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AI財經社健識局 陳廣晶
編 | AI財經社健識局 嚴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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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醫藥反腐風暴來了。
山東海陽市人民法院近日依法對煙臺某醫院原院長郭某受賄一案作出一審判決。
圖/ 海陽市人民法院
根據法院審理，2005年至2018年，被告人郭某在擔任煙臺某醫院萊山分院院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在藥品、耗材、醫療設備採購方面為他人謀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財物共計摺合人民幣244.1萬元。
法庭審理認為，被告人郭軍作為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收受他人財物，數額巨大，其行為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條之規定，構成受賄罪。
依法判處郭某有期徒刑六年，並處罰金人民幣30萬元。對涉案贓款人民幣244.1萬元予以沒收，上繳國庫。
在此之前，浙江溫州、麗水，雲南文山等地的多家三甲醫院，也有院長、主任因為受賄罪被查處的消息曝光，多家知名藥企被捲入。這也意味著，2020年的醫藥反腐風暴已經開始。而結合國家醫保局近日公佈的一份執法清單，新一輪醫藥反腐將由醫保部門主導。
可以看到，近年來醫藥反腐已經逐漸上升到了整個醫療衛生體制改革的核心地位，其成功與否甚至被稱為醫改成敗的關鍵。在醫保局手握採購、定價、監督大權之後，醫院藥品採購、臨床用藥等，已經受到了更多的約束。
而隨著醫保直接下場對醫藥購銷領域的商業賄賂、回扣行為予以查處，這一領域的反腐力度較之衛生主管部門主導的行風建設，又將上升到一個新的層次。
新一輪反腐風暴
多家三甲醫院院長、主任被查處
就在郭某被查處之前，4月16日，溫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原院長周蒙滔因犯受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年，並處罰金人民幣50萬元。已凍結和退繳的違法所得人民幣664.21萬元予以沒收，上繳國庫。
周蒙濤1972年出生，1997年起在溫醫大附一院做臨床醫生，2007年出任肝膽外科副主任，2016年出任了溫醫大附一院、第一臨床醫學院、信息與工程學院院長、黨委委員，有“浙江地區最年輕主任醫師”之稱。
調查結果顯示，2016年到2019年，周蒙滔擔任溫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第一臨床醫學院、信息與工程學院院長、黨委書記期間，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請託人在醫用耗材採購、藥品採購、醫療設備、工作招錄等事項上提供幫助，與其胞兄周杰共謀並非法收受或者單獨非法收受他人財物，其中周蒙滔既遂664.21萬元，未遂350.75萬元；周杰既遂424.19萬元，未遂350.75萬元。
此前不久，還有多家媒體報道浙江麗水中心醫院原麻醉科主任雷李培受賄一案。一審，雷李培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年，並處罰金人民幣80萬元；另有違法所得人民幣331.4828元被予以追繳，上繳國庫。
健識局未能查到判決書原文。根據已有報道看，2016年底至2019年8月期間，雷李培利用擔任麗水市中心醫院麻醉科主任的職務便利，非法收受醫藥代表為表示感謝和搞好關係送出的財務摺合人民幣共計44.5萬元。
2014年6月至2019年9月期間，雷李培利用擔任麗水市中心醫院麻醉科主任的職務便利，在藥品、醫療器械及耗材的引進和使用過程中，還收受回扣共計331萬餘元歸個人所有。
此外，2017年1月至2019年9月，雷李培以科室回扣款，上交麗水市中心醫院麻醉科共計約343萬元；2017年1月以前，以科室名義收受回扣款96.7040萬元全部上交科室。
此案中捲入多家知名藥企，包括：江蘇新晨醫藥有限公司、杭州果果醫療器械有限公司、北京費森尤斯卡比醫藥有限公司，以及江蘇揚子江藥業集團有限公司、西安力邦製藥、杭州晶淮醫學科技有限公司等。其中江蘇新晨醫藥，根據天眼查數據顯示是恆瑞醫藥的全資子公司。
3月24日，雲南省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紀委監委消息稱，文山州人民醫院副院長孫小軍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在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資料顯示，孫小軍也是技術過硬的專家型院長，是2017年原雲南省衛計委公佈的2017年醫學學科帶頭人之一。
另據中國裁判文書網3月10日公佈的二審刑事判決書，廊坊安次區醫院原院長朱某某夥同他人以虛開發票的形式組織貪汙公款176萬元，並收受藍海之略、東旦軟件、華潤河北醫藥等5家公司相關人員好處費118萬元。二審將朱某某罰金提高到90萬元。
醫保入局
大規模藥械購銷合規檢查將至
4月24日，國家醫保局發佈《行政執法事項清單（2020年版）》，涉及16項任務，除了打擊騙保等行政執法內容，還包括：對公立醫療機構藥品、高值醫用耗材集中採購行為合規性的監督檢查，以及對參加藥品採購投標的投標人的違法行為進行監督管理等行政檢查工作。
這也意味著，醫保部門將正式以行政檢查的形式，開展對醫藥購銷環節的監督檢查，以行政手段徹底斬斷藥械銷售過程中長期存在的“暗釦”問題。
醫保作為最大支付方，在過去相當長時間裡“買單不點單”，也難以行使監督權，在此背景下，藥價虛高等問題嚴重。2018年新一輪機構改革之後，獨立設局的醫保局整合了藥械定價、採購、監督權，中國醫藥市場格局也正在發生改變。
2018年底4+7帶量採購試點之後，國家醫保局相關負責人已經明確表示，醫保將不為灰色費用買單。為了實現這一目標，除了制定採購規則，通過國家帶量採購、省級帶量採購，擠幹中間環節水分，讓帶金銷售失去利潤支持之外，醫保的監督作用也是重要一環。
可以看到，2019年6月，國家醫保局已經聯手財政部，針對銷售費用居高不下等問題，對77家藥企開展突擊監督檢查，根據當時的計劃，這項檢查將通過對77家企業的檢查，開展“穿透式”檢查，必要時也將涉及使用環節，也就是醫療機構。
從近期各地財稅部門發佈的通知看，結合金稅三期等技術手段，已有大批醫藥企業因為虛開發票等問題被查處。
可以預見，2020年，醫保局主導之下，在衛健委主導的行風建設之外，大規模藥械購銷環節合規檢查也將啟動，更多醫藥購銷領域的腐敗問題，將浮出水面。結合公立醫院薪酬體系等改革措施，醫務人員也有望徹底擺脫以藥養醫的泥潭，靠醫療服務獲取更多陽光下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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