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出走,高齡後浪所追求的愛與自由


離婚、出走,高齡後浪所追求的愛與自由

策劃 | DOCO編輯部
素材整理丨俞爽 印雪
撰稿 編輯丨印雪

項目駐留是一種在場,一種表達。

個體基於某一共性自發聚集,在外力加持下產生超出預期的結果,這是駐留計劃中最值得期待的一部分,我願將它稱之為不可控的預見,這種失控在某種程度而言,會帶來更多的驚喜。當不同年齡、閱歷、身份的女性,因為電影而聚集在一起又會有怎樣的產出呢?

如果說影像是基於創作本體的個性化表達,那當代女性又在關注什麼?思考什麼?她們為什麼要發聲?

離婚、出走,高齡後浪所追求的愛與自由

(駐留項目導演合影)

DOCO君帶這個這個問題,再次走進了“廬舍之春”女性電影人剪輯駐留計劃的落腳點——擦石匠161號院子。

現在的社會,要求女性既要有事業,也不能放棄婚姻和家庭。賢良淑德一度被人們鼓吹,外界總有不同的聲音對女性說:你要做一個好女兒、一個好妻子、一個好媽媽、一個好奶奶。但很少有人對她們說:你要勇敢做自己。

條條框框束縛住了女性,在多重身份的包裹下,她們遺忘了真實的“自己”。

離婚、出走,高齡後浪所追求的愛與自由

(肆意生長的駐留導演)


#婚姻#

從媒妁之言的包辦婚姻到自由戀愛盛行、 “剩男”“剩女”成為一種時代標籤、上海人民廣場由大叔大媽創造的相親角成為一景,人們的愛情和婚姻觀在近百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論語》中講人七十而從心所欲,在這個年紀人沒有太大的社會責任、家庭負擔,可以做自己想要的事。因此當子女畢業開始結婚工作,老年人本該安享晚年之時,也有人開始在意識上有所覺醒,拿包辦婚姻作為反抗的源頭,做一些大多數人覺得本“不應該”做的事。

導演楊驪珠的奶奶便是覺醒中的一員。進入暮年的她受了一輩子的壓迫,終於下定決心在八十歲之際與丈夫離婚,即便她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意味著什麼,一家人平靜的生活因此而起波瀾。對於楊驪珠而言,奶奶是很新潮的一個人,所以她選擇記錄下一切,想要去探討男尊女卑時代下女性的婚姻。

隨著項目駐留深入,與其他駐留者的碰撞使她不再拘泥於一代女性的婚姻愛情,而是站在更高點去立足與思考:三代女性在時代變遷下,她們對婚姻是怎樣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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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留導演楊驪珠與嘉賓謝雲針對項目探討)

驪珠導演的奶奶對愛情和婚姻原是有憧憬的,但她並沒有嫁給自己年少時心動的人,而是因為包辦婚姻嫁給了爺爺。在奶奶的認知中,她需要和一個喜歡的人一同生兒育女、勤懇地過日子,享受生活的煙火氣兒。

有著儒氣的爺爺喜歡一個人待著,他也更希望另一半知書達理。但奶奶總是忙於生活的瑣碎,這對爺爺來說是無趣的。晚年的他們一個像是現實生活中的苦行僧,一個是世俗社會里婦女典型形象的代表。

兩個人對理想人生的截然不同。在人生的道路上,他們彼此將就了很多年。但人越老了越不願意委曲求全,還有什麼是兩人值得顧及的呢?當兩個人逐漸擁有各自有軌跡,在合適的時間,兩人終於不謀而合地做了一件“對”的事。也許離婚對他們而言是一種與自己和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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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驪珠的奶奶與爺爺)

驪珠的姑姑所經歷的是隨波逐流,老一輩常說:什麼年紀該做什麼樣的事兒。姑姑雖然沒有經歷包辦婚姻,在一個提倡自由戀愛的環境中生長。但她在周圍人開始結婚便覺得自己到了年齡應該結婚,周圍人生孩子便選擇生孩子,一直都在跟著別人的腳步走。

年輕的時候,她失去了太多選擇,這使她不滿足於現在的生活。比起婚姻生活,顯然事業更像是她心靈的寄託,讓她保持很充實的狀態,找到了自我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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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驪珠導演的奶奶)

作為新生代女性,楊驪珠擁有更多自我意識與選擇的權利,家人的催婚讓她下意識地去質疑老一輩人談婚論嫁的合理性,她不希望婚姻裡的“受害者”變成“加害者”。同時她也在認真思考:為什麼女性到了30歲一定要結婚?人自身的內在需求和傳統婚姻的關係是怎樣的?當兩者無法共存時該如何做出選擇以及如何權衡其中的利害關係?

婚姻,是楊驪珠作品的出發源點,我們可以看到家人之間複雜的情感以及她對於女性成長的探索與觀察,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她對女性及婚姻的思考,未曾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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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驪珠導演)

#華裔女性#81年前被稱為“好萊塢唯一華裔女導演”的伍錦霞,聚集三十六位女明星一同創作了《女人世界》,通過鏡頭敘述,呈現了豐富維度的女性形象:古板的教師、打扮花枝招展的科員、言行端正的律師、醉生夢死的舞女、倡導健美的醫生等。

在愛國主義的語境下,同為女性的她們經歷了不同的身世際遇,也因為女性身份而在社會面臨著種種困境。遺憾的是現在這部影片處於遺失狀態。駐留導演楊圓圓作為作為伍錦霞的迷妹,曾經想要重現這部影片,拍攝過程中同一群華裔的相處,讓她和《女人的世界》通過時空產生了某種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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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錦霞作品女人世界劇照)

楊圓圓將鏡頭聚焦華人女性的世界,關乎於她們的過去與現在。

她們的過去是異國帶著華裔的標籤生活與工作,經歷著不可避免的種族歧視,甚至為了生存要壓抑自己對某些事物對喜愛。退休後的她們可以更隨心地追逐唱歌、跳舞,也可以抱團旅遊、甚至一起去到不同地方巡演。她們終於掙脫了枷鎖,擁有了無限可能。

楊圓圓不是一個純粹的觀察者,她的鏡頭像一座橋樑,銜接了《女人世界》的過去與現在。如果說伍錦霞的女人世界是女性在抱團抵抗國家消亡,楊圓圓則是紀錄了女性抱團抵抗生命消逝。她們不再是獨立個體,總是充滿著歡樂和生命力,這種超出族裔的抱團是很不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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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圓圓作品《女人世界》劇照)

圓圓18年才開始拍電影,在這之前她都是作為當代藝術家在美術館和畫廊做展覽。在圓圓的作品中,她一直在嘗試跳出當下,站在一個更大的視角去看時代。當她站在一個更大的時間軸上,就需要用自己的方式穿針引線去進退迂迴。

重現《女人世界》的過程中,圓圓向張獻民坦言自己彷彿成了當代版的伍錦霞,亦或者是在試圖成為伍錦霞。兩個不同時空的女性導演因為一部影片在生命中交融。而女性對生命的堅持以及盡力綻放總是格外地打動人。

影片中被記錄的93歲Coby直言:我的一生被人多次拍攝成為電影,但楊圓圓是第一位讓她作為“自己”留在影像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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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長片相關的短片已在2019年9月完成。《相愛的柯比與史蒂芬》 導演:楊圓圓+Carlo Nasisse)

圓圓的影像作品不是一個人物的傳記,而是一個抽象的生命穿插在一起,而不該被遺忘的女性和她們的勇氣,也同樣被保留下來。


在女性漫長的一生中,被不公正的對待儼然已經成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也許有人習以為常,覺得社會就是這樣沒有什麼對與不對。但也有人在認真思考,並試圖以影像作為載體去為女性發聲。

在這個時代,每一位女性也都應當擁有追逐愛與自由的權利。也希望每一個女孩被世界溫柔所待,可以卸下防備肆意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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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留合影)


本文素材由活動主辦方廬舍LAST COMMUNE獨家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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