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醒來，鳳九正一個人裹走了被子，睡得酣甜。鳳九是什麼時候變回人身的？東華並不記得。
昨天他陪著原身的鳳九在六角亭曬了一天的太陽，這四海八荒唯一一隻九尾紅狐，就這般乖乖巧巧地躺在自己身邊。他不由地望出神了些。
九尾狐出生即為人身，極少以真身示人。這世上見過鳳九真身的估計也就是她至親之人還有自己了。他記得以前鳳九化作小靈狐的時候，是很喜歡依偎在他懷裡的。
不過是嘴硬找個藉口，他明明是第一眼看見鳳九的原身就想往懷裡抱。
他溫柔地把這一團耀眼的火紅抱起來，小小的一隻，卻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鳳九有孕，東華的動作自是格外輕柔。鳳九的身子軟軟的，暖暖的，被抱進懷裡時還不自覺地往東華的胸口上蹭。
入夜，東華把鳳九抱進寢殿，穩穩地放在床榻上。
他打開枕邊的一個木匣子，這裡放著的正是此次蘇陌葉帶來之物。
東華的額頭上起了密密的汗珠，身體感到前所未有的睏乏，他收起木匣，躺在床榻上，把鳳九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口。
後天就是大婚了，曾經錯過的終能一點一點彌補回來，他終於能看見她披著嫁衣的樣子了。
鳳九昨晚開開心心地瞧了東華一夜，非常滿足，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連夢裡全都是東華對她笑的樣子。
“小白。”
“嗯？”鳳九半夢半醒間應了一聲。咦，這被子怎麼都裹到自己一個人身上了？昨晚明明她幫東華蓋得好好的啊？
“醒了？”
鳳九有些不好意思地從被子裡鑽出來，然後把被子分東華一半。
“我不冷。”東華摸摸鳳九的臉頰，鳳九很舒服地貼上來。
“我記得昨天你明明很小一隻，躺在我懷裡來著。”
鳳九聽東華提起自己的原身，有些害羞起來，臉頰不自覺地就紅了一片。
對於自己原身的可愛程度，鳳九還是相當有信心的，她從小可沒少仗著這可愛的原身調皮搗蛋。
“可愛嗎？”懷孕果然讓她的臉皮大大變厚，與其說是問，不如說她想讓東華好好誇誇她。
“嗯。”東華的臉上綻放出很好看的燦爛笑容，似乎在回想著鳳九原身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很厲害。”
“怎麼說？”鳳九本想聽東華誇獎，怎麼說著說著他又誇起自己來了。
“這四海八荒唯一一隻九尾紅狐，是我的了。”東華邊說，邊摟緊了鳳九。
大婚前一夜，按慣例，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見面的。鳳九得回一趟青丘，等著天族的迎親隊伍過來迎接。
一早，白淺便帶了糰子過來。白奕知道鳳九懷孕的事後，便三天兩頭往白淺處帶話，讓她怎麼也得多照顧著鳳九點。
上次去太晨宮，白淺見著東華和鳳九寸步不離的膩歪樣子，覺得自己作為姑姑，也不好老去打擾晚輩的新婚生活。
阿離知道鳳九懷孕之後，當天便到洗梧宮盯著孃親的肚子看了很久。“孃親，你肚子裡什麼時候會有小寶寶啊？”
這一問，倒是把夜華給問住了。
“滾滾都要當哥哥了，我也要當哥哥。”小孩子的比較心理就是這麼新奇。
白淺尷尬地咳了兩聲，“糰子，你快吃飯。”
阿離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顯然很失望，扒拉著碗裡的飯一口也吃不下。
只聽夜華利索地放下筷子，直接把白淺攔腰抱起，頭也沒回就往寢殿走，只留下一句，“阿離，你自己吃完回慶雲殿。”
接下來幾日，倒也不是白淺不想來看鳳九，只不過夜華著實太粘人了。
好在阿離天天跟著滾滾往太晨宮跑，所以鳳九的情況她也是有數的。
好不容易，今天找了個陪鳳九回青丘的藉口，才能早早地帶著糰子來太晨宮。
一進院子，便看到鳳九在和東華下棋。
白淺對這個侄女是越來越不瞭解了。上回見是在正兒八經地看書，這回又是在興致勃勃地對弈。
以前忙著上山捉鳥、下河摸魚的青丘小霸王，現在居然在琴棋書畫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小九。”白淺還未喊出聲，沒眼力見的阿離就興沖沖地跑去找鳳九了。
“阿離，今日不去學堂嗎？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鳳九邊說，注意力還在棋盤上，她該走哪一步好呢？
“鳳九姐姐，孃親許我今日不去學堂，我們陪著你回青丘。”
鳳九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白淺，立刻放下手中的白子，開心地朝白淺走了去，“姑姑！”
“小九。”白淺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鳳九的肚子上，“可還辛苦？”
鳳九搖了搖頭，“不辛苦，現在每天能吃能睡，都很好。”
鳳九看著起色紅潤，身材依舊纖細，小腹也不顯懷，正是最需要注意的懷孕初期。
“明天大婚會辛苦些。”白淺還是比較擔憂這個從小一手帶大的侄女。
“姑姑放心，我如今天天喝補湯，還有折顏的藥，不會有問題的。你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現在立刻飛到房樑上跑一圈都成。”
“小白，不可。”東華牽上鳳九的手。
這東華帝君還真是不分人前人後地膩歪啊，白淺心中感慨，不自覺地拿扇子碰了碰自己的鼻尖。
“小九，二哥二嫂託付我，今日陪你一同回青丘，他們也是擔心你的身子。”白淺把來意說明。
“這麼早嗎？”鳳九脫口而出。
小沒良心的，果然是有了夫君忘了姑姑。白淺默默地吐槽了一下她那見色忘親的侄女。
鳳九有些捨不得地望著東華。
東華笑著摸摸她的頭，然後對白淺說，“小白今天的補湯還沒喝，一個時辰後，我送她去慶雲殿。”
“行，那就有勞帝君了。”白淺帶著糰子先回了慶雲殿。
見姑姑走遠，鳳九問東華，“今日的補湯早就喝過了，你是不是不捨得我，故意那麼說的。”
“嗯。”東華承認得乾脆利落。
“小白，過來。”東華從袖口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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