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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投資報記者 黃彥韜
今年的原油市場，可謂是事件頻出：前不久國際原油價格閃崩“油價不如水”（詳情）的影響餘波還未過去，眼下又搞出了一項新的紀錄：美油價格首次跌成了負值。
看得一眾吃瓜網友也是各種好奇，難道賣油的還要向買油的倒給錢？對我們究竟有哪些影響？莫非還可以趁機抄底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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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油跌至“負油價”
“炒家”出逃導致踩踏
北京時間週二凌晨，美國5月份的西德州輕質原油期貨WTI價格創下了歷史新低，甚至直接跌為負值，盤中一度跌超-40美元每桶，最後收盤時仍下挫超過300%，收於-37.63美元每桶。
這是紐約商品交易所1983年開設輕質原油期貨交易以來從未出現過的現象。據預計，2020年全球石油需求將比2019年下降至少1/4，疫情導致需求萎縮規模達到2500萬桶/日。
簡單來說，美油暴跌當時的過程，在網友眼中大概就是這個效果：
如此誇張的跌法，不但“桶比油貴”，甚至“倒貼錢”，自然也引來了無數"吃瓜黨"圍觀——
通常來說，期貨價格要高於現貨價格，遠期期貨價格要高於近期期貨價格，因為期貨市場存在持倉費用，也就是時間價值的體現。
那麼，這筆“負油價”的賬是怎麼來的呢？難道賣油的還真要給買油的付錢？其實，就是將油運送到煉油廠或存儲的成本，已經超過了石油本身的價值。
一些分析看來，眼下可用庫存短期內將被填滿，而美油即將於週二到期的5月份原油期貨合約馬上將要交付，可新冠疫情影響下美國大部分地區仍處於禁售狀態。該合約期貨的唯一買家是那些像煉油廠或航空公司那樣實際接收交割的實體。但這些機構的儲油設施是滿的，換句話說，已經不會再有買家為這一合約的期貨支付費用了。
然而，此前市場中更多目的只是“炒”一波差價，從中獲利的華爾街，自己卻並不想拉真正的石油回家，因為運輸和倉儲都是錢，於是“炒家”餘下的選擇也只有賣賣賣了……
畢竟，美國疫情引發了基礎設施和交通物流不暢等問題，原油很難外輸或儲存。純粹為了經濟性而關井停產是有風險的（如重油或稠油一旦停產可能導致石油凝固，損失巨大），所以要接著生產。如果儲罐庫容不夠或者存儲成本過高，即便是生產商，也寧願接受負油價都不得不賠錢讓買家拉走。
不過，這並不意味這6月的原油期貨也會同樣降至零下。芝商所消息顯示，WTI5月合約將在當地時間4月21日（北京時間22日凌晨02:30）進行交割，多數經紀商會在4月16日-20日展期。為了避免被強制平倉，部分交易者往往會提前平掉5月份的合約，重新建倉6月的合約，造成價格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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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別急考慮“抄底”
但部分A股可以關注
“負油價是為快速去產能提供手段，過去低油價去產能速度較慢。”川財證券分析師白竣天在4月21日發佈的研報中指出，美國、加拿大與沙特和俄羅斯的原油減產不同，沙特和俄羅斯是通過行政手段降低原油產出從而達到穩定油價的目的，而美國和加拿大等國家為了在短期快速去產能，通過期貨負油價的手段儘快降低國內的原油產量，更多的體現市場化配置的因素。覆盤歷史上低油價去產能的過程，其持續時間普遍超過1-2年，但對於本次疫情導致的供給過剩可能不適用。
也有分析表示，“負油價”更令市場恐慌的，還有石油行業中小企業可能出現的大片破產。
據央視報道，對部分中小企業來說，無論是5美元，1美元，還是負油價都已經毫無意義，因為企業“活下去”這三個字已經不靠市場了。只希望客戶們不要倒閉，否則合同款項都收不回來。油價重挫之下，大企業面臨的危機遠遠不及已經無法貸款的中小油企們，而如果更多中小企業紛紛破產，在市場中將會看到能源產業遭遇多米諾骨牌效應。
且油價帶來的影響，也遠不止期貨市場、石油行業那麼簡單。
週一，石油期貨負值也導致了美國能源股的全面重挫。標普500中，西方石油跌7.63%，ATMOS能源跌7.38%，雪佛龍跌4.2%，埃克西爾能源跌4.17%，康菲石油跌1.9%。
經濟學家管清友認為，美國5月期貨合約出現負價格，除了衝擊到石油公司外，美國債市也面臨很大壓力
。石油公司發行的大量垃圾債，面臨違約。又是連鎖反應，這是比石油市場波動更大的動盪。白竣天認為，原油期現價差較大，利好原油儲運行業。因全球原油庫存趨向飽和，儲存原油可以實現期現套利，第三方原油儲存公司的存儲費用大幅上漲；VLLC既可以運輸原油也可以儲存原油，其儲存原油套利將使得運價出現上漲。
至於大家想象的加油會繼續“降價”的問題，只能說可能性不大了。
業內人士表示，對普通消費者來說，原油期貨價格暴跌並不等於日常加油會大幅降價。據國家發改委《關於進一步完善成品油價格形成機制有關問題的通知》，當國內成品油價格掛靠的國際市場原油價格低於40美元時，國內成品油價格不再下調。
有分析認為，6月合約是當前紐約市場交易最活躍的主力合約，交易價為每桶20美元以上，即5月負油價還是極端市場的極端價格。不過，由於換月可能會導致06合約遠期升水變成相對高估，空方有了更大的空間，抄底依然需要謹慎。
A股方面，光大證券21日發佈研報表示，站在當下的拐點時刻，雖然有種種悲觀的現實和言論，但是前景已經非常清晰，應該積極利用這個比較好的時間窗口，逐步配置與油價走勢有關，但關聯度不高的標的。建議關注衛星石化、東華能源、寶豐能源、中海油服、海油工程、萬華化學、華魯恆升、揚農化工、浙江醫藥、新和成、安迪蘇、長青股份、利民股份、海利爾等
編輯|陳雨禾 審核|賈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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