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金蓮帶給中華女性的苦難史

對於現在女性來說,可以隨時出來逛街、工作、旅遊,可以說十分自由。但是在一百多年前的封建王朝,女性是無法外出自由活動,更不要說是工作。因為那時候,女性都要經受過纏足的苦難經歷,也就是對我們來說如同傳說一般的三寸金蓮。這種纏足,在我們現在人看來是不可理喻的陋習,甚至一度延伸到了上世紀四十年代以前的山區依然存在。

外婆正是最後一批纏足的女性,小時候我撿到過外婆洗腳,覺得那種畸形的腳丫很恐怖,隱約能感覺到當年纏足的外婆得有多疼痛。

三寸金蓮帶給中華女性的苦難史

關於纏足的起源,大多數說法是來源於南唐後主李煜。李煜這個皇帝,你別看沒有做帝王的天賦,但是作為藝術家卻是一流。或許過於藝術的思維,也使他有了畸形的審美觀。某一日,也不知道李煜中了哪門子邪氣,竟然喜歡小腳女人跳舞時候的動作。於是,南塘後宮裡面為了投其所好,妃子們纏足之風逐漸興起。但是,那時候的纏足還沒有達到後來意義上的那種變態程度,很多學者認為五代十國時期的纏足,僅僅限於將腳裹起來而已,並非如同真正意義上纏足的那種撕心裂肺。

真正的纏足之風應該是在宋朝時候,開始氾濫了,但同樣是來源於皇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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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明朝時候,纏足開始在民間盛行起來,有一位叫作王鴻漸寫了一首《西樓樂府》這樣描寫:狸紅軟鞋三寸整”,而另一位文人朱有燉《元宮詞》出現了“廉前三寸弓鞋露”等等都是明證。我們都知道朱元璋的皇后有個綽號叫做馬大腳,馬大腳雖然賢良淑德並貴為皇后,但是大腳這個詞能傳開,足以看得出當年明朝對女性三寸金蓮的重視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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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有一句話“女為悅己者容”,現在讀起來像是愛情詩一樣,其實在歷史上也毒害過不少人。那時候,許多父母為了女兒能找到一個好婆家,往往在她們幾歲的時候就會為她們進行纏足。纏足正式將雙腳緊緊纏裹起來,抑制腳丫的生長,使其在外力情況下變小。這種違反人類生理科學的方法,也就造成了女子腳丫畸形成長。在初次纏足這段時間裡面,小女孩往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在《戒纏足論》有這樣的情景描寫:

“自五六歲時,則苦其足,牢束緊扎,儼似烙逼,氣阻不行,若同壓踝?……或觀纏足之時,緊扎呼痛,母即酷打其女,強使之痛楚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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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沒看這篇文章之前,都以為纏足是滿清強加給漢族人民的苦難,其實觀點是錯誤的。滿清不僅不支持纏足,並且多次號召禁止纏足。

因為遊牧民族特殊的生產生活環境,纏足會為打獵打漁帶來極大不便,所以在北方的少數民族裡面,是不會出現纏足這種陋習的。到了滿清入關以後,曾因為纏足下達過強制命令。如果民間又被發現纏足的,女孩的父親會被打八十軍棍,並且流放到邊疆。但是,這場運動收效甚微,後來滿清覺得威脅不了自己的統治,也便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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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清代中期,隨著纏足之風越來越盛行,有部分思想先進的人開始對其進行批判。小說家李汝珍通過《鏡花緣》一書對纏足進行了辛辣諷刺。

到了清朝末期,隨著西方列強打開中國大門,一些先進的思想也湧了進來。許多來華的傳教士開始關注纏足這件事情,並多次作出了譴責。認為上帝創造人類,之所以賦予人類靈魂和肉體,是因為這些東西神聖不可侵犯。也有人認為,纏足是對女性的殘害,太不人道。正是因為傳教士的反對,也使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纏足的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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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年間,曾經有一位天主教的傳教士編寫了《勸入腳圖說》,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喚醒更多人。到了1874年,更是有傳教士在廈門成立了廈門戒纏足會。當然,這些運動都遭到了許多人反對,但是這位傳教士鐵了心的要做事,最終有十幾戶人家同意不給女兒進行纏足。

1895年,英國立德夫人在張之洞等人的支持下,在上海發起“天足會”。此後,她將天足運動拓展到武昌、漢陽、漢口,廣東、香港、澳門、汕頭、福州、杭州和蘇州等各大城市。她四處奔走,宣傳裹足會對女性造成的傷害,以及對國家和民族的不利。有的女性甚至在她的號召下,當場除去裹腳布,加入到天足會。立德夫人的善舉在社會上產生了積極影響,得到了有識之士的支持。福州道臺就飽含深情地對她說:“你像觀音菩薩,中國人過去只有一個觀音,現在有兩個,你就是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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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維新派也正是在這一時期,開始了呼籲全國加入“天足運動”,呼籲全國婦女解放。期間,他們先後在廣東、上海等地發起戒纏足運動。康有為更是編寫《戒纏足會檄》批判陋習。在遭到鄉人反對之後,康有為選擇率先不為女兒纏足。而梁啟超在上海創立“不纏足會”,更是選擇了新角度。他認為,如果想禁止纏足,就應該改善國人的審美觀,認為小腳女人並不好看。並且,他還向他的學生們授意,不允許娶小腳女人為妻子。

在多方面努力下,以及洋務派大臣們的堅持下,社會上的壓力迫使清政府不得不在1902年頒佈正規法令,廢除纏足制度。轟轟烈烈的纏足運動,算是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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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多中國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雖然有了朝廷法令在,但是在社會上依然有纏足風氣的存在。辛亥革命後,孫中山等人更是建議將纏足禁令寫進法律,重申民國政府對這種陋習的反對。而到了新文化運動時期,在“打倒孔家店”的氛圍下,全國知識分子、青年學子以及各行各業人士對於傳統文化中的糟粕,進行了更為深刻的批判,天足日益成了國民的共識。抗日救亡時期,全國上下纏足的風氣基本消亡,僅在少數閉塞地區存在。

到了五十年代,新中國對纏足陋習進行了最後掃蕩,徹底把這個摧殘中國女性800多年的陋習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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