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實苦,豈能戒甜。

我是一個嗜甜如命的人,對各類甜食沒有抵抗力,好像提起巧克力、麥芬蛋糕、瑞士捲、曲奇餅乾、冰淇淋,就能自動分泌唾液。我每過一段就必須吃一頓甜食,能讓人感覺身心愉悅。

人生實苦,豈能戒甜。

羨慕她在吃。

做美食編輯時,我總要到各地出差,這恰好能滿足我品嚐不同甜食的愛好。上海的紅寶石奶油小方、嘉興的粽子和狀元糕、北京金鼎軒的蛋黃流沙包,去香港也忘不了找最好吃的葡式蛋撻。很多城市的甜品店都能看到我的身影,至今還記得自己在杭州湖濱銀泰IN77排隊買鮑師傅的事。

人生實苦,豈能戒甜。

想吃。

我喜歡自己對美食有所追求的狀態,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去嘗試各種各樣的甜。

其實,人類對甜的熱愛寫了在基因裡。人的舌尖對甜味最敏感,而甜裡的“糖”,能直接補充身體需求的能量。

當我們咬下一口蛋糕,甜味會刺激感官,大腦還會產生反應,分泌多巴胺,讓人感覺愉悅和興奮。所以,很多人快樂的時候喜歡吃甜品,難過的時候更喜歡吃甜品。這樣看來影視劇中不少關於主角失戀後狂吃冰淇淋、蛋糕、巧克力的情節,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人生實苦,豈能戒甜。

想吃。

依著我對陳曉卿的期待和對《風味人間》的信賴,看了第二季的第一集《甜蜜縹緲錄》,居然是我最喜歡的甜。

當然,它比我想象中講述得廣闊、細緻、深邃,短短几十分鐘就介紹了不同層次、不同地域、不同種類的甜。

從喜馬拉雅南麓的尼泊爾講到中國貴州、揚州,又從伊斯坦布爾回到四川,再從四川過渡到馬來西亞塔塔甘島上生活的海上族群,最後是中國香港。崖蜜的難得,翡翠燒賣和千層油糕的滋潤,巴克拉瓦的酥鬆香脆,川菜荔枝口中甜味的融合,海膽的鮮甜,石爐焗金豬外皮上的那層麥芽糖。

人生實苦,豈能戒甜。

糖對食物的點化,遠比我們日常生活中知道的要多。

我喜歡伊斯坦布爾的巴克拉瓦,“甜點皇冠上的明珠”,一方面是土耳其小哥薩哈特耐心求學的故事很有意思,另一方是製作巴克拉瓦需要最傳統的製作工藝和最地道的原材料。極甜的口感,衝頂味蕾,感覺會被完完全全的包圍。

在土耳其,有句諺語,叫“甜食等同於善良的心和甜蜜的話”,所以,熱愛吃甜食的他們,把如何製作最好的巴克拉瓦當成了一種追求——薄如蟬翼的麵皮,熬製能拉絲的糖水,在最恰當的時刻讓酥皮戰慄。

吃過那麼多甜品的我,能想象巴克拉瓦的口感,一口酥脆,薄薄的片會碎在嘴裡,果仁的清香加上令人滿足甜,唇齒留香。其實,我們也有很多這類糖面酥皮點心,比如,酥餃、糖酥餅、酥皮豆沙包、蛋黃酥等等,不過相較於巴克拉瓦的甜,咱們更注重酥皮的脆香。但不管哪種甜蜜,都永遠讓人忘憂。

人生實苦,豈能戒甜。

想吃。

而揚州的甜是熟悉的味道和清晨的溫柔耳語,它浸潤在了翡翠燒賣和千層油糕裡。我是北方人,往常吃的燒賣都是鹹口,對“皮薄餡綠,色如翡翠,糖油盈口,甜潤清香”的翡翠燒賣很有興趣。但我更想讚歎的是揚州人對食物的精益求精,他們在觀察和實踐得出“放鹽提鮮襯甜”的點子。

人生實苦,豈能戒甜。

還是想吃。

當地人的早點裡,還不能少的一樣是千層油糕,看不見糖,但吃得出甜,很多人抱著孩子起早出門,就為了那一口綿軟而嫩,層次清晰的美味。

而地域的差異,文化的不同,也造就了最出人意料的甜——四川的甜。很多人對川菜的印象就是麻辣,水煮肉片、夫妻肺片、香辣蝦、口水雞,好像能脫口而出的都跟這兩種極端的滋味有關。

事實上,川菜的風味體系完整、多元,包含對甜的使用。比如,我們看到最樸素的鄉廚夏偉都會烹製的魚香味、荔枝味等。在我不知道魚香肉絲是川菜前,其實很難把它跟其他印象中的川菜聯繫在一起,更不知道里面要用到白糖。但像夏偉這樣的廚師,翻動鍋鏟,調配芡汁,將糖隱秘放入其中,創造出一道鹹甜酸辣兼備的大眾口味,很受歡迎。

但《甜蜜縹緲錄》裡,最有趣的是每一種甜都有故事,而故事裡的人又能讓我們看到他們的生活狀態。伊斯坦布爾的巴克拉瓦學徒薩哈特,日復一日的練習,才換得老師傅的賞識,從擀薄面餅晉升到與糖水有關的步驟,他的堅持、踏實、勤懇,讓我們看到了一部分年輕人的可愛。鄉廚大叔在車上對兒子做暑假作業的催促和他結束工作後陪伴家人的片段,也讓我感覺到家和家人的重要。這種從美食抵達人文的表達方式,很適合當下的年輕人,不生硬,不強迫,潤物無聲,更有魅力。

人生實苦,豈能戒甜。

話說回來,為什麼大家這麼愛好甜食,年輕人生活中更離不開奶茶、冰淇淋?因為甜是一種美好的滋味,可以讓人感到快樂。

平時的工作、生活已經很累、很疲憊,偶爾放縱一下,通過滿足味蕾解救自我,是對沒有倒下的自己的獎賞。

失戀可以吃點甜,加班可以吃點甜,生病難受也可以吃一口甜,分泌多巴胺,快樂似神仙。

人生實苦,豈能戒甜。

我超喜歡這個老奶奶的鏡頭,感覺可開心了。

人生實苦,豈能戒甜。

所以說,真的很喜歡這一期的選題和製作,很期待接下來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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