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樣子》,又想起她和他的歌了

深夜走在秋風蕭瑟的長街裡,昏暗的燈光下有暗黃樹葉晃盪在空氣中,隨意飄揚,氣氛略顯蒼涼,只是忽然間從遠處傳來羅大佑沙啞的歌吟《你的樣子》,感覺被拉進了一個高樓頂上,看著你的樣子,迷茫而堅定。

大約是大學時第一次聽到《你的樣子》,一下子被帶入一種亂世,歌曲後面的部分似乎把這種亂離又加重了。倒不一定是《夕陽之歌》那種亂世的亂世,而是一個人與茫茫塵世隔絕的亂世,一個意象不明影影綽綽卻永遠存在的亂世,我從來沒認真看過《你的樣子》的歌詞,也沒想過《你的樣子》中的“你”究竟是誰?

但聽音樂總一廂情願把它聽成“我的樣子”,一邊自我放逐,自我隔離,另一邊自我安慰,自我悲憫。我好像變成了作者羅大佑的視角——看著另一個自己。“聰明的孩子,提著易碎的燈籠”。“孤獨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寵”。

《你的樣子》,又想起她和他的歌了

後來,在快男5進4的比賽中聽到張傑唱這首歌,張傑上一場成績不好,這首歌於是非常關鍵,張傑唱的悲傷清越流暢,我認為有上場心事的自況在裡面,不過,這更像一場考試不合格後輕而易舉的那種悲傷,從一個事件很輕易移情到另一個事件,不能再往前進一步了,僅僅是悲傷而已。

我對聲音的敏感應該在高中之前,可惜沒有機會聽到幾首動聽的歌,能聽到的不過幾首大街上流行的歌曲。而且,當學唱一首歌的時候,得學上幾十遍才可以學會那首歌的旋律,不過,我認為我的破聲音可以唱出願意唱的任何一首歌曲的意境——僅僅是意境而已,所以,從來沒有在音樂欣賞中有過獲取太多享受的奢侈想法。

今天外出,氣溫很高,有一陣汗流浹背,幾乎中暑。回來後脊背僵硬疲倦,不知怎麼,突然想聽這首歌曲。就打開,突然間,那種悲傷擊潰了我的疲憊,這是音樂從來沒帶給我的新感覺——因為以前,聽到悲傷的歌會倍感悲傷總是不忍聽的。我一邊聽一邊流著淚水——似乎是另一個人在流,心裡一片靜謐,奇蹟般地,疲憊漸漸消失了。——原來音樂還有這樣的作用。 頭幾天,突然思念起年少時的我,那個拼命努力挺拔起脊背背面世界的我。今天突然重溫:只有當背棄一切之後,純態的美不打招呼翩然而至,它輕撫我頭,愛戀四溢,我禁不住流下幸福的淚水,這是別過太久的天堂。

在這裡,悲傷完全變成了對悲傷的賞鑑,整個人,一片渾然超拔、不假思索、放鬆與自由。這是隻有在高中時欣賞詩詞才會出現的感覺——是“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沒關係啊,羅大佑,你唱你的,我聽我的。不管你的原意是哪種情愫,最終到聽歌人心靈深處只要得到想到的答案,那就是最好的樂章。

在未來面前,我們都是孩子。在不遠的將來,會有更多的音樂作品被創作出來,會有很多人自然的忘卻掉羅大佑和他的歌曲,但是在不經意間再聽到他那沙啞的聲音,腦海中總能不由自主的浮現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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