大片地如果連在一起的話,那就好似連綿起伏的山巒,只是聽聞不見那山間溪水的潺湲了,可我的心裡卻響著她那悠閒、從容與清脆的聲音來,那聲音無始而來,但卻也無終而去;如果雲兒呆呆地懸垂在那兒的話,那就是風中輕輕搖曳的樹兒了,但在那樹林裡卻也不見著輕捷的鳥的身影,也不聽著啁啾的鳥的鳴叫,或許這些樹林中是有著無數待飛的鳥兒的,她們在斂翅,側首,凝啼,屏息,聚眸,只是她們願為這世界的靜默止住清脆的歌喉,彷彿在等待著一朵花兒的莊嚴地開放與一顆草兒的莊嚴地生長。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遠處,靜靜地臥在天邊的似乎就是一尊巨佛,不言不語,不聲不響,不見其首也不見其足,微雲淡霧閒散地起伏著,讓人分明感受得到佛的鼻息與輕微的翻身,但絕不輕擾這個世界的靜謐與安詳,此時整個世界彷彿便是這佛,這佛也彷彿便是整個世界了。在人世間,有佛光一說,我沒親見,但在我的想像之中,如果能讓我親見,這佛光的範圍也只在我的視野之中;而在這天上,罩住這巨佛的佛光,卻是要瀰漫著這整個世界的,瀰漫著我整個的無羈絆的閒雲野鶴般的心靈的,我不想別的,我只管穿行在這無邊際的佛光之中,我知道我的心也便成了這佛了。

我不曾信奉過什麼宗教,自然也包括佛教,甚至有過一段時間把佛教當作是很消極荒唐的東西,乃至鄙夷那些信奉佛教的人。我坐在飛機上,看著飛機無聲地向著前方太陽的方向飛去,看著舷窗外雲朵閒散地踱步,隨著陽光的四處散去,漾著微醉,起起伏伏、升升落落,永遠是那麼的無驚無擾,人世間的沉淪沮喪,人世間的繁華榮辱,此時我沒想許多,一切都不想,只是在靜默中感受著那份佛境,佛心與佛性,細細體味著那一份散淡,那一份從容,那一份驚懼不擾的心性。我不信佛,但此時佛已入我心,我心亦成佛,我只覺我成了浴著清水盛開、拈於佛手的那朵蓮花了。如果一定要追問什麼是佛,為何要向佛時,不要回答,我只願給你一朵天空中浴著陽光的祥雲般的微笑,然後散淡地離去,你知與不知,都不緊要。

低下頭,透過雲層,那大地山川、樹木鳥蟲,彷彿是擺在巨佛身邊的縮微景觀,蔥蘢的群山,蜿蜒而去的邈遠的大川,紅豔的花朵雲霞般的爛漫,只是不見人,但隱約似乎能聽見山寺中暮鼓晨鐘的悠遠。大地山川隨著日頭的聚攏與舒展,宛如佛手的自如收放。見此情景,我收回那緲無邊際的想像,想到的不只是人世間的繁華,還有那人世間伴隨著繁華的無望的眼淚,還有無望之後對待別人乃至自己生與死的決絕。我問一句,佛應該居於何處呢?天國不需要佛,那兒無災無難,無慾無求,真正需要佛的,應該是這人世間;這人世間,有生的歡欣,有死的悲苦;有相憐愛,有相屠戮;有沖天的搏擊,有蹭蹉的委頓……,人的悲、苦、喜、樂,就猶如清風捲過平靜的水面帶起的漣漪,起起伏伏;就猶如幻彩的泡沫,它給人以太多幻想的亢奮,但也給人以幻滅之後的沉淪與絕望。佛應該居於人間,因為佛是苦難的人創造出來的,是苦難的人心中的神。可以這樣說,人世間從來不缺少苦難,也從來不缺少佛;不悲憫於人世間的苦難,不悲憫於人世間苦難的人們,亦不應成佛。我心為佛!

飛機猶如一隻大鳥,穿過雲層莊嚴地撲向大地。原先輕盈、潔白的雲朵現在變得灰暗而沉重。飛機慢慢地停下來,撲騰幾下,也就溫順地歇息著,那龐大的身軀,那震耳的轟鳴,連同我的心,皆消融於沉沉的夜色中,在昏黃的燈光下打著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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