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人帝王南唐後主李煜一人坎坷多磨難。

詞人帝王南唐後主李煜一人坎坷多磨難。

他是才子,是詞人,是帝王。作為詞人,他是成功的;作為帝王,卻是失敗的。然而,正是失敗的帝王成全了詞人的成就。如果他沒有經歷從帝王到臣虜的人生鉅變,他的詞作就不可能有那種深沉的生命體驗,他可能只是個普通的才子詞人,而難以成為“詞中之帝”。他,有著究竟怎樣不同尋常的人生?創造了怎樣別具一格的詞作?讓我們走近他的生活世界和藝術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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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國君李煜,生於七夕,史稱李後主。開寶八年,宋軍破南唐都城,李煜降宋,被俘至汴京,封為右千牛衛上將軍、違命侯。後因作名詞《虞美人》感懷故國,預說宋室而被宋太宗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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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精書法,通音律,有著非凡藝術才華。詩和文皆有相當造詣,尤以詞的成就最高。後主在詞壇上留下了不朽篇章,而成“千古詞帝”。

後主學博古今,預知未來。宋祖杯酒釋兵權,重文輕武。後主從中看到自家亡國身影。預知大宋必蹈自己的覆轍。亡國之君李煜用血淚為自身寫下絕命詞,亦為大宋奏響百年宮商之音。七夕之夜,後主在囚身寓所令歌妓作樂,唱其絕作《虞美人》,聲聞於外。宋太宗大怒,遂賜其藥酒。亡國之君於是夜,悲吟淺唱亡國之音,發出無窮感嘆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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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作於李煜歸宋後的第三年。亡國之君以《虞美人》為詞牌,諧音預示宋室沒人。全詞以問起,以答做結。問天、問地、問“君”,通過悽楚中不無激越的音調和曲折迴旋、流走自如的藝術結構,使自己沛然莫御的愁思貫穿始終,形成一種悽慘悲涼的美感。他人從愁中感受到的是強烈的仇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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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地上“花”與天上“月”做為情感的觸發點,有著極深的意象。春花豔麗,秋月如霜,七七情淒涼。“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身居囚室,耳聞春風,眼望明月。“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憂愁不能寐,攬衣起徘徊。”(《古詩十九首》之十九)。後主觸景生情,思緒萬千,不求園中花好,但求心中月圓。“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然而河山變色,昨日所有美好,皆為鏡中月,水中花。“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此中之“君”,以“我”影射宋帝。預示宋室必將重走後主之路,遭受源源不斷東流之愁,乃至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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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片言而居要,乃一篇之警策。”詞的結句中之“愁”乃眼中之睛,重中之重。為後主“孤憤”和“足悲”之“寄託”,是一種心中說不出的情懷。經意的敘述中所寄寓的深意。姝麗“春花”絲毫不見往日繁華的盛況,有的只是飽含著悲愴、哀婉甚至肅殺寒冷之“秋月”。後主曲筆深致,見此而知彼。詞中點睛之筆,言盡而意未盡者,全在一個“愁”字。此“愁”為仇安能休,滿腔仇恨如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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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流。壯年宋祖轉眼五十。眼前之愁,即傳位於何人?愁思尚未理出頭緒,便在“燭影斧聲”中駕崩。兩個成年皇子趙德昭和趙德芳在短時間內相繼續“病”世。一代帝王,人際凋零,後繼無人。宋祖之“春花秋月”於“了時”甚於後主,堪於詞牌。趙光義以皇弟身份名正言順即位為宋室二代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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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後,靖康年間。金兵破宋,擄徽宗、欽宗及大量趙氏皇族、後宮妃嬪與貴卿、朝臣等三千餘人,押解北上。東京城中公私積蓄為之一空,北宋王朝由盛而亡。往昔一片錦繡河山,瞬間成為大金版圖。二帝身陷異邦,囚於他國,故國何堪回首?

好在康王趙構有神相助,逃離蕃邦。據《使金錄》所記:“高宗為王尚書雲迫以使虜 ,磁人擊斃王雲。高宗欲退,無馬可乘,神人扶馬載之南渡河。”泥馬渡康王。康王在南京應天府臨時苟安。重建宋朝,是為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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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成就

李煜多才多藝,工書善畫,能詩擅詞,通音曉律,尤以詞的成就為最大。李煜的詞,存世共有三十餘首,在內容上,可以亡國降宋為界分為前後兩期:前期詞主要反映宮廷生活和男女情愛,風格綺麗柔靡,雖不脫花間派習氣,但在人物、場景的描寫上較花間詞人有較大的藝術概括力量,在部分詞裡也流露出了沉重的哀愁(如《清平樂·別來春半》);後期詞反映亡國之痛,哀婉淒涼,意境深遠,極富藝術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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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在詞史上的地位,更多地決定於其詞的藝術成就,李煜對詞的發展主要有四方面貢獻:

①擴大了詞的表現領域。在李煜之前,詞以豔情為主,即使寄寓抱負也大都用比興手法,隱而不露,而李煜詞中多數作品則直抒胸臆,傾吐身世家國之感,情真語摯,使詞擺脫了長期在花間尊前曼聲吟唱中所形成的傳統風格,成為詩人們可以多方面言懷述志的新詩體,藝術手法上對後來豪放派詞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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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詞境優美,感情純真,因純情而缺少理性節制。南唐亡國後,李煜被俘入宋,“日夕以淚洗面”,李煜直悟人生苦難無常之悲哀,真正用血淚寫出了亡國破家的淒涼和悔恨;並把自身所經歷的慘痛遭遇泛化,獲得一種廣泛的形態與意義,通向對於宇宙人生悲劇性的體驗與審視,所以其言情的深廣超過其他南唐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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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語言自然、精煉而又富有表現力,具有較高的概括性。李煜善於用白描的手法抒寫他的生活感受,用貼切的比喻將抽象的感情形象化,往往通過具體可感的個性形象來反映現實生活中具有一般意義的某種境界,不鏤金錯彩,而文采動人;不隱約其詞,卻又情味雋永;形成既清新流麗又婉曲深致的藝術特色。

④在風格上有獨創性。花間詞和南唐詞,一般以委婉密麗見長,而李煜則出之以疏宕,如《玉樓春》的“豪宕”、《烏夜啼》的“濡染大筆”、《浪淘沙》的“雄奇幽怨,乃兼二雄”、(《虞美人》的“自然奔放”,兼有剛柔之美,在晚唐五代詞中別樹一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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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畫藝術李煜不僅擅長詩詞,在書畫方面也頗有造詣。李煜曾考證過撥鐙法的淵源,並總結為“擫押、鉤、揭、抵、拒、導、送”八種技藝。李煜擅長行書,多以顫筆行文,線條遒勁,有如寒松霜竹,世稱“金錯刀”;又喜寫大字,以卷帛為筆,揮灑如意,世稱“撮襟書”。李煜曾出示南唐秘府所藏的書法作品,命徐鉉刻成《升元帖》,周密評為“法帖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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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作上,李煜的竹,一一鉤勒而成,自根至梢極小,很有特點,被稱為“鐵鉤鎖”。他所繪的林石、飛鳥,也都意境高遠,遠超常人。

文化領域創作者雲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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