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被父親輸給城裡富戶,入門隔天我嫁衣還沒換,家裡傳出哀樂

故事:被父親輸給城裡富戶,入門隔天我嫁衣還沒換,家裡傳出哀樂


本故事已由作者:長亭七,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佈,旗下關聯賬號“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發佈,侵權必究。

1

幾個村子裡私下在傳,林獵戶家的晏晏瘋了。

晏晏本來是個好極的姑娘,兩隻圓眼睛像是盛了澄澈的茶,身上總帶著自然的清氣,像冬天雪地上偶爾跑過的紅毛小狐狸。

沒事兒總坐在村口磕瓜子補衣服的嬤嬤和女人們,侃天南聊海北,卻是一提到晏晏就扼腕。本來挺好一個女娃娃,可惜腦子壞了,整日總說些神鬼妖精的話。要不自家兒子孫子討得這麼個閨女做媳婦也是不錯的呀。

只有晏晏每次揹著藥簍走過村口時,那些嘴碎的婆娘們才會悻悻住口,似有似無拿眼角掃她微微仰起的小臉。她假裝看不見,依然每日上山去採草藥,跟村裡人的交談卻越來越少。

沒人信她的話。連她爹也不信。

前個月晚上爹爹在屋後樹林里布的陷阱,沒捕到野雞野兔,也沒有擒住黑熊猛虎。

那晚她半夜被噩夢擾醒,再難入眠,披了外衣鬼使神差步進了樹林。白天布好的陷阱周圍一片狼藉,這說明,有獵物上鉤了。

出於好奇,她藉著清冷的月光往土坑裡瞧了瞧。這一瞧,倒是驚得她揉了好幾回眼。

坑底的獵物身上插滿了削尖的枝條,被麻繩編織的網緊緊縛住,塵土和碎石散落在四周,隨著那獵物的喘息一起一伏。

那物形如長蛇,盤作一團,表皮通體流光的黑鱗,好似爹爹跟她描述過的城裡富人家常穿的那種水滑似的布料,隨著呼吸一明一暗,漂亮極了。

這活物是什麼?

她穿好外衣,腦子裡閃過一個奇妙的,突如其來卻又似乎有理的想法。

她尋了好些粗木頭和藤條,連拖帶拽,中間體力不支歇息了好幾回,硬是將坑底的獵物拉了上來。又靠著樹幹歇了一會,她慢慢湊近去,雙手握住木枝一端,一咬牙拔出,帶出那獵物一聲低沉痛苦的低吼。

等她將這物身上的武器拔盡,天的東頭已經濛濛似要發亮了。她趕忙站起來,急急往家奔去。被地上石塊絆了一趔趄時,她回頭望了一眼,只看見樹林深處一抹猩紅的微光。

待她不由分說扯著爹爹過來時,那蛇形的龐然大物早已不見蹤影,一絲痕跡也未留,更奇的是,因為獵物進洞攪得一片混亂的陷阱,居然恢復了精心安置的模樣,分毫不差,就像從未網住過任何活物一般。

林獵戶只是皺眉看她。

她茫然地看著風平浪靜的一切,可是剛剛用力過度的手臂還在痠疼。

“爹,我方才見著龍了。”

2

晏晏住著的這一片村落後頭,是一座有點陡的山,這山在周圍一圈小丘中間顯得很是高大。

山頂上矗著一座老廟,不知原來供奉的是什麼神仙,總之據說是改朝換代的時候,本來還算香火旺盛的廟宇一夜之間被起義軍洗劫了個乾淨,此後再也無人修繕,更無人再進。本來熱熱鬧鬧的一座大廟,最後落得個無人問津。

晏晏雖然是個小姑娘,但或許因為是獵戶家的女兒,性子並不嬌貴,十歲開始就自己到村後山上採些草藥,賣給郎中藥鋪,或是留著以備爹爹受傷的不時之需。

她這日到了山上去,走累了一抬眼看到那間灰敗破落的廟宇,卸下肩上的簍子,便靠在門檻上細細著喘氣。

忽地像是什麼聲響從廟裡傳出來。

第一聲兒時,她豎著耳朵緊張了半天,以為自己聽錯了。

第二聲響時,她懵了一會兒,悄悄挪到窗口邊,眼睛放在牆上的小洞前面往裡看。

什麼都沒有。

她有些奇怪,抬頭瞧了瞧頂上,青天白日的,似乎沒有使人害怕的由頭,於是舉手推了門,門頂上簌落落一灘子塵土飛下來,嗆得她直咳嗽。

開得門來,竟看見神像底下似是蜷著個少年。她一驚,心裡閃過不好的念頭,忙走過去推那人,想探探他氣息,沒成想少年一推便動了,從臂彎裡抬起頭來。

少年黑髮柔軟地蜷縮在脖頸邊,雖衣衫襤褸,臉色蒼白,但面上一雙劍眉星目,好不漂亮。但林晏晏見了他反倒驚得瞪圓了眼睛,少年盯著她,眼眨也不眨。

“你是那條……”

她驚訝的話語猝不及防被一雙溫熱的手堵回嗓子裡。面前的少年遠看著瘦小一團,沒想到站起來時卻比她高出好多。

晏晏愣愣地看他的蒼白的臉。原來這十天他都呆在這座破廟裡呀。

青銅捂著她嘴的手慢慢又放開,“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晏晏偷摸拿眼瞅他,老實答道:“我自小就這樣……小時候我還見過山溪邊那棵杏樹的人形,還有在下屋嬸子屋簷築過巢的燕兒,另一座山丘上定居的一家子松鼠……”

青銅搖搖手打斷她,“行,我曉得了,這種體質倒是難見。”復又轉頭盯著她,眼瞳中掠過一抹猩紅:“你不與其他人講,我在此歇息十天半月便走。若你說了出去,我動動手指就能把你們這些個小黑點摁碎了。”

姑娘家膽子從來就不大,她像是被嚇了一跳,兔兒似的縮了縮脖子,躊躇一會又開口:“你莫不是被我爹佈下的陷阱傷著了?我爹打獵打十幾年了,對獵物是狠心些,磨的武器也尖……”

“才不是!”少年臉色變了變,不高興地打斷,“你也知道我是龍,才不是那麼好被傷的,只不過……不過是我剛好渡完劫,身體正虛弱罷了……”

還沒說完,見得面前的小姑娘不發一言便將自己的藥簍翻過來一倒,霎時間空氣中飄滿了草木的沉靜香氣。

“都給你。”她眼睛亮亮的,像一碗上好成色的茶,“跌打損傷,止血消腫,都能行的。”

他愕然看著滿地草葉,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叫什麼名字?龍也該有名字的吧?像我,我姓林,大夥兒都叫我晏晏,我爹說,這名還是村裡私塾先生見著我有緣給起的呢,說是言笑晏晏的晏晏……”

“……青銅,我叫青銅行了吧?你哪來那麼多話要講?”

“啊!你沒有姓氏嗎?還是你就姓青呢?你若是沒有姓氏,和我一個姓也好,我的姓借你用吧。林青銅,嘿嘿,也怪好聽的是不是?”

“……不是。”這個傻子,不知道只有出嫁了的人類媳婦才能冠夫姓的嗎?

連著好幾日,他一直拿冷眼瞟著旁邊喋喋不休的姑娘,可對方像是看不到似的,自顧自說得起勁。

青銅有點煩悶,本來自己是條龍,怎麼說也算個妖怪,居然有人看破之後不僅不怕,還主動招他來了。

被識出身份後,他沒再假裝成襤褸補丁一大片的小乞丐模樣,穿了整整齊齊的衣衫,每日會進入這座廢廟的也只有這個小丫頭,他雖並未完全恢復,也沒必要對個傻乎乎的人類掩飾。

但是離他到這裡已經差不多二十天了,這丫頭聒噪得很,看出來他實則色厲內荏以後,膽子越來越肥,把他當新玩伴了。

這樣一點都不好。他師父總說他心腸其實軟得很,太容易受別人的好,他明明想好要改的,這個丫頭卻天天跑來同他講話,送他草藥,今天還包了幾塊好吃的燒雞帶給他嘗,而且人又那麼傻……

青銅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她笑得見牙不見眼,“前些時候我在林子裡見著只雲雀,一身鵝黃色的短裙子,還對我笑呢。”

他愣了一下,對了,這丫頭看得到許多妖的真身。他記得好久以前,師父曾說她有個朋友,也是一雙看得透萬妖本體的眼睛,並且那人還是個皇帝。

他低著頭,想,好在有這雙眼睛的都不是什麼壞人。

3

“早上好,青銅!”

“青銅,我來了哦!”

“青銅,今天外面的太陽很好哎。”

“青銅你平時一個人在這裡都做什麼呢?”

“……”

他皺著眉頭睜開眼的時候,正午的陽光從裂開的牆縫裡射進來,清晰地照亮空氣中飛舞的細小塵埃。

他好像聽到那個傻丫頭叫他名字的聲音,但是抬頭時,破廟裡仍舊空空蕩蕩。

前幾天那姑娘來見他的時候,託著腮問:“青銅,你成親了嗎?”

他不明所以。小姑娘眼神飄忽:“爹爹說,他要把我嫁出去。離這兒七八十里的沅城,有位少爺吊著一口氣兒,需要媳婦來沖喜。”

青銅聽得一知半解,她說的話裡有好些難懂的詞,雖然他從前喜歡瞭解人類,聽了許多人類私塾的課,不過那些課上都沒講過這些,他理解得很費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晏晏愣了許久。這條龍平日裡兇巴巴的好像什麼都懂,這時候倒是好笑得緊。最後她還是搖搖頭。

“不是的……我爹進城賣獵物,後來在賭場裡輸了個精光,我們還不起,那老爺說可以拿閨女來抵。”

他剛來的時候,說是呆在這十天半個月便罷了的,後來竟不知不覺留了兩個月。他自小孤身長在深山裡,後來被師父收了徒弟也沒能結交得到什麼朋友,根本沒有誰像這個小丫頭似的,對著他那一張臭臉還願意巴巴地來討他開心。

他不知道的是,林晏晏同他也是一樣的。她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其他屋的姑娘們喜歡繡花,喜歡讀詩,喜歡賞花賞月,因此從小就會使斧頭劈柴砍樹,喜歡學習藥材知識的晏晏與那些姑娘格格不入。對著這條從天而降的龍,她不必像面對別人時那樣自慚形穢手足無措,可以想什麼就說什麼。

或許這就是她捨不得嫁出去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你要走了?”青銅後知後覺地皺起眉。

她點點頭,站起身來:“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啦,明兒起我就不能出門了,三天以後沅城那邊會有人差轎子來接……”她頓了頓,接道:“沒法給你送草藥了,你要好好養傷,痊癒了再走,否則路上再遇著什麼陷阱怎麼辦,下回可沒有我這樣善良的人來救你了……”

他那時一語未發。其實他的傷一點都不重,早就好全了。其實龍還是很厲害的,一般人類佈下的小陷阱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這會子該到她出嫁的時候了。

他心底莫名其妙煩躁起來,這幾天那丫頭不來大喊大叫,他早晨都睡過頭了。

後來他恍恍惚惚站在屋前擠頭看熱鬧的人堆中間,腦子才被大風一吹清醒了些,身邊人們讚許羨慕的話語不停飄進他耳朵裡,來接新娘子的隊伍停在門前,軟轎的顏色像火燒似的紅。

過了好一會兒,屋子裡幾人才簇擁著中間亭亭玉立的姑娘走出來。那姑娘抿了大紅的嘴唇,眉如遠黛,星眸點漆。

他見過許許多多人類的樣子,卻沒見過有人能這般模樣。

新娘頂著叮噹作響的金鈿珠翠,在垂頭等待父親為她蓋上紅布之前,鬼使神差回頭看了一眼人群。

他突然一陣不知所措,儘管心裡清楚自己早已佈下障眼法,凡人是不能看見他的。

但是新娘並不關心攢動的人群,她悠悠的眼光只是穿過了人海,不動聲色地掠過不遠處那座頂上有廟的高山。

一頂紅布蓋了下來。

4

沅城這幾日怪異得很。城中首富劉家娶親,早早財大氣粗地將各處都掛上了紅,可第二日又全撤換成了白。

被父親輸給城裡富戶,入門隔天我嫁衣還沒換,家裡傳出哀樂。

城中人皆知,那劉二少爺一身是病,早該去了的,沒成想他運氣那麼好熬到了二十歲。不過就在他新娘子過門第二天,終是撐不住,撒手人寰了。

城北劉家上下一片喪白。

晏晏連嫁衣都還未換下,結實的繩索將她牢牢反綁著,口中也被塞了一團布,她叫也叫不出地被身後家丁推著走。

冗長的隊伍緩慢移動著,前面的人高高揚起籃子裡雪花似的紙片。

隊伍停了下來。

面前橫亙著一個巨大的深坑,四四方方,好似能裝下許多東西。

劉家家主沉默地揮揮手,身強力壯的家丁們將二少爺的棺槨放在深坑的一邊,另一邊特意留下了一塊空處。

看著家主轉身走過來時,家丁取下了她嘴裡的布。晏晏還沒來得及思考開口的話,那壺嘴已經對到眼前來了。

“家主這是什麼意思?”她兀自掙扎著,面孔已然煞白。

“你既已嫁到劉家,出嫁從夫這個道理不懂?”年過中旬的男人眼如利劍,雙目赤紅,“喝下去。”

她瘋狂地搖著頭,無奈雙手被縛,後有家丁壓制,分明動彈不得。

“你們這些畜生!放開我!你們把王法置於何地?”

家主冷然一笑:“沒有什麼規矩是錢破不了的。”

她猛地被人掐住了下顎,灌下去一大口冰冷的液體。

藥效發作得非常快,她跪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腦海中神思不清。

混亂到什麼地步呢,直到她被人一腳從後面踢下深坑的時候,耳邊風聲呼嘯,她竟朦朧能看見少年熟悉的面部輪廓。

更可怕的是,那個人用著埋汰過她千百遍的聲音,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她感覺眼皮很重,快要睜不開了,卻依然奢侈地希望這樣真實的感覺不是幻象。她突然覺得好笑,但是沒有笑的力氣。這條龍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她聽得到的,只不過回答不了而已。

她用盡力氣再撐開眼時,周圍泥土的顏色被大量鮮血染得十分詭異,那些穿著劉府衣飾的人,包括最金貴的家主,都仰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少年俯下身來,他白淨臉龐上的龍鱗還流動著隱約的光,瞳孔縮成一條細線,滿目猩紅,像人們所說的地獄閻羅。

他專注地看著她慢慢開始流出鮮血的鼻子,耳朵,嘴和眼眶。她身上的衣裙紅得太豔,甚至血蜿蜒著滴到上面,都留不住一絲痕跡。

冷風穿葉而過。少年站起身來,抱緊了懷中一襲嫁衣的姑娘。

5

“公子可是要過山去?”客棧小二收了銀錢,還好心地提醒客人,“那衛山可過不得,上邊駐著一群山賊呢,專挑外表富貴之人劫財。”

那年輕公子笑如春風,站起身來一個抱拳:“如此,多謝小哥提醒。”

小二見他這麼回話,也摸不著這人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呆站著看了一會他離去的背影,甩甩汗巾進廚房去了。

不過,這公子的模樣倒是十足俊朗,他在這種小地方做了十幾年工,可從沒見到過那樣好看的人。

這時的衛山上,穆喜正領著浩浩蕩蕩的人馬走出寨子。

“八嘴猴說有肥羊上山來了?”她一邊漫不經心地走著,一邊四處甩手裡的樹枝。

一旁的穆老爹翹著鬍子拍掉她的樹枝:“說是一個穿得挺好的小白臉,非要從這兒過,不曉得什麼身份。山下青龍客棧小二還攔他來著,沒攔住。”

“什麼!”穆喜鼻子都氣歪了,“那小二還敢攔我們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寨子只劫富濟貧,又不做什麼壞事!”

“你還好意思說!”穆老爹一掌打得穆喜齜牙咧嘴,“沒我帶著的時候你都劫錯。咱們只劫不義之財,並非盡是富人都劫的!”

穆喜揉著腦袋忿忿道:“我不管!地瓜,你改天給我去把青龍客棧的白菜全偷了!”

身後瘦小的男子無奈地應了一聲。

一行人吵吵鬧鬧過了山澗,下到山腰上唯一的小路邊上,都熟練地藉著一人高的野草堆埋伏起來。

日到中天,山路上才遠遠望見一個白色的影子。等得一會走近來,才看清是一個身長玉立的翩翩公子,頭束銀冠,手拿金絲摺扇,一身祥雲暗紋的衣袍,腰間佩玉熠熠生光。

穆老爹看得眼睛發直,喃喃道:“怎的沒聽說過附近有這麼個人物?”他正晃神之間,一個不防備,一旁的身影唰地竄到路中央去了。

穆老爹頭很疼,有這樣一個女兒他大概得折壽好些年。

穆喜站在山路中間,於是那男子也停下來溫和地看著她,身姿挺拔如修竹。

“喂,你嫁給我吧。”穆喜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語出驚人,穆老爹一個沒忍住,在草叢裡捂上了心口。“我看上你了,長的不錯!”

男子不言不語,手指敲著扇骨,緊盯對面那個氣勢逼人的姑娘好一會,忽然莞爾道:“好吧。”

草叢裡的眾人幾乎驚掉下巴。這個無法無天的女魔頭也有人敢收?

穆喜笑得很開心:“那,我叫穆喜,你叫什麼啊?”

男子搖開扇子,微微笑著:“……林青銅。”

穆喜一愣。

她怔了許久,方又開口:“真奇怪,我怎麼好像聽過你的名字?”

他斂起笑容。

“算了,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誰敢招惹你就是跟我過不去!”穆喜拍拍胸口,笑得見牙不見眼,“當然,你的就是我的,你那個……銀的,金的,玉的,都是我的,對吧?”

他忍不住又笑了,:“當然,都是你的。”

穆喜牽著林青銅的手,一晃一晃地回寨子裡去。晚上告別的時候,她專注地盯著他的臉,突然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娶你嗎?”

他想笑,還是忍下了,十分配合地搖搖頭。

“其實第一眼見你,我就有種感覺……”

“我好像從上輩子起就很喜歡你了。”(原標題:《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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