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雷雨》巔峰不再,晚年再創作“說我人品我認,作品不認”

1983,坐在書桌前的73歲的曹禺緩緩打開來自忘年之交黃永玉的一封信

曹禺:《雷雨》巔峰不再,晚年再創作“說我人品我認,作品不認”

你是我極尊重的前輩,所以我對你要嚴!我不喜歡你解放後的戲,一個也不喜歡。你心不在戲裡,你失去偉大的靈通寶玉,你為勢位所誤!從一個海洋萎縮為一條小溪流,你泥溷在不情願的藝術創作中,像晚上喝了濃茶,清醒於混沌之中。


信中黃永玉毫無保留地提出曹禺近幾年寫的作品不太好,後來曹禺在回信中說道

我的確沒有想到,你會寫給我這樣一封長信。你鼓勵了我,你指責我近三十餘年的空洞,“泥溷在不情願的藝術創作中”


沒有人可以質疑曹禺對戲劇的投入,就如他所說的:戰士應該死在戰場上,作家應該死在書桌上,演員應該死在舞臺上。他的創作理念積澱在文化長河中,一直在為推動我國文學藝術事業和戲劇事業的繁榮發展做努力。對於戲劇這門文學藝術,曹禺貢獻了他的時光,也可以說一生都在為戲劇長河遨遊,如果說抨擊他的作品,是絕對不允許,但除此之外的一切,他也同所有其他文人那般,犯了許多美麗的錯誤。

《雷雨》,便是他將幾段婚姻作為試煉的基石,一腳一個碎片,踩出了文學創作之路。

曹禺:《雷雨》巔峰不再,晚年再創作“說我人品我認,作品不認”

曹禺,原名萬家寶,曹禺的筆名取自原名姓氏萬的繁體,1910年9月24出生在一個沒落的官僚家庭,其父萬德尊是民國的一名武將,曾經同鄉提拔擔任過民國總統黎元洪的秘書,在曹禺出生三日之後他的生母薛氏因為“褥熱“去世。

為了方便照顧年幼的萬家寶,萬德尊迎娶了他生母薛氏的孿生姐妹薛詠南為他的繼母,他的繼母喜歡戲劇經常帶著他去各種街坊去看,就是這種耳濡目染的薰陶,促使幼年的曹禺對戲劇有著強烈的興趣。

童年時,曹禺十分害怕嚴厲的父親,背詩時背不出來會被嚇得瑟瑟發抖,因為家庭關係的複雜和父親望子成龍的心態,導致曹禺並不是多喜歡他的家。

曹禺:《雷雨》巔峰不再,晚年再創作“說我人品我認,作品不認”

1929年曹禺的父親因為中風去世,九月份他由南開大學轉入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二年級,對戲劇進行了深刻的研究參與了戲劇的製作,當時在文學系只有兩個人都有著很深的造詣,一個是曹禺另一個是錢鍾書,兩人各自在文學的領域獨佔一幟。

年輕的曹禺就1931年邂逅了他的第一任妻子鄭秀,鄭秀如她的名字一樣大方舒展秀氣,鄭秀第一次看曹禺演戲劇時她還是北京北滿的中學生,當時曹禺在臺上將扮女裝飾演的角色淋漓盡致,鄭秀不由得在臺下鼓掌,等話劇結束後,她的朋友跟跟她介紹曹禺時,她很難將眼前身高矮小的曹禺和臺上的人聯想到一起。

曹禺:《雷雨》巔峰不再,晚年再創作“說我人品我認,作品不認”

曹禺對外表漂亮的鄭秀產生了愛戀情愫,等到鄭秀第二年考入清華法律系時他便向鄭秀提出戲劇《罪》演繹的邀請,希望她能夠出演自己在戲劇中的女友,當然在曹禺心裡更是希望鄭秀變成自己真正的女友。

當時鄭秀並不缺少追求她的愛慕者,面對曹禺的追求,鄭秀並不打算答應他。

隨著曹禺對鄭秀的愛戀日益增多,經常為了見她沒日沒夜地駐留在女生宿舍門口,在寢室對鄭秀夜夜相思終不能眠,一日鄭秀得知曹禺病倒了消息心裡還是產生的波瀾,年輕的女孩子最終還是因為他的痴嗔感動了。

兩個人情意綿綿成為一對羨煞旁人的佳偶,她經常陪伴曹禺去圖書館撰寫話劇,替他謄寫劇本草稿,是他編寫話劇的第一個讀者,在1933年曹禺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部大作《雷雨》,出版後曹禺名聲大噪,受到很多人的推崇。

1936年眾多名人親朋好友的祝福下鄭秀與曹禺結了婚。

曹禺:《雷雨》巔峰不再,晚年再創作“說我人品我認,作品不認”

1937抗日戰爭爆發,鄭秀隨他從南京搬到重慶,後來又遷到江安縣生活。就在這個特殊的時期,他擔任過“抗戰戲劇講座”的講演工作,積極參加抗日宣傳活動。為激起人民的愛國情懷,隨即又在1939年創作了充滿愛國激情的抗戰劇《蛻變》。


毋庸置疑的是曹禺不僅有事業上的成功,他的身後一直有默默支持他的鄭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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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總是與戀愛有很大出入的,曹禺愈發地發現鄭秀與自己有著截然不同的生活觀念,婚後時常,曹禺忽冷忽熱的脾氣也讓雙方對這段感情充滿了疲態。

在他任教的一段時間,他通過學生鄧宛生認識了鄧譯生,她溫柔賢淑不會跟他引起聒噪的爭吵,相處起來更舒服,於是,一段感情的破碎伴著另一段情的滋生,他揹著鄭秀開始了跟鄧譯生的交往,開始了長達十年的婚外情。

曹禺:《雷雨》巔峰不再,晚年再創作“說我人品我認,作品不認”

後來書信來往被鄭秀髮現,他便向鄭秀提出了離婚,此時的鄭秀不捨得放棄這段婚姻,但曹禺卻選擇搬出去和鄧譯生同居,在後來的十年,兩人沒有任何來往,但決定離婚,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易的。

鄭秀的書信中記錄當時的心情時這樣寫道,她年輕的時候因為愛和曹禺結婚,最後選擇簽字也是因為愛他同意離婚,希望他能幸福。

曹禺有時會託人將一些食物捎送給鄭秀,鄭秀欣喜的就會與客人述說,心裡以為曹禺還愛她,還是有心掛念這個曾經的家的,卻等來他的次次再婚,

鄭秀的痴情並沒有打動對於感情頑劣的曹禺,離婚對於他來說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與鄧譯生生活,後來兩人還育有一女兒,鄧譯生因本身就有肺病加上一次食用安眠藥過量去世了,此前鄭秀還會去照顧鄧譯生,後來她過世之後,以為可以盼來曹禺與她復婚,不在乎過往不愉快的事情只要復婚就好。

可能在曹禺心裡覺得,就算此時的鄭秀再也沒有了過往的脾性,曹禺也沒有了過去的怪習,一切早就回不去了,他選擇了迎娶另一個女人——李玉茹。

曹禺:《雷雨》巔峰不再,晚年再創作“說我人品我認,作品不認”

有一,有二,就有三。在與鄭秀的婚姻期間,早年曹禺在戲劇的排練時就認識了李玉茹,他們靈魂的契合度甚至蓋過了曹禺的第二任妻子鄧譯生,但出於李玉茹母親的反對,他們並沒有在一起,第二任妻子去世後他順理成章的迎娶了早年心生愛慕的李玉茹。

在李玉茹的回憶中,曹禺是一個令她舒心的知識份子,此前還曹禺常常會騎著單車載著她去公園跟他述說他難以言喻的苦衷——鄭秀和鄧譯生的事情令他苦惱。

而孤身一生未再婚的鄭秀,只得在很長的生活裡靠過往的回憶彌補曹禺不在的時光,在她逝世之前曹禺也未見她一面,葬禮時,只是叫人送了一個花籃

就像曹禺在她逝世過跟他和鄭秀的兩個女兒說的

事已過去,無法補過。人事複雜,不能盡述


或許是生不逢時,偏偏生在戰亂的民國,促使了鄭秀的痴情和曹禺的多情

晚年進入古稀的他應該也會想起來多年前,那個在清華禮堂上身穿旗袍與他對視搭戲的女子,也曾是他夜夜思念深愛過的人,當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沒有虧欠和遺憾

曹禺:《雷雨》巔峰不再,晚年再創作“說我人品我認,作品不認”

作家餘秋雨評價他說:“曹禺作為一位戲劇大師,不僅是中國話劇藝術的奠基者,而且是20世紀世界話劇藝術發展的一個傑出代表。”

話劇如人生,或許在他的心裡什麼都比不上自由,靈魂不是隻是筆下範圍禁錮舞動的生靈,而是生生不息的創新精神。

作者:尋常

版權方:安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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