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清平乐》里,宋仁宗赵祯生母只是刘娥太后的一个小侍女,阴差阳错,生下来一个皇子。
宋真宗时,也是子嗣艰难,本以为没希望了,都已经过继了八王爷的儿子,可是,偏偏有了赵祯,又平安长大了。
八王爷的儿子重又被送回王府,赵祯可能是比较幸运的一个,从小养在皇后身边,刘娥是一个有城府有心计的女人,所以,能护得赵祯周全。
帮他挡了明枪暗箭,帮他理顺朝政,又平平稳稳地交到了赵祯手里。
可是,刘娥毕竟不是赵祯的生母,李氏又一直还活着,知道这件事的人又特别多,所以,不得不说,这是刘娥仁慈了。
后宫之中都是你死我活的角斗,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刘娥能让李氏一直活着,然后任由八王爷挑拨,存着儿子认回生母,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危险。
赵祯好像并不懂得这些,宫廷里的生存法则可能也未必是一个孩子能明白的。所以,赵祯心里又不能认回生母的怨恨,李氏去世之后,赵祯遗憾无法弥补,耿耿于怀,成了一个死结。
直到赵祯到了40岁左右,10几个孩子相继夭折,《清平乐》里,赵祯简直走火入魔了,总觉得是因为愧对生母,所以上天责罚,不让他有子嗣。
02
其实,哪里是天灾,不过是人祸罢了。
夏竦、贾婆婆、杨怀敏,还有好多大臣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结成了一张网,处心积虑,算计得苗心禾的孩子夭折了。
而张妼晗的女儿,也因为兰苕想上位,所以成了牺牲品。
小侍女带着瑶瑶去捉迷藏,哄着瑶瑶藏在柜子里,那里闭塞,空气流通差,兰苕事先用构树花粉浸满周围的物件,所以,没多久,瑶瑶就窒息而亡。
可赵祯根本看不到这一层,就认定了这是生母李氏讨要亏欠来了。
徽柔发高烧时,太医说不是疫症,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应该很快会好转,可是赵祯等不了了,他怒不可遏,徽柔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转,朕的舅舅李用和,是章懿太后唯一亲弟,龚忠贤能,宽宥仁厚,朕给他的不够,远远不够,朕要继续给他加封。
赵祯着了魔一般地把李家的地位一再升高,可是,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吗,如果生母李氏泉下有知,会心安吗?
李用和为官之时,其实也是举步维艰,没有才华,却身处要职,处处捉襟见肘,御史台总是在参奏。
一边是大臣们的声色俱厉,一边是赵祯的无以复加的富贵,李用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如坐针毡。
李用和曾委婉地向赵祯说,多年前曾见过姐姐一面,姐姐说,我们本是最普通的人,同那耕农、商贩没有两样,谁知因缘巧合,竟成了天子娘家。
李用和本就平庸,如今已到了花甲之年,又老又病,实在不堪重任,官家还是成全臣告老还乡的劄子吧。
03
赵祯偏偏不明白,看着李用和的儿子李玮,又开始慈悲心泛滥。
李家的人都已经加官进爵,为什么唯独忘了李玮呢。李用和一听就紧张了,李玮才12岁,是次子,生母只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乡野村姑。
家里一直很穷,可偏偏生下李玮之后,泼天的富贵陡然来临,穷人乍富,不知怎么好,把李玮就惯坏了。
李玮12岁,可是比同龄人都要笨,读书也不灵,所以,万万是不能给官职的,即便是虚职都不想要。
赵祯说,不给官职,怕耽误了孩子上进,但是,可以许给他一个赏赐慢慢兑现。
可是李玮结结巴巴地说,这个机会能不能折换成再见一次徽柔,送一次蜜饯?
赵祯喜欢吃蜜饯,因为小的时候,只吃过生母李氏做的蜜饯,所以,把蜜饯当作一个宝,注满了情怀。
听了李玮这话,就以为,李玮对徽柔应该是一往情深,竟然下旨赐婚。
然后,又斥资万缗建造公主府,给李玮加官进爵,让徽柔领皇太子的俸禄。不管谁说什么,都要给李家至高的荣华。
但是,这样真的是对李家好吗?
徽柔公主从小娇生惯养,性格直率,她喜欢曹评那样的才子,偏被许配给李玮这样的庸才。她不理解父亲对于李家的偏爱,也没办法继承这份情分。
04
成婚之后,李玮的母亲本就是乡野村姑,觉得给公主当婆婆了,看着公主给自己端茶送水,那是多大的款儿啊。
偏偏公主和李玮没办法相处到一块去,婆婆再跟着搅是非,关系越来越紧张。徽柔都不愿意见李玮,李玮非有召不得入公主的卧房。
婆婆看不惯和公主正面冲突,被徽柔给打了,撒起泼来,说什么都要放火烧了公主府,让大家一起难看。
怀吉跪求也无济于事,于是,徽柔回宫找爹爹。可是,这不是寻常百姓家,夜里叫开宫门藏了多大的政治隐患。
朝臣本就看不惯徽柔,看不惯李家,于是弹劾的呼声越来越高,赵祯没办法,降了公主封号,贬了李玮的官职,将李玮的妈妈交给李璋赡养。
几年之后,还是觉得愧对李家,又将徽柔送了回去。
徽柔33岁被虐待而死,可是,李家也未能幸免,被神宗远远地贬出去了。
赵祯的这一番任性,害了徽柔,也伤了苗心禾,女儿过不好,做娘的心如刀割,更害了李家人,并不是每一家都想要公主进门,都想要荣华富贵背后的阴谋算计的。
若有来世,大概都想做凡夫俗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