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辭》到《木蘭從軍》,為何我們如此喜歡花木蘭?

歷史往回追溯,很難找到《木蘭從軍》最早的故事源頭。而其現今所有影視形象和戲劇形象改編的《木蘭從軍》故事,都是出自於公元7世紀南北朝時期《樂府詩集》當中的《木蘭辭》

從詩句再到戲劇,再到電影,直至電視劇,在一次又一次更為深入,並且不同的敘事模式之中,《木蘭從軍》的故事如此的具有生命力,並且擁有如此大的受眾群體。

《木蘭辭》到《木蘭從軍》,為何我們如此喜歡花木蘭?

在《木蘭從軍》故事之上,我們可以看到女性地位,女性獨立和女性社會身份等各方面的問題,甚至家國關係和君臣關係等也都包含在這短短几十行的詩句之中。

本文從花木蘭這一主題IP出發,重啟主題敘事,文化表達和女性獨立方面展開論述,揭開花木蘭這一著名IP為何直至現今,依然長盛不衰,甚至被頻頻改編和重新創作的原因。

《木蘭辭》:“爺孃聞女來,出郭相扶將”

原文《木蘭辭》中,全是一開始就說明木蘭為何替父從軍,著重是從傳統倫理道德方面來表達,作為子女的木蘭在戰爭年代,對父親的孝道形式的呈現。

代父出征的木蘭在“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的上戰場殺敵和保家衛國的歷程之中,所獲榮譽和忠誠的評價並未進行具體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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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傳統儒家文化當中,帶有鮮明的家國色彩的忠孝兩全狀態,在一個女性身上呈現出來。

在傳統文化的表現之上,主要是以男性所構建的家國同構意識作為中心,女性一般都作為附屬形象,在家相夫教子,織衣做飯。

而在木蘭戰後獲得功勳回家之時,所描述的一家其樂融融的狀態,即對於家庭觀念的更為深入的表達,長幼有禮的家庭狀態和人倫美好的期盼,在這一刻被濃縮成為兩句“爺孃聞女來,出郭相扶將”。

豫劇《花木蘭》與動畫電影《木蘭》:不同文化背景下,相同的男女平等訴求

最早在1956年時,劉國權執導的豫劇影片《花木蘭》就已經開拍。

這部戲劇與影視兩相結合的影片具有著鮮明的女性解放色彩,宣揚男女平等這一最為基本的女性要求。

這部影片之中,花木蘭女扮男裝以男性形象進入社會,並且代父從軍,獲得戰功名祿這一過程本身,是在本質上宣揚出女性在社會之中的地位,在國家安危之中的能力,肯定了女性追求獨立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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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部豫劇影片中有一句話“劉大哥講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不如男?”充分表現出花木蘭所代表的,女性能頂半邊天這種鮮明的女性解放意識。

不同的是,在美國文化土壤中改編而成的動畫影片《木蘭》具有了比豫劇影片更為深刻的女性主義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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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國古代女性待守閨中的狀態,在影片之中的木蘭卻以高頭大馬,並且在街上拋頭露面的形式,分明的呈現出不同文化背景之中女性不同的觀念。

美國動畫電影《木蘭》中,作為家裡的唯一的女孩,性格脫離了扁平化的行為語言,而是以我行我素和又富於愛心與俠肝義膽的形象之中出現。

幼時看到小男孩欺負小女孩時出手相助,打抱不平。


不願去壓抑作為女性的本性。


不去遵守傳統的三從四德,甚至敢於反抗父親進軍這一決定。

並且在美國拍攝的這部迪士尼動畫《木蘭》之中,從剛開始,木蘭就並沒有在我國文化話語權之中所出現的女性主內的色彩,而是直接表達對於自我解放的傾訴和自由的吶喊,有著極為強烈的自我解放意識。

並且《木蘭辭》中所出現的替夫出征,僅僅是因為父親不方便出聲,在美國動畫影片之中卻變成了不僅是為父出征,更多的是去釋放真實自我的旅程。

他不僅僅只是為盡孝道,更想證明一個女性所具有的獨特能力,解放自己的身心,尋求女性在社會之中的價值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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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影片《木蘭》之中,作為一位女性,木蘭並不是大多數男性一般流於世俗,而是以更為嚴格的要求,去對待自己的初衷。

在日常訓練之中,木蘭比男性更為勇敢和敏銳,在戰爭之中,動畫電影《木蘭》之中,她也是發揮自身獨特的智慧,並且拯救了作為男性的戰友。

另一方面的不同在於,《木蘭辭》中的木蘭在整個從軍階段從未被人發現自己是女性,但是在動畫電影《木蘭》之中,木蘭是以女性的身份完成拯救世人的使命,獲救的滿朝文武都跪謝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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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行為明顯在我國古代從不可能存在,是在不同的文化意識和背景之中,所產生的另類藝術形象,不僅超脫了男性桎梏的社會地位,更是塑造出具有著獨立意識的女性巾幗英雄的形象。

展現出木蘭衝破世俗偏見,在能征善戰的銳氣之外,實現了自我確證價值,明確的表現出女性主義所具有的鮮明男女平等訴求色彩。

“花木蘭”不變的內核:忠孝意識與人性解放

雖然西方文化背景之中,改編而成的動畫電影《木蘭》與原著來講產生了許多變化,但是最為核心的內容依然沒變化——對國家的忠,對父母的孝。

“忠孝意識”在木蘭這一著名IP之中自生成直到現今,不管是如何改變和如何變化,依然是作為精神內核出現。

忠孝之心呈現的第一方面就是為國家而去努力上陣殺敵,獲得榮耀。而孝的一方面因為看見父親老邁並且無長兄的情況之下,勇敢的以女兒之身,作為男性身份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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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是女性不被獲得承認和不被認識的勇氣與決心,這部影片依然作為經典,在《木蘭辭》的改變之中出現。

另一方面,其所宣揚的女性獨立,在我國傳統文化土壤之中生長出來的木蘭,與美國表達形式中所生長出來的木蘭也就有著不同。

家國精神背景之中,我國影視形象中的木蘭最終是以封建社會之中的血緣倫理關係,作為其延伸,家國終究比個人更為重要,而為大局著想的想法,和“舍小家為大家”的奉獻精神,都是在美國動畫影片《木蘭》之中難以被宣揚的愛國主義精神特質。

迪士尼影片《木蘭》所宣揚的更多是個人英雄主義色彩為其根基的人性解放。正如這部影片片末歌曲所說的,“我眼中的我自己,每一天都相信活的越來越像我愛的我自己”。

在剛入軍營時,因為新兵訓練當中所呈現的不適應和武藝不精等方面,木蘭備受男兵打擊,但是卻在不斷的自我超越和自我勝利之中獲得成長的時刻——個人的力量被擴大。

對於愛情的獨立和思維的獨立,更為的強調其所具有的個人發展和成長色彩,已不同於我國傳統文化中提倡的儒家中庸之道。

“花木蘭”的變與不變:從“神話”人物到平凡兒女

不同的作品改編和媒介變化之中,所呈現的重點也有著不同。

《木蘭辭》和《木蘭從軍》之中,並沒有感情元素的出現,更多的是征戰沙場和建功立業到之後的功勳卓越,榮歸故里的繁華,和放棄一切榮譽回到家鄉的淡然。

在這其中所出現的木蘭,更多是神話一般的,沒有現實色彩的僵化形象,似乎他不需要一些人所具有的情感的表達和心理的變化。

而在美國電影《木蘭》,和我國2009年拍攝的《花木蘭》,都有了更為深刻的感情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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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兩部作品之中的最終感情結局並不相同,但是所具有的個人情感和生命力更為的綿長和現實。

無論是美國拍攝的《木蘭》,還是中國拍攝的《花木蘭》,根據時代的不同和文化背景的不同,都有著其自身的特色,來去填補最早的《木蘭辭》當中所沒有點出的一些內容。

忠孝文化與家國同構,背景之中的中國“木蘭”,似乎更追尋在社會之中的成功和個人地位的轉換,更為重要的是在道德之上,如何去面對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國家,自己背後所期盼和看到的和平的未來。

而美國文化背景中產生的木蘭,更多的是如何去追尋不同的自己,如何突破過往的自我,在心靈上的掙扎和變化,及其感情之上的追尋和成長都,是以不同文化背景之中的理解來去表達。

後現代視域中的花木蘭:女性解放意識的表達

一個女性的成功,不僅僅只是單純的自我成長,更多的是在社會背景,在家國文化之中所獲得的成功。

在理解女性自我成長和女性解放的時候,我們所獲得的視角似乎不能僅僅停留於類似於我國的“神話式”的女性形象,脫離每一個具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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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僅僅只是單純的對於個人英雄主義色彩的塑造,而完全摒棄社會文化背景。

隨著歷史的變遷,《木蘭辭》的原型故事被更多的加入現代化和更為後現代主義形象與色彩。

女性以女扮男裝的方式,進入社會生活,承擔男性所承擔的社會責任,不僅僅是女性自我價值的確證,更多的是讓我們反思在男性為主導的社會背景之中,女性到底如何才算是成功?

在被男性佔據的保護與成長的領域之中,女性如何保衛自己的解放和權力,這些都是需要繼續思考和理解的一些方面。

追根究底,不同的花木蘭背後,是每一個在思考平等,思考解放的女性在苦苦思索,這種思索本身,就是最為有益的成長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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