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靈丘:平型關,敢舉烽煙解國憂

山西靈丘:平型關,敢舉烽煙解國憂

平型關口新修的關門樓和城牆。新華每日電訊記者王文化攝

山西靈丘:平型關,敢舉烽煙解國憂

平型關大捷紀念館內展示戰鬥地圖。新華每日電訊記者王文化攝

山西靈丘:平型關,敢舉烽煙解國憂

平型關大捷紀念館內油畫。新華每日電訊記者王文化攝

  平型關一戰成名。

  位於山西省靈丘縣的平型關大捷紀念館裡,參觀者絡繹不絕。館內循環播放《義勇軍進行曲》,“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平型關可以很好地詮釋什麼是“新的長城”。

  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在這裡第一次投入抵禦外侮的戰爭中,擊敗一支從甲午戰爭起就在中國橫行的日本侵略軍,這是華北戰場上中國軍隊主動尋殲敵人的第一個大勝仗,它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振奮了全國人心。此後,沒有潰散敗逃,沒有放棄抗爭,這支新型人民軍隊就在這片土地紮下根來,以犧牲捍衛尊嚴,以信仰喚醒民眾,在古長城之上,用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而今在晉東北,那場戰爭的現實痕跡已經很少,但平型關大捷一直被深深銘記。

瀟瀟秋雨洗兵馬

  關於平型關大捷的回憶,常提及一場秋雨。

  “集師上寨運良籌,敢舉烽煙解國憂。瀟瀟秋雨洗兵馬,殷殷熱血固金甌。東渡黃河第一戰,威掃敵倭青史流。常撫皓首憶舊事,夜眺燕北幾春秋。”五十年後,聶榮臻元帥憶起平型關大捷時,猶記得“瀟瀟秋雨”。

  那不是一場詩意的雨。

  “烏雲越來越濃,大地越來越黑,瓢潑似的大雨終於落下來了。戰士們沒有雨具,身上的灰布單軍裝被澆得溼淋淋的,冷得發抖。天黑得像口鍋,黑得不敢抬步。每個人拽著前面同志的衣角,高一腳低一腳地往前趕。一不小心,就會摔倒在地上。行軍速度慢下來了。我們多希望多打雷閃,好趁著剎那亮光邁開步子往前跑。”

  大雨中,八路軍將士從靈丘縣冉莊趕往平型關前設伏,時間是1937年9月25日凌晨。回憶者李天佑,時任115師686團團長。

  從長征中走來的人民軍隊,1937年8月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後,東渡黃河奔赴抗日前線。當時日軍已佔領平津,侵入山西北部,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所部雖努力抵抗,仍節節敗退。9月21日,日軍第五師團侵佔靈丘縣城,22日,向平型關進犯,國軍33軍孫楚和17軍高桂滋部奉命防守,苦苦支撐,這時115師趕來,承擔了在敵側後攻擊的任務。

  從靈丘縣城到平型關口約40公里,是蔚代公路(河北蔚縣-山西代縣)的一段。公路在黃土高原的溝壑中蜿蜒,115師師長林彪實地勘察後,和副師長聶榮臻決定在最險要的喬溝進行伏擊。這裡公路通過溝底,兩側壁立,狹窄處僅能過一輛汽車,溝深20米左右,中段長約5公里,是日軍從平型關前線到後方靈丘縣城的必經之地。一路追擊國民黨軍隊的日軍毫無顧忌,沒有分出兵力控制身後的公路。

  日軍第五師團驕橫已久。甲午戰爭中,以它的第十一聯隊、第二十一聯隊為主組建的大島混成旅團,在朝鮮半島成歡驛擊潰清軍聶士成部,打響甲午戰爭陸戰第一槍。之後,第五師團進攻清軍重兵佈防的平壤,取得大勝,清軍由此一蹶不振,第五師團越過鴨綠江一直侵犯到遼河一帶。

  第五師團攻佔平壤時也是秋雨之夜,對清軍來說那是血淚之雨。“陰雲密佈,大雨傾盆,兵勇冒雨西行,恍如驚弓之鳥,不問路徑,結隊直衝。而敵兵……攔路截殺……勢如地網天羅……黑夜昏暗,南北不分,如是,彼來兵,不問前面是敵人抑是己軍,放槍持刀,混亂相殺……鬼哭神號,震動田野……死屍遍地,血水成渠,慘目傷心,不堪言狀!”那是在1894年9月15日深夜,回憶者清軍軍官欒述善。

  四十三年後,平型關前秋雨之夜,中國軍隊冒雨前行,給第五師團佈下陷阱。

  瀟瀟秋雨給八路軍將士帶來不少困難,他們沒有雨衣,仍穿著夏裝,在泥濘的山路上摸黑急行,1907年出生的田世恩當時在686團任排長,據他後來回憶,“穿的單衣服全溼透了,秋風一吹凍得腿都抽筋……最糟糕的是山洪暴發了”。

  聶榮臻回憶道:“湍急的山洪咆哮著,蓋住了嘩嘩的雨聲。大家只得把槍和子彈掛在脖子上,手拉手結成‘纜索’,或者拽著馬尾巴從激流中蹚過去,師裡雖有工兵營,也能架橋,但水勢兇猛,大雨滂沱,短期內難以成功。”看到有的戰士急於過去而被洪水沖走,他和林彪決定,走在後面的688團不再強渡,以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天快亮時,雨停了,林彪、聶榮臻率685團、686團、687團進入伏擊陣地。李天佑回憶說:“隊伍在公路南的山溝裡隱蔽下來。天還是陰陰的,冷風颼颼,又不許生火,戰士們只有咬牙忍受,讓沸騰的熱血來烘乾溼淋淋的衣服。”

  冷雨也帶來戰機,日方戰史記錄顯示,駐靈丘的第五師團二十一旅團部接到前線報告,稱因下雨天冷要求補給,旅團部命所屬輜重隊以成隊大車滿載衣服、糧食、彈藥從靈丘縣城前往平型關,其中有輜重兵和護衛兵,軍銜最高的是同行的師團情報參謀橋本順正中佐。在日軍中參謀是主要的作戰指導者,當時師團參謀長西村利溫大佐在蔚縣的師團部,橋本是平型關前線地位較高的指揮官。25日上午,橋本和輜重隊進入八路軍的伏擊圈,這一天進入伏擊圈的還有日軍第六兵站自動車本部的卡車隊,由本部長新莊淳中佐率領。

  雨也給日軍帶來麻煩,在路邊埋伏的田世恩記得“大概是因這路太泥濘,前邊有幾輛汽車停了,後面的車還在往前擠,人馬車亂了套”。

  侵略者陷入的遠不止是泥濘的道路。

殷殷熱血固金甌

  喬溝溝口如今建有廣場,邊上有描繪平型關大捷戰鬥場面的浮雕牆。距溝口不遠是小寨村,村支書李八孩生於1964年,他說,村裡已沒人能講述平型關大捷的親歷見聞了,但那一仗給這個村留下許多記憶。

  1925年出生的李首銘生前接受採訪時說:“(1937年)9月23日那一天,日本人來到小寨村,殺了村裡的42個人,燒了200多間房,還強姦了許多女人……”25日村民聽到喬溝傳來激烈槍炮聲,“到傍黑時分有了消息,說八路軍打了勝仗。有膽大的人去喬溝看了後回來說,溝裡全是小日本屍體。黑壓壓的,鋪了一層,還有一溝的汽車、馬車和戰馬。老百姓那個高興勁就別提了,都說原來八路軍能打仗呀。還說小日本該打呀!”

  遭日軍殺戮的不僅是小寨村,侵佔靈丘後日軍就開始大肆燒殺。正值秋收時節,農民捨不得地裡的莊稼,唐之窪、南梁、東河南……從縣城到平型關公路沿線都慘遭日軍暴虐。

  時任八路軍連長的趙一回憶說,戰前他們遇到一位逃難的老太太,揣著死難親人被日寇割下的一塊骨肉,那是她唯一能搶出來的。次日在平型關戰場上,“我們連異常地奮不顧身並非出於甕中捉鱉的喜悅,而是來自無名老人無聲的控訴”。

  “戰士們勇猛地向公路衝去,鬼子東奔西竄,戰馬驚鳴。然而敵人終究是兇狠的,而且槍法很準,利用汽車和溝坎頑抗……我們的火力壓不住敵人的火力,衝上去的戰士一個又一個地倒下來。然而戰士們前赴後繼地繼續前進。”李天佑回憶道,為了搶佔制高點老爺廟,他命令三營不要怕傷亡!猛衝!因為“為了民族的生存,我們必須付出代價”!

  田世恩屬三營,他記得,“佔領了老爺廟的一小股敵人見我們開始往上爬,就一個勁朝我們射擊,機關槍掃個不停,我們就趁他們換梭子的時候,猛往上衝一陣。可是,當我們衝到半山腰的時候,溝裡的敵人又湧上來向我們開火,三營長受傷了,可是他不下火線堅持指揮戰鬥”。

  據李天佑回憶,戰鬥還沒結束,“三營九連幹部差不多打光了,全連只剩下十多個人”。經過浴血拼殺,三營佔領老爺廟,八路軍殲滅包圍圈裡大部分日寇。與此同時,八路軍在腰站等地頑強阻擊了日軍戰鬥部隊的增援,給敵較多殺傷。

  現在,從靈丘城到平型關的公路已不從喬溝底經過,修到了山樑上,老爺廟就在路邊。老爺廟是當地人對關帝廟的俗稱,廟門前立著“老爺廟高地爭奪戰遺址”的石碑,還樹著一個高大的塑像,是近年新塑的,關公手持青龍偃月刀,披紅掛綠,身後條幅上寫著“關老爺保佑一方平安”。

  公路邊有“平型關大捷主戰場喬溝”的標識,站在崖邊,可以看到兩崖相對,中間有條蜿蜒的小路,崖上崖下,草木蔥蔥。下到溝底,有的路段覆滿青草,路邊沙棘正黃。

  平型關大捷似乎距離我們很遠了,能夠回憶當時情況的人已遠去,昔日的烽火硝煙只能從紀念館裡感受。但對那場戰鬥的追尋一直沒有停止,相關討論也沒有平息。對參戰日軍具體情況、殲敵及繳獲多少等問題,由於相關記錄、回憶龐雜,存在一些不同看法。如新莊淳的汽車隊是去平型關方向還是去靈丘縣城方向,中方有關回憶錄與日方相關記錄不一致。日方《濱田聯隊史》和《宇都宮輜重史》等的記錄也不盡相同,這可以繼續探討,但平型關大捷基本情況經過多年的研究已經比較清楚。

  八路軍利用有利地形設伏並打援,殲日軍第五師團第二十一旅團一部,殲敵1000餘人,擊毀汽車100多輛,繳獲一批輜重和武器。八路軍自身也付出了很大代價,僅685團戰後報告傷亡人員就達223人。

  在平型關大捷紀念館裡,展示著東京《朝日新聞》當時的報道:新莊淳中佐、橋本順正中佐均於9月25日在山西陣亡。還展示著一封日本士兵未發出信的譯文,介紹說是在喬溝日軍屍體中發現的,士兵叫三浦,信寫給女友,“田子,此時我們來到了山西境內,這個地方四面是山,說不定哪會兒就會被中國人殺死了……我要回去,等我回去之後,咱們馬上結婚。”

  李首銘記得,八路軍打掃完戰場後,周圍村民紛紛到喬溝撿洋落,有槍支、糧食、衣物等。入冬後,還有人去溝裡鼓搗汽車上的輪胎,汽車工具箱裡有扳手、鉗子,可人們不會用,就用斧子劈、石頭砸,弄下輪胎燒火。當時12歲的他弄了20多條腰帶,都是真皮的,直到2008年接受採訪時還繫著一條。

  那場勝利給當地村民帶來的改變遠不止是撿洋落。

高粱舉起紅纓槍

  平型關大捷後,根據中共中央安排,聶榮臻率115師一部留在晉東北,紮根於人民之中,開闢了晉察冀抗日根據地。

  63歲的趙洪波曾任靈丘縣黨史辦主任,多年來他一直致力於採集平型關大捷有關資料,他說:“平型關的故事絕不僅僅是平型關戰役。圍繞這場戰役,發生過太多太多跌宕起伏的故事。”他採訪了不少親歷者,有老將軍、老戰士,更多的是普通幹部、村民,記錄下大捷及大捷後的平型關故事。

  他說:“靈丘縣黨組織史是從平型關大捷寫起。”1937年10月,靈丘縣抗日政府成立,687團政治部主任譚甫仁任縣長。11月,靈丘縣抗日遊擊隊組建。一批又一批農家兒女在紅旗的引領下,走上了抗日救亡戰場,並承擔了建設人民共和國的責任。

  祁莊村李二喜1937年參加了八路軍,部隊利用平型關大捷的戰果組建炮兵連,他當了炮兵。1939年11月7日黃土嶺之戰中,李二喜用僅有的4發炮彈擊斃日軍中將阿部規秀。後來,他轉戰南北,1983年,在廣東曲江縣民政局局長任上離休。李首銘於1944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曾任大同八區武委會主任、右玉縣副縣長、靈丘縣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等,1984年離休。

  “高粱舉起了紅纓槍,豆角把子彈推上膛,玉米稈掄起了手榴彈,山藥蛋佈下地雷網。鬼子膽敢來進犯,叫他乖乖見閻王……”這是抗戰時期在華北敵後抗日根據地流傳的一首歌謠。

  世代在華北耕耘的農民,如高粱、玉米般在自己的國土默默生存,日寇劫掠了他們的家園,踐踏著他們的生命。國民黨軍隊和政府敗退後,在共產黨人指導幫助下,他們覺醒、成長,與強敵拼爭,改變自己命運的同時,也影響著現代中國的走向。

  平型關大捷後撿洋落的村民不會卸輪胎,不奇怪,他們看到汽車也沒多長時間。蔚代公路山西段1936年建成。東跑池村村民呂成印曾回憶說:“剛剛修開這條路,日本人就進來了。老百姓都說,如果不是閻錫山修了這條路,還引不來日本人呢!”

  為修這條路,村裡的壯勞力全上了工地,冬天手起了凍瘡也不停工。吃苦流汗建成的公路,便利了侵略者,難怪村民抱怨。不過閻錫山也無奈。

  “查道路交通,關係地方命脈。山西全省一百零五縣……山行者崎嶇,原行者泥淖。以至轉運困難,生產無由發達,人民生計所以日形艱窘。”這出自閻錫山1919年上報北洋政府的《修築全省道路分段分期辦法》,其中提出了建路辦法並列出了計劃修建的干支公路13條,包括蔚代公路山西段。被批准後,閻錫山開始了在全省修建公路的努力。

  抗戰前山西稱模範省,應該說閻錫山為地方發展做過一些實事,包括蔚代公路山西段修建。被侵略者利用大概出乎閻錫山預料。1936年,他在日本士官學校時同學板垣徵四郎拜訪他,說要看風景,不坐飛機或火車、汽車,沿蔚代公路徒步“旅行”。一年後板垣徵四郎指揮第五師團入侵山西,就沿蔚代公路攻來。

  不知道老同學的詭道給閻錫山帶來多大心理衝擊,日軍侵入山西后,他一直在前線坐鎮指揮,投入重兵,還查辦了棄守天鎮的61軍軍長李服膺(後處決),李是閻從排長一手提拔的親信。平型關戰役中,115師配合正面作戰的國民黨軍隊在敵側後出擊,取得大捷。然而整個戰役,雖有八路軍的戰績,雖有國民黨軍隊的拼力抵抗,遲滯了日軍攻勢,卻仍沒有守住長城。

  9月29日,日軍從34軍203旅防守的茹越口突破,旅長梁鑑堂及所部1400人全部殉國。當晚,閻錫山下令從平型關、雁門關長城一線後撤。他在日記中寫道:“撤兵令下意淒涼,指揮雜軍愧無方,原由平型復南口,孰意茹越殯鑑堂。”

  之前,26日即平型關大捷後第二天,閻錫山在日記中寫道:“官兵打成一片,軍民打成一片,才是現代國家的軍政。”他也曾進行過這方面的努力,後來還推行過“兵農合一”,但沒有先進理論指引和先進政黨領導,閻錫山終究不可能在山西實現他現代國家的設想。

  戰爭開始時,閻錫山下令各縣縣長與縣城共存亡,但一開戰,包括靈丘在內雁北13縣,僅朔縣縣長郭同仁城破殉職,其餘均棄城而逃,未淪陷地區官吏也紛紛逃走。閻錫山只好推出了遊擊縣長制,允許縣長不死守縣城,在縣境內即可,結果此令一下,全省105縣中僅3個縣長願留任,其餘全部請辭。平型關大捷前,八路軍迎著敗退的國民黨軍隊和官員奔赴前線,不走大路走小路,聶榮臻說,不只是因敗兵擁堵,也是“為了擺脫這些潰兵對部隊情緒的影響”。

  從長城後撤,閻錫山騎驢夜行五臺山去往太原,作詩云:“雪天徹夜走清涼,飛燈光耀遍山樑,老人途中遲行進,徒步濘泥衣帶霜。”差不多同時,聶榮臻在五臺山寫下一個題詞:“為保衛祖國而奮鬥到底,誓與華北人民共存亡!”他說:“這不單是我對堅持敵後鬥爭的同志們的勉勵,也是我自己下定的決心。”

  在平型關,國共兩方取得了不同戰果,更開啟了不同征程,現代中國的走向由此發生變化。

人間正道是滄桑

  從喬溝到平型關口有六七公里,車行十來分鐘。公路從關口通過,一側是新修復的磚門樓,另一側保留著殘存夯土臺,兩邊連著新修復的磚牆。新建門樓上嵌有舊匾額,上寫“平刑嶺”。

  平型關屬明長城內長城的一部分,內長城也稱“二邊”“次邊”,從偏頭關經寧武關、雁門關到平型關再到娘子關(固關),依託管涔山、恆山、五臺山和太行山北段,形成防禦工事。在恆山和五臺山之間有條帶狀低地,平型嶺橫在這條帶狀低地上,因地形如瓶,古稱瓶型寨,1511年明廷在嶺口建關城,稱平型嶺關,後稱平型關。這裡是靈丘和繁峙兩縣的交界,向南進入繁峙縣有平型關村,為當年戍兵駐紮之地。

  1553年,蒙古韃靼部俺答汗曾進攻平型關。1927年,晉軍和奉軍也曾在這一帶作戰。但總體上,平型關履歷和聲名在長城諸關口中並不引人注目,直到1937年。

  1961年,平型關大捷遺址被列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66年,雁北地區組織5000多名民兵在平型關建設綠化林帶。1970年9月25日,平型關大捷紀念館建成開館。1971年9月,平型關大捷紀念館關閉。1987年,靈丘縣在平型關大捷紀念館舉辦紀念活動。1997年,平型關大捷紀念館恢復展覽。1998年,第一屆平型關文化旅遊節舉辦。

  2007年,平型關大捷紀念館進行改擴建後重新開館,新建將帥廣場上立著林彪、聶榮臻等十位主要參戰將領的銅像,每尊像高3.2米,重2噸多。

  2019年,靈丘縣舉辦第十三屆平型關文化旅遊節,這一屆的主題是“繪就全域旅遊藍圖,推進文旅融合發展”。

  靈丘縣城一處新建的樓盤圍擋上,寫著大幅標語,“建設面向京津冀雄地區宜居宜業宜遊山水特色城鎮”。

  標語不遠處有個四星級酒店——平型關酒店。

  82年前,那個瀟瀟秋雨之夜,115師將士經過那條暴發山洪的河流,名叫大沙河。現在大沙河正進行生態修復和保護,它是白洋淀的上游河流,澱邊在建設雄安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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