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往事隨風

花生米一碟,涼拌菜一碗,一點鹹菜,兩盤蛋炒飯,構成了我們晚餐的全部。今天當我在自家廚房,爐灶火門開到最小,悠閒地炒著花生米的時候,腦海裡閃過的卻是多年前的那一個我操著1米見長的大鐵鍬在那個直徑1米的鐵鍋裡揮鍬翻炒米飯的場景,鐵鍬摩擦鍋鏟的聲音伴隨著我思想感情的潮水洶湧而至。那是一個30平米左右的廚房,3尺的灶臺,容得下兩個操作手,一個負責放調料,另一個負責翻炒,而我就是那個負責翻炒的人。一鍋20斤左右的炒飯,來回要翻炒幾十下,胳膊是有點小酸脹的,對於一個被我稱之為"老百姓大飯堂"來說,顯然第一鍋是不夠的,第二鍋重複第一鍋的動作,加之小火候的把控,翻炒的次數記不住了,但是清晨的海南島已經溼透了衣服。多年以後,我耳邊依然可以回聽到鐵鍬擦過鍋鏟敲打米磚的聲音。另一個印象深刻的場景則是正當我腳底打滑,彎腰洗菜,兩手蔥花味兒的時候,時不時還有人來告訴我軍報稿酬來了,還有人來告訴我,自從我來老百姓大飯堂這以後,那個女老闆每天必來,我且不說她是否為了看看我,但至少有那麼一兩個場景也給我留下了印象,那就是那個當家女老闆當著我的面把發表在軍報的報道剪下來反覆整理,然後用她那如獲珍寶的,有點像70/80年代農村老太太撿放小雞蛋的架勢,小心翼翼地把剪下來的小方塊珍放到辦公櫃的時候,此刻我發現了我的價值所在,在此之後的日子裡我給她以及那個單位留下了更多的不可能的可能。時至今日顯然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世界我來過,我走過了那麼一段路,概括起來就是我從哪裡來,我走過哪裡,我到過哪裡,最後又回到哪裡去的這麼一段路而已。今天,就在我擦嘴抹油的這會兒,電視裡放著薩頂頂的一首歌《自由行走的花》。我想說,我也是一朵花,花雖有花期,花雖已過而立之年,花雖已右鬢多了兩根白頭髮,但是花能夠嗅到腳下土地的味道,花的激情還在,花的熱血還在,並且一直都在,因為花從未遠離。

那些年往事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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