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小民“超市”藏两亿现金一分不敢花,拥多辆百万豪车,终被没收

赖小民“超市”藏两亿现金一分不敢花,拥多辆百万豪车,终被没收

1月13日晚,由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宣传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联合摄制的五集电视专题片《国家监察》第二集《全面监督》在央视播发,其中披露了华融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原党委书记、原董事长赖小民案。“这种数额、危害程度、犯罪情节、犯罪手段,都是触目惊心,让人瞠目结舌。”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干部监督室副主任陈清浦感叹。

专题片披露,赖小民在北京某小区专设一屋藏匿赃款,里面有多个保险柜,存放的现金达两个多亿。他还收受大量房产、名车、名表、黄金、字画。地下车库数辆百万的豪车都是他的。其违法所得最终数额还需经司法机关最终认定,但无疑将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

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三大攻坚战的重要任务,防范化解金融风险是其中的重点。但近年来查处的国有金融行业的腐败案件反映出,腐败问题是导致金融风险的重要原因之一,对这个领域党员干部的监督亟需加强。2018年查处的中国华融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原党委书记、原董事长赖小民案,就是其中一个典型案例。

赖小民“超市”藏两亿现金一分不敢花,拥多辆百万豪车,终被没收

专用一屋藏匿赃款 存放现金达两亿多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干部监督室副主任陈清浦感叹:“我们也曾经办过多件金融领域的案件,但是都不像赖小民,事后查清的违纪违法的数额、危害程度、犯罪情节、犯罪手段,都是触目惊心,让人瞠目结舌。”

在本案调查过程中,专案组在北京某小区发现了赖小民藏匿赃款的一处房屋,里面有多个保险柜,存放的现金达两个多亿。赖小民为了逃避调查,都是要求行贿人用现金交付,收钱后他自己开车来这处房子,亲手放到保险柜里,路上还会特意多绕几圈,以防有人跟踪。他和一些关系密切的知情人之间,说到这处房子都是用暗语,管它叫做“超市”。

对此,赖小民说:“拿了就往那儿一放,就像经常会去超市嘛,把这个地方叫超市。”就在铁皮柜里,一分钱都没有花,都放在那里了,最后组织上都收了。所以我说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最后又不敢花又不敢用,还提心吊胆的。

“超市”里藏的巨额现金,只是赖小民违法所得的一部分。除了现金,他还收受大量房产、名车、名表、黄金、字画。他的违法所得最终数额还需经司法机关最终认定,但无疑将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

陈清浦说:他对物质的这种占有是非常贪婪的,他用也用不了这么多,手表几十块,谁用得了?车也是这样,宾利车、奔驰车、阿尔法车,一个地下车库几个车都是他的,都是百万的豪车。

赖小民“超市”藏两亿现金一分不敢花,拥多辆百万豪车,终被没收

接触的老板都是动不动几亿、几十亿、上百亿的

赖小民违法所得金额巨大,除了本人的贪婪欲望,也反映出金融行业腐败不同于其它行业的一些特点。

陈清浦介绍,金融领域是资金密集、资源密集的领域,其他的实业领域就是一个项目,也就是两三个亿,而在金融领域,一个融资达到几十亿,赖小民也知道自己的“价格”,他知道他能给人带来多大的好处。

作为国有金融企业负责人,赖小民在和私企“大老板”们接触的过程中,将国家权力置换成个人私利。

赖小民说:“金融行业天天跟钱打交道,而且接触的老板都是动不动几个亿、几十个亿、上百亿的,给你点钱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对自己来说我支持他这么大,都是帮他发展起来了,我自己也是觉得很正常的了。有的时候老板他买了跟你说,我最近买了好多房子,在哪个地方,地段很好,就张口就说了,他一说都无所谓,反正这么多房子给你一套。你跟他要一套,或者车子这个不错,我喜欢开这种车,留在我这吧,当时就非常麻木了”。

赖小民为追求个人利益,严重损害了国家利益。华融公司是一家经国务院批准,由财政部控股的国有非银行金融机构,主业是经营处置国有银行的不良资产。但赖小民激进经营,急速扩张,开设几十家子公司、分公司,迅速发展成拥有银行、证券、信托、投资、期货、金融服务等全牌照的金融集团,严重偏离主业,甚至违背国家政策,参与一些明令禁止国有金融机构涉足的项目。

华融国际原总经理白天辉说,赖小民往上升的话肯定需要业绩,他不会考虑长期的风险会怎么样,只要你第一时间把规模给我做出来,把短期利润给我实现出来,至于这个项目三年、五年之后出现风险,他不管的。他要去追求短期业绩的话,那我们只能去投一些相对高风险的项目,比如说房地产,比如说股票。

赖小民在追求政绩的同时,也从中疯狂谋取个人利益,在他的直接干预下,华融公司向与他存在利益输送关系的私营企业提供了大量资金。这些项目是赖小民自上而下指定合作的,审批程序倒置,下属知道这是董事长的意思,对这些项目的评估把关、风险防控也就流于形式。

白天辉反映,有很多项目都是赖小民直接交代的,都是他的朋友的。

2015年以来,银监会多次通过监管通报、监管会谈等方式对华融公司的经营风险等问题予以警示,要求华融公司控制债务规模、回归主业,但赖小民却依然我行我素,与党中央的要求背道而驰。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机关工作人员曹春霞表示,面对监管机构的提醒,赖小民都是不以为然,甚至斥责我们的监管人员不专业,影响了企业的发展。金融领域这个违法犯罪问题,本身专业性比较强,隐蔽性比较强,所以他看似都合规。但是层层剥离开来,都有一些巨大的风险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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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委书记是我的部下,他很难监督我”

金融行业的专业性、分业监管带来的空档,加上赖小民有意逃避监管,使得外部监管难以抵达,而华融公司的内部监督也形同虚设,并没有发挥作用。

对此,赖小民也自有体会,他说:“党委书记、董事长、法人都是我一个人挑,纪委书记是我的党委委员,我的部下,他很难监督我,说句实话。”

党委书记是党风廉政建设的第一责任人,如果不领导纪检监察工作,反而带头违纪违法,必然导致作风和腐败问题多发。

陈清浦介绍,赖小民对纪委的要求也是藏事儿、掖事儿、抹事儿,对纪委收到的问题线索也是不认真查处,甚至干预案件的查处。他还把不发一案、不倒一人作为一个口号,在大会上公然宣讲。这种忽视党建,把纪委的作用淡化、弱化,那么就在公司内部造成了大量的廉政风险。

按规定,国有企业的“三重一大”事项必须上党委会集体决策,但赖小民却经常自己直接拍板,即使上会也是独断专行,听不进任何反对意见。

华融国际原董事长汪平华说,“基本上都是老赖说啥就是做啥,我们个人的官帽子,你每年拿多少绩效,你自己想在集团发展,你想获取多大资金支持,实际上都是老赖一支笔说了算。你要是说在这个事情一次能顶他,如果顶两次、顶三次,我估计你工作岗位就调整了,因为我们也有活生生的例子。”

2019年2月,赖小民涉嫌受贿、贪污、重婚一案,由天津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提起公诉。

赖小民“超市”藏两亿现金一分不敢花,拥多辆百万豪车,终被没收

资料来源:央视播出的五集电视专题片《国家监察》第二集《全面监督》

汪建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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