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爽即正義

如果突然之間,你發現自己擁有天下第一的美貌,高貴神秘的身世,坐攬天下無敵的財富權力,文采斐然又身懷絕世武功——是不是要從夢中笑醒了?

這個美夢是網文作家貓膩專門為廣大讀者打造的,《慶餘年》主角範閒的無敵人設。


慶餘年,爽即正義


在嚴肅文學作品中很少能夠看到範閒這樣的主角,但是網文讀者對他並不陌生,許多爽文都是以這種“開掛”主人公,來最大程度地滿足讀者需求。

現實中,這部劇的命運沒像主角那樣開掛。

12月17日,由《慶餘年》提前點播、盜版引發的爭議仍在繼續。

開播第三週,《慶餘年》播出平臺騰訊視頻與愛奇藝便釋出了“50元多看6集”的點播方案進行售賣。

在觀眾和輿論壓力的抗議下,雙方將點播策略修改為“每交3元解鎖新一集”,但兩天後全網即出現40000條全集盜鏈。

這也說明了《慶餘年》的大熱。

從文字到音畫,網文20年到影視行業,“爽”再次收割著人們的注意力。

《慶餘年》是網文作者貓膩自己蓋章認定的第一本“大紅書”。

2007年時,已是起點大神的貓膩在電腦鍵盤敲下少年範閒的故事。

隨後從江湖草莽到朝野廟堂,這個集金手指、大背景於一身的大男主一路過關斬將。

少年範閒的起伏伴隨著個人命運、國家和時代跌宕,它的豆瓣評分在次年的實體書出版時就超過了8分,排在大部分網文的前列。

在《慶餘年》上線播出後,貓膩在與北大教授邵燕君的對談中談到,《慶餘年》是他第一本認真規劃過的“大紅書”。

彼時除了當時他本人的創作水平已經有了初步積澱,貓膩也敏銳地從網文作者的角度上感知到讀者的痛點,讓主角後臺硬到“想死都死不了”。

從民國鴛鴦蝴蝶派時所引起的洛陽紙貴,到上世紀末金古梁溫黃武俠小說開宗立派,這是“爽”的必然要素,它們符合特定時期人所不能有的精神需求,關照並製造與現實抽離但人所想的精神世界,比如說,武俠小說是成年人的童話,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暗合了在上世紀末時洶湧的英雄情結。

過去20年裡,網文作者中湧出大批製造“爽”這層糖衣的翹楚。

“逆天而行”的《悟空傳》、“莫欺少年窮”的《鬥破蒼穹》和小人物逆襲的《回到明朝當王爺》等作品從網文這個通俗文學的新渠道里誕生,從不同程度上回應了當時的社會心態和精神需求,也因此成為當時的爆款。

到中後期,更有《全職高手》這樣的“無敵流”網文誕生,全方位讓讀者“爽起來”。

而對應2007年前後時代背景的是,成熟的筆法和宏大敘事被“文藝青年”貓膩在《慶餘年》中所引入。

原著中,範閒最終手刃仇人、炸燬神廟,攜美歸隱西湖,完成了儒家中“修身齊家治國”的終極理想。

貓膩說《慶餘年》一定是個爆款,“這和它寫得好不好關係不大”。

在豆瓣上,《慶餘年》也因此拿到了網文類目的最高分。

爽文經常有,但爆款不多見。

《慶餘年》是一部少見的能打動大眾的小說。

這部劇的編劇王倦和導演孫皓說,他們最看重的這本書的情節和情感描寫。

“這部作品是我和倦共同尋找的。

這部作品情節度溫度非常高,但人的情感接地氣。

”孫皓告訴AI財經社。

因此當他和王倦第一次接觸到這個項目時,就已經決定接下這個燙手山芋,“當今社會能感動我們自身又能感動觀眾的作品,這個交匯點很難得。

2007年時,貓膩開始寫作這個糅雜了歷史、穿越和科幻在內的故事。

《慶餘年》的原著吸引人的地方,除了區別於很多網文的細膩文筆和宏大敘事,還在於很大程度上男主人公範閒有點不合邏輯的“熱血”。

範閒在家國危難之際敢以身犯禁,不跪皇帝、只跪天地,依靠連番奇遇坐擁財富和權勢,同時又像個普通人一樣嚮往平凡生活。

當時,貓膩的想法是,寫一個真正的大男主,既是出色的詩人、文人,也是特務頭子和愛國志士。

這部小說在起點上達到暢銷榜第一、閱讀榜第一、新增粉絲榜第三。

甚至被認為是貓膩與金庸氣質最接近的一部作品。

貓膩承認主角是一個結合了霸道總裁和傑克蘇的設定,“對女性來說,影像化之後很有吸引力。

對男性來說,代入也有快感。

兩三年前,王倦和孫皓第一次接觸到這個項目時,認為能出現這樣一部作品很難得。

《慶餘年》裡既有大開大合的運籌帷幄,也有父子、愛人、朋友之間的情感故事,這讓尋找“極致故事和極致情節”的孫皓和王倦都如獲至寶。

雖然此前未曾有過合作,但兩人都早就不想只做一檔單純的古裝劇。

完結接近10年,《慶餘年》的版權雖然先後落入於正工作室、唐人影視之手,卻沒能如期搬上大熒幕。

直到2017年,騰訊影業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業界公認這本小說的文本開發難度大。

原著裡的地域橫跨南慶和北齊等地,更不用提它橫跨科幻、歷史等數個題材維度。

另外,原著裡的範閒是千萬讀者中的“男神”,範閒被形容成一個太陽,“靠自己的光一點點改變世界”,很難把這些誇張的元素統統影像化。

在滿足精神需求這個大市場中,影視劇創作已經進入到百花齊放的時代,尤其是在影視產能趨於穩定的這幾年,隨著潮水退去,劇集生產和市場反饋均陷入疲軟,用戶對於內容烈度的要求更極致,更能直擊用戶痛點。

此前就有不同的時代浪潮下,不同的劇集作品因為填補了這塊精神消費的空白而獲得成功。

如同《奮鬥》之於80後,《延禧攻略》之於95後。

這一代的年輕人強調自我、敢做敢想,這讓他們很大程度上難以與偉光正或隱忍共情,而強調絕對的快意恩仇。

兩年前,考慮到原作的故事背景,王倦和孫皓把《慶餘年》的內核定為“現代思想燭照古代社會”。

一個古代軀殼內的現代靈魂,如何反抗外界和超越自我。

當時,孫皓和王倦已經定好了基調。

王倦寫過《舞樂傳奇》、《木府風雲》,被稱為“反套路”編劇,孫皓此前的履歷則集中在《大女當嫁》這類現代劇。

騰訊影業為《慶餘年》規劃了五年三季的開發計劃,因此要求孫皓和王倦從一開始就碼主創、做人物,提前想好未來三季的創作思路,“每一個角色出現,要讓觀眾認識、記住”。

《慶餘年》第一季從2018年1月開始正式拍攝,前後超過半年時間。

因為時間關係錯過了襄陽唐城,劇組只能轉戰可調動人力、物力都較少的貴州都勻,服化道表現上也不盡如人意。

而為了篩選合適的演員,準備時間更長,最終張若昀、陳道明、劉樺等演員才得以加入。

爽、金手指、好代入,影視劇很早就從這些經典的爽文元素裡吸取營養,但大部分情況下就像早年的瑪麗蘇劇一樣,隨著新鮮感褪去而變成圈層專供。

從這點上來說,《慶餘年》面臨的不僅僅是操作上的技術問題。

王倦告訴AI財經社,在第一版的劇本時就確立了喜劇化的創作方向。

理由在於,王倦和孫皓都覺得,作為一個厚重故事,《慶餘年》原著代入的門檻太高,做電視劇“幾集就夠嗆了”。

範思轍、王啟祥、費介這些原著中的配角都要潤色和重塑。

王倦習慣寫群像和小人物。

這些角色的“亮起來”讓整個故事看起來更有人情味。

例如,原著裡的滕梓荊只是背景板。

他在劇中的死亡不僅加速了範閒的成長,也讓情感線變得更加飽滿,引發觀眾共鳴。

為了製造喜感,《慶餘年》也在運鏡和剪輯上努力向這個方向靠攏。

前一秒,角色被問傷得重不重,下一個場景就被包紮成木乃伊。

範閒與女主角林婉兒的相遇也運用了類似的剪輯技巧,用對話框將範閒的心情表達出來。

《慶餘年》改編原則,是在保留原著基礎上進行結構打亂和再編排,但故事內核“一個人如何抗爭”不會改變。

除了皇宮和家庭的對戲,《慶餘年》只把沉重的東西表達出一層,讓觀眾自己去體會。

演員的加入也還原和拔高了《慶餘年》的表達空間,讓《慶餘年》表現出較為優質的品相。

“慶帝”陳道明的兩綹鬍子、頭飾,他都有參與討論,御書房裡,還設計了造箭的愛好,讓慶帝這個角色變得更形象立體。

“範閒”張若昀有段跳舞的劇情是自己建議加的,好讓角色變得更現代一點。

《慶餘年》開播後,孫皓告訴AI財經社,自己回去看彈幕,覺得很有成就感。

“滿屏哈哈哈,我感覺特別舒服。

另外,範閒這個角色對於當下觀眾而言必須非常真實。

滕梓荊之死,所有人都認為死的只是護衛。

但對範閒而言,他是朋友,因此要為他報仇。

王倦覺得,範閒的“不服”不是中二的標誌,相反,他覺得這是《慶餘年》能夠打動受眾的地方,範閒是一個活生生的現代青年,他可以是觀眾中的任何一個人。

當然,範閒本身就是一個既理想化又接地氣的設計。

範閒的母親葉輕眉將“人人生來平等”刻在鑑查院的石碑上。

“特別理想化的人是範閒的母親,範閒母親的結果範閒已經看到。

所以他選擇堅持自己的理想,但試著從另一條路走。

”不過,範閒的本質不會改變。

例如,雖然範閒身上也會做一些減法,原著殺伐果斷的一面被削弱。

但範閒的出發點是為了保護人,“純真的本質和要做的事沒有改變。

在貓膩的口中,“爽”是一種代入感和自我滿足感。

也許部分得益於2019年底這個時間點,和《慶餘年》同期對打的劇集大都敗下陣來。

如果說過去20年裡這條產業鏈的滾動證明了爽是一個合理需求,那麼在今天,隨著移動互聯網市場的下沉、社會心態的轉變,爽文、爽劇就更是一種消費上的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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