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對於藝人而言像是道生死符 ,能度過這個坎,就度過了,默默等待著東山再起。
度不過去,就變成河流中一片浮萍流到下游,直至一絲痕跡也不顯現。
而讓藝人消失的因素無非就是版權糾紛或品行不端被人抵制。
曾經的小品之王陳佩斯,多年一度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也跟這個脫不了干係,如今東山再起的他背後也隱含著許多心酸過往。
1983年的時候,陳佩斯遇到了老搭檔朱時茂。
那年,朱時茂剛進入八一製片廠,兩人住處在同一個招待所,那裡只有一部電話,因此很多人打個電話要經常排隊。
與朱時茂聯手創小品
二人也是在經常排隊等電話的這個場景中相識的,他們志趣相投,很快就熟悉了。
同年,第一屆春晚大獲成功,導演黃一鶴準備在籌備一屆,就找到了陳佩斯,邀請他在第二屆春晚排練個節目。
於是就有了小品的誕生。
他在《主角與配角》中飾演的那個一臉痞樣的"配角",為了搶主角"八路軍"的角色,軟磨硬泡的耍盡各種"小手段",最後還是因為習慣和外表的問題,又跌回"小叛徒"的角色。
《羊肉串》裡,他還演了一個沒有執照的小商販,為了躲避工商部門的調查,直接
當場變換三個形象企圖矇混過關,最後卻"自作自受",吃了自己的編制羊肉後肚子疼的落荒而逃。在這些膾炙人口的作品中,他誇張搞笑的肢體語言,總是能把委屈、憨直表現得十分自如又恰到好處,惹得觀眾捧腹大笑。
本來二人在央視大獲成功之後,繼續排演節目,他們或許還是人們心中那個最佳"搞笑"組合。
可是到了1999年的時候,春晚沒有出現他們的身影。
在這年陳佩斯與央視的矛盾爆發了,他和朱時茂在市面上發現了沒有經過他們允許,就擅自發布的光碟。
於是
跑去跟央視理論,可央視態度也挺強硬,毫不退讓。兩人討不到公理,就把央視告上了法庭。
最後,兩人勝訴了,也徹底得罪了央視。
因此也就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春晚的舞臺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佩斯被迫消失在央視後,引起了連鎖反應。
一夜之間,不僅眾多演出黃了,其他電視臺也對他不再追捧。
接不到演出對陳佩斯來說如坐針氈,於是他
開始在自己早年創辦的公司拍起喜劇電影。如他所願,電影非常火爆,常常座無虛席。
可是到算賬目的時候,卻是連連虧損,因為觀眾帶來的收益,幾乎到不了他兜裡。
那時,他連女兒280塊的學費都拿不出來。
最後,陳佩斯作為老闆,連員工的薪資都發不起了,大半員工都走了。
他的妻子王燕玲就站出來,身兼數職,除了替公司整理賬目,也負責當演員的經紀人。
看著妻子為他這麼操持、辛苦,他心裡非常愧疚。
在他的思想中,但凡還是個爺們就該賺錢養活一家老小,妻子該在家享受丈夫帶來的榮譽裡享清福。
當初他事業成功的時候,也是因為這點,才讓妻子辭職在家的。
可現在妻子不但沒有享清福,還要跟著他受苦受累。
最後,公司還是沒能保住,破產了 。
面對接二連三的打擊,這個曾經擁有無上榮耀的男人,跌落了。
不過還好他有一個好妻子。
妻子默默支持
王燕玲看到陳佩斯這麼萎靡不振,沒有任何抱怨,把女兒暫時送到老人那裡照顧後,就帶著他去散心。
一天, 王燕玲引導陳佩斯把車開到一處郊區,然後拿出一疊合同,指向外面的荒山告訴他:"知道你對藝術有極致的追求,現在公司沒有了,這就是我們的退路。"
原來王燕玲太瞭解丈夫的性格,看到他和央視多次起爭執,就明白性格剛硬的他離開春晚只是早晚的問題。
所以,王燕玲就早早為他們的未來做謀劃。
在一個合適的契機下,承包了萬畝荒田。
王燕玲的想法很直觀,這塊地如果用不上就種植樹木,為國家做環保。
如果陳佩斯以後在圈子裡沒有去處,大不了退回來當山民、種果樹。
陳佩斯聽後,終於在絕望中看到一絲曙光。
兩人在山上建了兩間木屋,一間做飯,一間睡覺。
臥室旁邊在挖個坑,埋上一口大缸,就是廁所。
做飯的時候沒有煤氣,只能用火,他們就每天早上撿一些樹枝當柴火 。
為節約燃料,經常菜和飯做到一鍋,一頓做很多,吃的時候就熱一下。
弄完這些,他們又請來很多工人跟著一起墾荒、種果樹。
荒田都安頓好後,每天天還未亮,
兩口子就穿著筒靴出門巡山。近萬畝的荒田,從頭至尾走下來要用七八個小時,中間還要停下來看看果樹是否缺水,有沒有病害。
他們巡視的時候,偶爾還會碰到山民。
有一次,一個山民在農忙之餘,看了陳佩斯好大一會,問:"
你是電視那個陳小二嗎?"陳佩斯之前一直說自己和妻子是天津下崗職工。眼看快穿幫了,他趕忙說道:"我要是小二哪會帶著老婆來荒山啊。"
山民再看他一身村民打扮,滿身泥土的樣子也就沒在懷疑。
兩年過去後,樹苗猛長了一大截 ,荒山也從光禿禿轉變為綠色林海,山林中的動物也越來越多。
此時,陳佩斯和妻子身上已經沒有一絲半點"城裡人"的影子。
皮膚曬的黝黑,皮膚像砂紙一樣粗糙,那些灌木荊棘,他們已經可以輕鬆抓起,陳佩斯的光頭也在兩年的歲月中長出頭髮。
果樹紛紛掛果,樹苗長成了搶手的木料,收購的卡車一輛一輛的開到山腳,他們蟄伏的歲月終於換來回報,整整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