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
“雪龍”號極地考察破冰船
載著351名的南極科學考察隊隊員
成功返回上海
這是中國第35次派出科考隊前往南極,
中國科考隊第一次登上南極,
是1984年底。
此後,以每年一次的頻率派出考察隊。
據南極長城站首任站長郭琨回憶:
1983年9月,
南極第十二次協商國會議,
當大會表決決議的時候,
主席大槌一敲
“請締約國到戶外喝咖啡”
我們含著眼淚離開了大會現場,
因為只有在南極建站的國家叫協商國,
而當時中國沒有建站,
叫締約國
締約國沒有任何資格參加南極會議的表決,
“不在南極建成這樣的考察站,
我絕不再參加這樣的會議。”
郭琨這一輩南極科考人發誓。
1984年11月20日,
中國首屆南極科考隊——591人的隊伍
從上海出發,斜穿太平洋,
到達南極的喬治王島。
隊員們首次登上喬治王島
一個多月的航行,
跨越了四個季節,
五個風帶,十三個時區
一船人吐得暈頭轉向,
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隊員們編成了一個順口溜,
形容這種難受
“一言不發,二目無光,三餐不食,四肢無力。五臟翻騰,六神無主,九(久)臥不起,十分難受。”
但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隊員們日夜趕工,
把500多噸的物資運到建站地點
花了40天,
把長城站建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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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多年過去,
中國在南極已經建設了5個科考站了
長城站、中山站、崑崙站、泰山站,
以及在恩克斯堡島在建的
中國南極羅斯海新站。
截止到第34次南極科考統計數字
武漢共有146人次到達過南極!
戶外工作自帶乾糧
武漢大學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博士畢業生李航
參加了第31次南極科考
他將自己在南極的見聞
以及在南極拍攝的10萬張照片精選
寫成了一本書《在南極的500天》
最近受到CCTV2的推薦。
李航在雪龍號前留影
在這本書中我們可以看到
南極科考站的條件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無論外面零下幾十度,
在站內可以恆溫24度
雖然在地球遙遠的另一極,
但站內可以聯網,隨時與家人保持溝通
不過危險依然無處不在——
首先是冰裂縫
在廣闊的海冰上看起來一馬平川,但得處處提防冰裂縫。寬闊的裂縫很容易被察覺,狹窄的冰縫隙則隱蔽性很強,如果趕上一場新雪將其掩蓋,就更不容易被發現了。可以說,每一次外出海冰探路,就像工兵進入了危險的雷區。
兩隻阿德雷企鵝“確認過眼神”
其次是紫外線
南極因為存在臭氧空洞,紫外線強度超出了人正常的承受力。即便是塗抹了最高指數的防曬霜,還戴了墨鏡和麵罩,一天的戶外工作結束後,臉都曬得連自己都不認識。如果沒做好防曬,可能會導致皮膚疾病。
還有惡劣天氣導致設備故障
直升機吊運貨物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就很難在極端惡劣的氣候條件下生存下來,必須馬上排除故障
在南極
保障安全、保障生存是第一位的
瞄準時機,投放科研設備、
數據檢測設備,
是科考人員的日常工作
而神秘的極光、呆萌的企鵝、
滿天的星斗、變幻的冰山
則是危險又寂寞的南極裡,
對科研人員最大的獎賞
中山站上空這幾道極光,像不像綠色的極光拱橋?
眼前的極光變幻莫測
帝企鵝好大個頭
李航從2014年10月至2016年3月,
在南極待了整整一年半的時間,
期間他主要負責
中國北斗衛星南極地面觀測站的運行和維護等。
“我們每天都要對儀器狀態進行察看,
並將數據發回到國內的數據庫。”
科研之餘,
李航會出門和極光、冰川、企鵝約會。
令李航目瞪口呆的極光,看它像不像一條綠鯨
10萬張驚豔照片的背後,
同樣危險的暗流洶湧。
有一次外出拍極光,
晚上迷路差點回不來;
還有一次在海冰上拍夕陽,
結果忽然漲潮沖垮了來時的路,
最後他只能趟進潮水中
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腳下是暗流湧動的大海
誰也不知道
下一腳會不會栽進冰冷的海底!
在一次拍攝延時視頻的過程中,
因為在外面待的時間太長,
導致手套被徹底凍透,
按快門的手指漸漸失去知覺......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
李航發瘋似地往回跑
一邊奔跑一邊用力搓著手指,
並祈禱截肢的悲劇
千萬別發生在自己身上!
電影《南極之戀》
講述了南極墜機之後如何艱難生存的故事,
有興趣的小夥伴,
可以戳片花▼
回到武漢後,
利用暑假一個多月的時間
李航摸索著完成了自己的
第一部延時攝影作品——《在世界的盡頭》
把去過和沒有去過南極的人,
都看得熱血沸騰。
他拍攝的南極極光、星空照片
刊登於國際權威學術期刊
《自然》、《科學》雜誌,
並多次被美國宇航局採用,
還曾在倫敦皇家格林尼治天文臺展出。
如今已經博士畢業,在武漢工作的李航說
去南極科考的經歷,
就是一場生命的洗禮
去過南極,
更加懂得對生命的敬畏和珍惜
來源:楚天都市報
記者:徐穎
文中南極圖片為李航拍攝提供
編輯:黃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