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过年好!

小年到了,传统佳节-春节就在眼前了。杭州,进入四九,期盼已久的雪还是没下。天阴阴沉沉,还时不时地下些小雨,怪冷漠。就是出太阳,也是维持一两天。马路旁,一串串的红灯笼,八只一组高高地挂着,下面牵连着中国结,在路灯的照耀下很是醒目。过年,在国人的心里永远是一件大事。想想小时候,对年的记忆,那是充满着喜悦和期待。过年就是无比的幸福。爆竹声声辞旧岁,春风送暖入屠苏。过年了!一年只能回家一次的父亲终于从江西铁路单位回来啦。那几天,我们兄弟三手拉手,天天去车站等待爸爸的身影出现。他会买糖果,饼干,还有一大堆图书回来。饭后,全家人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吃糖,嗑瓜子,看黑白电视节目,我觉得是非常非常美的事。小时候,我们家除夕夜是怎么过的呢?年三十,等待母亲把猪头,条肉,糯米灌肠,大雄鸡,杨梅裹,馒头烧好蒸好,父亲就开始做谢佛、祭祖的准备。佛大。谢佛在先,祭祖在后。贡品也有差别。谢佛的贡品包括刚刚烧好的熟食,还有茶叶,豆腐,清水,米饭和酒。祭祖的贡品主要是肉,菜,豆腐,米饭,酒。蜡烛点起,香点起,它们一一有序地摆在四方桌的前沿。谢佛的桌子要放在大门口,祭祖的桌上放在房间中央。桌子的摆放方向更有讲究,前者纹路朝外,后者刚好调个向。每次,父亲都会拿着三根香,虔诚地走出家门,站在离家远一点的空地,念念有词,去拜请各路神仙(列祖列宗)到家过年。我们静静地站在边上,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妈说,神仙们(先祖们)正享用着丰盛的家宴,小心不要碰到凳子。弟弟说,我没看见。我瞪了他一眼。酒过三巡。每次,父亲会喊:造佛菩萨(太公太婆爷爷奶奶),酒喝醉饭吃饱!酒倒完,我们便跟着父母磕头拜佛(拜祖宗),务请他们在天保佑我们来年心想事成,健康平安。首先读书成绩好,赶上班里的***,将来考上大学,中状元,云云,反正往好的结果上祈祷,不会有错。母亲,在桌前的地上开始烧纸钱、元宝还有一摞黄经。看着片片纸灰在风的助力下越飞越高,母亲说这是好兆头啊。于是,我们也高兴起来,手舞足蹈。接着,开始放鞭炮。大火炮,太响,太震。我们小孩不好把握,都是父亲来完成。我们就放小火炮。噼噼啪啪的,也特别好玩。最后,父亲会捏着一个装满吃食的杯子,往天上一甩,食品在天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父亲告诉祖宗们打包了,带着些吃的回去,接着,他仍然拿着香火,非常恭敬地拜谢,送别他们到刚才请神的地方。祭祖完了,终于轮到我们吃喝了。弟弟说,他已很饿了,我笑笑。母亲也是一脸的笑意,忙着整理着饭菜。父亲系个围裙,在木板上很认真地切肉。我们早等不及了,便开始抓些肉吃。哇,美美的大块猪头肉,香喷喷的鸡肉。我们一个个小嘴吃的油腻腻,真是过瘾。除了肉,还有其它的熟食,糯米猪肠,杨梅裹,馒头也非常好吃。吃完年夜饭,父母搂着我们看中央台的春节晚会。压岁钱自然是有的。过完三十,就是正月初一。初一,我们起得都晚。初一的早餐很特别,都是母亲送到床前。红枣,桂圆,莲子汤,加上两个白白嫩嫩的鸡蛋,满满一大碗。饭后,我们就上山,到太公太婆,爷爷奶奶的坟头拜年,自然也少不了放些鞭炮,烧些纸钱,说些心愿。那时,山头上,四面八方,到处看见人头攒动。鞭炮声此起彼伏。过完年,祝新春,勿忘离去的亲人。饮水思源,尽孝道,这是规矩。初二开始,我们到亲戚家拜年。拜年次序,按照辈分长短来。我们跟着父母到外婆家、大姨家、舅舅家、姑姑家,一家接一家地拜年。当时拜年,都是买礼物,不像现在用红包轻松自在。拜年,最远的地方,是北楼舅公家和天宝寺杜爷爷那。那时,没有直达公交车。我们都是走路拜年。我们不怕累,边走边听父亲讲故事。父亲是故事大王。他讲三国演义,讲水浒,讲薛仁贵征东,我们听得入了迷。那种情景,我现在还非常神往。年,一年接着一年地过。后来,父亲患病,89年扔下我们走了;大弟公伤,95年也突然间离我们而去。过年祭祖,请神下凡人员名单便增加了父亲与大弟。祭祖主持人,已变成了我。父亲长驻公墓。大弟算近,就在后山。岁月继续更替。母亲的年纪一天天变老。老人家,真不容易,经历了一般人没有所未经历的---中年丧夫,晚年丧子的惨痛人生,但母亲都一次次地坚强地挺过来了。但,不管怎样,我们对年的那份执着,那种美好向往,始终没有变。我们相信未来的日子通过我们的不懈努力,会一年比一年好,一年比一年过得舒坦。我们也会遵从父亲的遗愿,孝敬好母亲的晚年生活。年,无限地向往;年,无限地快乐。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对年的重视,大家依然非同寻常。那些离家的游子们,无论身在何处,就像一只只大雁,季节变幻,时辰一到,就要不远千里地飞回来跟家人团聚。很多时候,年的重要,是因为父母在,我们的亲人在。这个世上,唯一日夜思念,真真正正对你好的人,只有自己的亲生父母。所以,为了这十天欢聚,能同母亲面对面地说说话,多看看他们,有机会跟亲戚朋友相互见一见,感觉回去过年是非常值得。年来啦!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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