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熱議:有關生死的兩難問題,楊絳《我們仨》裡早就有了答案

趣話文史,共讀好書,歡迎關注我的賬號:春深讀書。

知乎熱議:有關生死的兩難問題,楊絳《我們仨》裡早就有了答案

關於生死,留下回憶還是了無痕跡?

最近,知乎上有位心碎的母親提了個問題:自己身患癌症不久於世,不知該給年幼的女兒留下什麼?

問題之下一片唏噓,高贊回答是:什麼都不要留下,避免她長大看到徒增悲傷。既然不能長久地陪伴,就想辦法讓她更好的忘記,開始她新的人生。

很多人贊同這個回答,我卻不這樣認為。

有些問題是無法逃避的。稍稍長大後,女兒終要在心裡問自己:我的媽媽是誰?她長什麼樣子?有什麼經歷?做過什麼事?喜歡吃什麼?更重要的:她是否也像別人的媽媽愛他們的孩子一樣,深深愛著自己?

離開的人都希望留下的親人能更好的生活下去,不要觸景生情,沉緬在悲傷裡無法自拔。

可是,面對母親一無所知,思念無處落腳,悲傷沒有憑藉,那種茫然無措同樣會帶來傷害和痛苦。你以為的“更好的忘記”,與她而言卻是一種更大的殘忍。

有感於心,我也寫了一篇回答,建議這位母親儘可能給女兒多多的留下一些念想,一些可以讓女兒成長中憶及母親時,能抓得住的東西:自己的日記,女兒的成長記錄,給女兒的信,老照片,隻言片語的瑣事回憶……

留下回憶?還是不留下?留下回憶,可能是哀傷的引子;什麼都不留下,茫然的傷痛更刻骨。

知乎熱議:有關生死的兩難問題,楊絳《我們仨》裡早就有了答案

楊絳《我們仨》給出了最好的答案

很早之前讀《我們仨》,看到楊絳先生的“萬里長夢”,為她失去摯愛的丈夫錢鍾書和女兒的陪伴而黯然神傷,感慨“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今日再讀《我們仨》,看楊絳女士和丈夫錢鍾書、女兒錢瑗的美好溫馨時光,看那些質樸如白話卻又睿智深沉的話語,對知乎上那個兩難的問題,心裡有了更清晰的答案。

《我們仨》是當代作家楊絳先生的散文集,該書講述了善良、美好的一家人在艱難歲月裡相依為命、彼此溫暖的經歷。作者楊絳在92歲高齡,回憶了先後離她而去的女兒錢瑗、丈夫錢鍾書,以及一家三口那些溫暖而艱辛、幸福又苦澀的日子,將平淡生活裡的點點滴滴一一記錄下來,將一個女人對丈夫、女兒全部的愛訴諸筆端,寫成了這部回憶錄。

知乎熱議:有關生死的兩難問題,楊絳《我們仨》裡早就有了答案

丈夫錢鍾書是拙手笨腳、不斷做“壞事”的“孩子”,又是女兒“最好的哥們”,他不諳世故訥於言辭,卻在搬去新居時為妻子煮好“五分鐘蛋”,烤好麵包做好紅茶;在妻子臨產時要找“最好的大夫”,短暫分離時寫“大量的信”……

世界最美的愛情,是鍾書“我不要兒子,只要女兒;只要一個,像你的”;是楊絳在鍾書手忙腳亂做錯事時的“不要緊,我會洗”,“不要緊,我會修”。

知乎熱議:有關生死的兩難問題,楊絳《我們仨》裡早就有了答案

女兒阿瑗,是乖巧懂事的女兒,又是堅強細心的“姐姐”。肯委屈,能忍耐,使艱難的日子變得甜潤。在風雨襲來時,她以單薄的臂膀保護照顧著父母,安慰他們的委屈,做他們最後的避風港灣。生命的最後時刻,她知道自己要先一步離開父母,在病床上掙扎著寫下《我們仨》一書中最後的數篇……

妻子楊絳,用最溫柔的愛包容著丈夫,是錢鍾書先生的“守護神”;又把全身最精粹的一切獻給女兒,與一家人風雨同舟患難與共,身軀柔弱,卻是全家人的精神支柱。

即便經過歲月的種種打磨,他們依舊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愛。在遷居三里河寓所,悽風苦雨後終於迎來片刻安寧之時,錢鍾書和楊絳這對伉儷童心不減,每天工作之餘就在家附近各處“探險”,或在院子裡來回散步,撿拾小石子,等阿瑗回家一起把玩。

《我們仨》裡,楊絳先生翻開相冊,在每一張老照片下寫下簡單的介紹:這一張是“我和鍾書爭著讀女兒自英國寄來的家信”,那一張是搬進三里河寓所的喜悅——“我們覺得終於有了一個家”;還有“鍾書和我互相理髮,我能用電推子,他會用剪刀”、“我們仨各自工作,各不相擾”……

知乎熱議:有關生死的兩難問題,楊絳《我們仨》裡早就有了答案

寫著那些幸福溫馨的小事時,楊絳先生心裡也一定是快樂的:“我們仨失散了,家就沒有了。剩下我一個,又是老人,就好比日暮途窮的羈旅倦客;顧望徘徊,能不感嘆“人生如夢”“如夢幻泡影”?

“但是,儘管這麼說,我卻覺得我這一生並不空虛;我活得很充實,也很有意思,因為有我們仨。也可說:我們仨都沒有虛度此生,因為是我們仨。”

錢鍾書離世的時候,對楊絳先生說了一句“好好活”,這句話支撐著她,往後的十八年歲月,堅定地走下去。因為有了平淡日子裡每一份相守的回憶,剩下的那個人也更加堅強。

留下的美好,總勝過憶無可憶的悲哀


知乎熱議:有關生死的兩難問題,楊絳《我們仨》裡早就有了答案

海巖說:“當身處尋常時,尋常便是一種無聊,可以隨意蔑視和遺棄。當失去尋常時,尋常就成了幸福,成了渴求的目的。”

死亡是永遠的命題,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誰先到來。既然這樣,活著時,就要惜取眼前人眼前事。每一分尋常時的美好,都是人生存摺里長長的利息。

等到這些摯愛的人已消失在時間和命運的深霾裡,再也找不到時,再像楊絳先生這樣,把“我們一同生活的歲月重溫一遍,和他們再聚聚。”

那樣的美好,總勝過憶無可憶的悲哀。這是楊絳《我們仨》給出的最好的答案。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