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應該忘記“上帝來過”……

一直以來, 關於基督教和傳教士, 存在著這樣的觀點:基督教是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工具, 傳教士則是侵略中國的嚮導和先鋒。

回顧歷史, 這也不是沒有依據的。

傳教士與鴉片貿易及侵華戰爭、傳教運動與西方列強的對華侵略之間的確結有不解之緣。馬克思早在1843年就一針見血地指出, 近代宗教是“壓制殖民地的工具”。

然而,1931年卻有一位女子隻身來到山西。

28歲的英國女孩艾偉德為何來到山西?20年後,藉助好萊塢電影《六福客棧》,這名女子成為西方家喻戶曉的“孤兒之母”。這位英國女子的的山西故事,是否等待有緣人來點亮?

我們不應該忘記“上帝來過”……

影片中的格拉蒂絲由世界著名影星英格麗·褒曼扮演,拍攝時間是1958年,拍攝地是倫敦。這位被稱為即使不穿華貴的衣飾,也同樣熠熠生輝的“好萊塢第一夫人”,曾經三次贏得了奧斯卡金像獎。這部電影,1958—1960年在美國和歐洲上映,是褒曼的後期代表作,獲第十六屆美國電影金球獎“最能促進國際間瞭解的影片”獎。該片導演馬克·羅布森獲本片奧斯卡最佳導演金像獎提名。

關於艾偉德的傳奇故事,一篇《連結中國與臺灣的八福客棧》,這裡面有著更為完整的情節,背書來說:

說的是上世紀三十年代一位撕毀英國護照,志願當中國人的女傳教士格蕾蒂絲,經過重重困難,來到山西的陽城縣,開了家"八福客棧(電影改名為六福客棧)",在極其艱難的情況下,自費收養了當地一百多名孤兒,後來為了躲避戰爭,又翻山越嶺帶領這一百多名孤兒從山西陽城逃難至陜西西安,途中飽受飢餓、疾病和各種危難,卻堅持不願放棄任何一個孩子的動人事蹟。

我們不應該忘記“上帝來過”……

抗日戰爭爆發後,宣教士明哲保身,唯獨艾偉德痛恨日軍的殘暴行為,幫助救治傷員,傳遞消息,並且收養了更多的孤兒。飛虎隊海外招人時,許多美國年輕人被艾偉德的事蹟感動,義無反顧飛往中國戰區,日軍因此還下懸賞令捉拿艾偉德。

直到陽城徹底淪陷,艾偉德聽說西安有教會辦的孤兒院,便帶上100個孤兒,幾個幫手,風餐露宿,跋山涉水,在食物不足,且沒有任何士兵的保護下向著西安出發,最大的素蘭只有16歲,最小的只有3歲。最終抵達西安的時候,100個孩子,一個沒死,一個沒傷。

看這部《六福客棧》這部電影的時候,我在想:像艾偉德這樣的人,他們到底圖什麼?

我們不應該忘記“上帝來過”……

最後,我似乎有了答案:有的人,就是不圖什麼。只是希望身邊的每一個人,平安喜樂。正是這簡單的願望,讓他們的靈魂,閃耀光輝。

1936年,艾偉德第一次申請加入中國國籍。這件事本來毫無懸念,但由於戰亂影響,她的入籍申請被延誤。

鑑於艾偉德女士感人至深的貢獻,1941年7月15日,國民政府內政部批准她加入中國國籍。

1941年至1944年,她在中國西北、西南地區救助麻風病人,和囚犯對話,感化他們。

1949年,她返回英國,她的事蹟被BBC記者寫成小說出版,書名《小婦人》。艾偉德回到自己的祖國後寫了本自傳,叫《我的心在中國》。她在世界各地演講關於中國的事情。

1957年艾偉德赴臺後,成立了"艾偉德孤兒院",1959年,美國展望會邀請她到美國作旅行佈道。

1970年艾偉德去世,她死的時候想埋葬在中國,但當時無法來到中國,於是她選擇埋葬在了臺灣,但按她的遺囑,其頭顱是朝著中國大陸的方向,以示她永遠懷念著中國。

我們不應該忘記“上帝來過”……

在亂世之中,拯救素不相識的外國人,這樣的勇士,我們中國也有。

二戰期間,當時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都奉行綏靖策略,很多國家不願意向猶太人開放本國簽證。看著無辜百姓快要掉進納粹地獄,時任中國駐維也納總領事的何鳳山,決定:向數千猶太人發放前往上海簽證。那時,持有中國領事館簽證的猶太人,不僅能合法離開維也納,危急時刻還能將中國簽證作為護身符。

當時,上海成為世界上,唯一向猶太難民敞開大門的國際大都市,接受的難民有3萬多人,超過了加拿大、澳大利亞、印度、南非、新西蘭五國接納猶太難民的總和。

除了家人,何鳳山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事。直到1999年,何鳳山的義舉被女兒公之於世,大家都稱何鳳山為“中國的辛德勒”。

何鳳山卻真的覺得沒什麼:只要是正常人,見到苦難的人就會去救,既然是人之常情,又何必特意提起呢?

我們不應該忘記“上帝來過”……

中國有許許多多的客棧,但與格蕾蒂斯·艾偉德,與英格麗·褒蔓,與美洲、歐洲聯繫在一起的,只有一座,那就是山西省陽城的六福客棧。它應該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客棧,但陽城人不知道,山西人不知道,中國人也不知道。

我對這位英國女孩的驚訝,是這發生在我們身邊的傳奇又感人的故事,我們卻渾然不覺。

作為山西陽城人,當我通過電影和有關資料對艾偉德的生平事蹟有了一定的瞭解後,帶著好奇心,2019年10月4日,在村裡領導的帶領下,我來到了六福客棧的所在地。

我們不應該忘記“上帝來過”……

眾所周知,舊時中國的大多數城市都有城牆,有城牆必然有城門,而與城門緊鄰的城外區域又通常以“關”相稱,如與東門緊鄰的城外區域就稱為東關。當年艾偉德經營的六福客棧,就位於陽城東門外的東關大街上。

但當我來到眼下高樓林立的陽城東關時,早己不見昔日六福客棧的影子,只剩下一堵斑駁的牆。在它的舊址上取而代之的是幾棟住宅樓房構成的明月小區。六福客棧的消失固然讓人遺憾,但值得慶幸的是,艾偉德當年居住過的那所耶穌堂院仍然完整的存在。

在一個有著五六級臺階的門口,村裡領導指著門邊牆上的一箇舊木牌子說,這就是格拉蒂絲當年居住的小院。那個小小的木牌上依稀可辯地寫著教堂福地字樣。進了院子,一個雖然破舊,但保存基本完好的中國北方四合小院呈現眼前。房子是二層小樓,樓梯和樓上的欄杆是木質的。

我們不應該忘記“上帝來過”……

面對此情此景,不免要對艾偉德當年在這裡生活的情景展開合理的想像,並對這個非凡女性的國際主義胸懷和人道主義精神進行追思和懷念。

新時代的今天,講好山西故事,就是重新挖掘山西的“人文內涵”,使之成為萬里挑一的“有趣靈魂”。一名英國女孩與山西這樣的“連接”,在文化包容、復興這樣的時代語境下,我們有自信重新釋放這樣的能量,使之成為山西與外界,與西方建立互聯互通的“橋樑”。

全世界都知道中國陽城。遺憾的是,中國很多人不知道這裡。格蕾蒂絲的故事發生在陽城,發生在中國,所以也不應該埋沒在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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