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刀讀經:《道德經》第六章,穀神不死,是謂玄牝。

鼓刀讀經:《道德經》第六章,穀神不死,是謂玄牝。

原文: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望文生義:

一種神祗名字叫穀神,是專門掌管農作穀物之神,所以是農民的守護神。穀神當然不會死亡,若穀神死亡農民也就沒法種地了,土地乾涸鹽鹼化,極端氣候頻繁出現,從此失去了節氣的調節,農作物無所適從,枯死、乾死、澇死、倒伏,總之,天地之間失去了自然的生氣,這不是世界末日又是什麼?現代社會,農林牧漁產業也就是第一產業,產值所佔比例越來越小,農民勞作一年所得還不如到城裡打工一個月的收入,傳統農業越來越沒有生機。雖然美國等發達國家規模農業很發達,依靠規模化、機械化,可以以極少的人力投入得到較大收穫,但隨著轉基因等農業技術的發展,糧食安全卻讓人越來擔憂。不管是傳統農業還是現代農業,都令有識之士憂心忡忡,或許是杞人憂天吧。但農業關係到人類的口糧,民以食為天,大規模的饑荒並不遙遠,人類的記憶比魚的記憶略強而已,好了傷疤忘了疼成為人類社會的一種常態。

所以說,穀神絕不能死,穀神是大地之神,《易經》雲: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大地之德是柔順、承載、然後生養萬物而不居功,默默無聞做貢獻。但這是自然之本來面目,大地並無偏私厚愛之心。所謂玄牝,是玄色地生殖器,大地生養萬物,其色黑,其德厚,因此謂之玄牝。

玄牝之門徑,正是穀神生養萬物之通道,這是生成天地萬物之根本。

鼓刀讀經:《道德經》第六章,穀神不死,是謂玄牝。

正解:

當然,這一章的穀神,古人的解釋是這樣的,朱熹老夫子說:所謂“谷”,是說虛而能受,“神”形容不測的變化。(《朱子語類》第125卷)嚴復的觀點類似:以其“虛”,故曰“谷”,以其因應無窮,故稱“神”,以其不屈愈出,故曰“不死”。(《老子道德經評點》)。在這兩位眼中,“谷”和“神”是表示“虛”和“變化無窮”的兩種性質,而非實體。

關於“道”,孔子、孟子的儒家理論中也有這個概念,老子《道德經》更是以“道”為核心。那麼儒家的“道”與老子的“道”有何區別呢?其實,這兩家之“道”區別是很明顯了。老子之“道”是義理性的,說的是一種自然規律,而儒家的“道”是由自然之“道”延申出來的宗教性的、倫理性的道,主要指的是人類社會之“道”。

老子也講到了”神“,它是泛神的一個概念,是完全義理化的一個概念,而非宗教之神。(看來不能望文生義:))

所謂玄牝,指的是微妙的母性,指天地萬物總生產的地方。這裡用以形容的“道”的不可思議的生殖力。“牝”即是生殖,“道”(穀神)生殖天地萬物,整個創生的過程卻沒有一絲形跡可循,所以用“玄”來形容。“玄”,黑也,青也,即青黑色,引申為幽深不測的意思。天玄地黃,就是指的天的青色和大地的黃色。朱熹老夫子說:“玄”,妙也;“牝”,有所受而能生物者也。牝生萬物,而謂之玄焉,見其生而不見其所以生也。朱熹老夫子很有意思,知道雌性生殖器能夠生養,但感覺很玄奧,生養的現象司空見慣,但這生命到底是如何產生的?這確實很玄秒,無法理解啊。今人從生物意義上知道了生養的過程,而古人無法瞭解細節,只能從形而上的層面上加以解釋:陰陽和合而已矣。蘇軾的觀點:“穀神”,是說“道”之德也。“玄牝”,言其功也。牝生萬物,而為之玄焉,言見其生而不見其所以生也。朱熹和蘇軾是一個時代的人,觀點相互借鑑了吧?

綿綿若存:永續不絕。不勤:不勞倦,不窮竭。

鼓刀讀經:《道德經》第六章,穀神不死,是謂玄牝。

今譯:

虛空的“道”的變化是永不停歇的,這就像微妙的母性。微妙的母性之門,是天地的根源。它連綿不絕,永續永存,作用無窮無盡。

引述:

本章用簡潔的文字描寫形而上的實存之“道”,用“谷”來象徵“道”體的“虛”狀。用“神”來比喻“道”生萬物的綿延不絕。“玄牝之門”、“天地根”是說明“道”為產生天地萬物的始源。“綿綿若存、用之不勤”,是形容“道”的功能,孕育萬物而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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