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一步登天的感覺
羅穎提前一個小時就開始準備了，這是一場她很是期待，又充滿了未知的晚宴，晚上爸爸會是個什麼表現呢？那個在她心裡，一直以來光輝和偉大的父親，從來不急不躁，對媽媽是那麼的痛愛有佳。
但是，當知道更多時，發現原來爸爸在年輕的時候也是血氣方剛，而且心裡一直惦記著另一個人。而看上去普通且總是保持著一種寧靜的媽媽，原來並不是那麼的平凡，而是堅毅和執著的堅守著那份她的愛，並且也會去用自己的愛去幫助肖阿姨。
而這位聽起來幹練和有能力的肖阿姨卻是揹負著常人難以承受的痛，堅持的把賀琅帶到這個世界，並悉心的照料著她。還有兩位伯父，賀天鴻，陸雲天，感覺都是傳奇一樣的人物，他們這樣的出身，為何卻和爸爸這樣的泥瓦匠家庭裡走出來的小夥子，成了生死之交？
晚上賀源和賀琅都會來到現場，而他們兩個截然相反的性格和追求，總是在矛盾中不斷的衝突又交集，還有合作，而這個合作看上去是那麼的奇異。晚上應該要全靠小晚姐來支撐場面了吧，這個聰穎的女人，她才真的應該配的上自己名字裡的這個字，穎。
會不會，在晚上宴會的時候，賀琅向爸爸、媽媽提出來，要把“穎之墅”送給我們家呢？爸爸會是什麼態度？媽媽並沒有對此事表態，好像是那麼的從容在面對著，會不會，她心裡早就有數？還是等著爸爸來作決定呢？賀源聽到這些，會是什麼反映呢？一邊化著妝，腦子裡卻縈繞著滿滿的期待和各種讓羅穎足以緊張起來的疑問。
她來到媽媽房間，她發現，媽媽居然還是一身平時的衣裝，素雅而普通，乾淨的淡藍色的長裙應該是她在上大學前陪媽媽一起買的。她有些奇怪，難道媽媽不想收拾的靚麗一些再去見這幾個老朋友嘛？但是，她也看出來了媽媽的緊張，她倒好一杯水給到媽媽時，還沒說上幾句話，她就要喝一口。
羅穎心想，原來像賀琅、小晚和何美珍那樣，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一些心思，其實並不是特別難的事，現在她就可以看出來，媽媽的心裡也是跌宕起伏的。
小晚來了，又和於麗也交待了一下晚上的安排，然後對於麗說：“阿姨，我給您帶了一件衣服，這兩天我大概的估量了下您的身材，應該是合適的。”
說著，她從自己帶來的一個袋子裡，拿出來了一條綠色的裙子。羅穎從那個袋子上看到了那個標誌，PRADA，這是跟李玲玲、賀琪、珏潔幫她選衣服時也買過的。過去只是電影上見過，但是，真的買的時候，才知道這品牌有多貴。
她趕緊和媽媽說：“媽，這裙子可是名牌呀，我也有一條這樣的裙子。您快試試吧，小晚姐說的對，應該要打扮一下呀。”
媽媽看著羅穎只是輕輕的微笑著，小晚對著羅穎也笑了起來，說：“妹妹呀，你還教媽媽什麼是名牌呢，當年於阿姨對穿著可是最有研究的，當時我媽媽還在的時候呀，我們家要出去買衣服，全是於阿姨給參謀的。她的業餘愛好，就是時裝設計呢。”
“什麼？時裝設計？”羅穎表示從來沒有聽媽媽說過，一臉驚訝的看著媽媽。
“你不知道，當時她還在一次香港的時裝設計大賽得過獎呢。”小晚用敬仰的目光看著於麗。
羅穎則是在回憶，好像從小，自己和妹妹、弟弟的衣服確實很多都是媽媽給作的，她也給自己做衣服，看上去都比當時村裡和小鎮上的人穿的要合身和漂亮，但是好像並沒有太多的時尚味道。
媽媽這條現在穿在身上的衣服，就是送羅穎到成都時候，她給媽媽選的，當時還說過媽媽從來不穿買的衣服，這次一定要買，那條裙子不過只有2百多元而已。自己從來沒聽媽媽說過什麼品牌，以為媽媽根本不懂的。
於麗拿起裙子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然後放下拉著小晚的手說：“小晚，你真是有心啦，還記得我當時最喜歡的顏色和風格。你這審美眼光和用心程度，以後要好好教下羅穎呀。”
羅穎聽著故意做個不樂意的表情，對媽媽開始撒嬌起來：“我知道小晚姐比我厲害多啦，可是您也不能把自己的女兒說的這麼差吧，我也很懂審美的好不。”
“是呀，小穎選衣服的眼光真的很獨到的，最近見她幾次，穿的衣服都特別有風格，很像當年的阿姨呢。”小晚用眼神回應著羅穎，意思像是在鼓勵，也像在說可是幫你說了好話喲。羅穎開心的笑了，從媽媽這兒轉過身了，抱住了小晚。
於麗換上這條裙子從洗手間出來，兩個坐在沙發上的小姐妹齊刷刷的叫出了聲：“天呀！”羅穎的眼裡看到的，是那個自己在夢裡見到過的仙子，對，這個才是夢裡那個樣子，而以前一直以為那是她自己，原來一套衣服可以讓人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再看媽媽頭髮也盤了起來，不再是簡單的紮在頭後面，這樣的盤頭方式，羅穎確定自己肯定不會。
小晚走上來，仔細的端詳著於麗，然後帶著激動的聲音說：“嗯，嗯，這才是我記憶裡的於阿姨，真的沒有什麼變化，而且，比當年更多了一些妖嬈和沉穩。”
“你呀，這張嘴真的是太會說話啦。這不就是老了很多的意思嘛。”於麗雖然嘴上說著小晚，但是，羅穎看出來，媽媽的眼睛裡有些紅絲，並且潮潤的感覺，明顯是在洗手間時哭過。
小晚又說要幫於麗化個妝，羅穎自告奮勇的要親自來給媽媽以化。兩個人讓於麗坐在書妝鏡前，開始打扮起於麗來。小晚一邊指導著羅穎的手法一邊說：“你這在哪兒學的呀，怎麼感覺像是畫習慣了舞臺妝？但是還只會化淡妝的樣子。”
羅穎講起了珏潔，自己化妝是和她學的，她是受命於賀源來教自己的。小晚笑道，賀源就是愛瞎起鬨，不花錢她就難受，一定又給了你這同學好多獎金，要不，人家這麼積極的。
於麗聽到賀源，對羅穎說：“阿源看來，還是挺用心的呀？”羅穎一下聽出來了媽媽的意思，用粉刷在媽媽嘴上猛刷幾下，一邊說：“媽，您別說話，化妝呢。”幾個人開心的笑起來。
他們來到醫院，準備接羅永慶。小晚已經安排了三個人過來，幫著羅永慶換好了衣服，並且已經送到了電梯外面。當於麗和羅穎出現在羅永慶的面前時，他也開心的笑起來。他一邊拉著妻子，一邊拉著女兒，幸福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他對於麗說：“這些年，委屈你了。”
於麗只是衝她笑笑，然後手緊緊的握住了自己深愛著的這個男人的手，輕輕的把羅穎的手也拉過來。小晚在邊上看著這場景，眼睛裡也晶瑩的閃動起來了。
“羅叔叔，於阿姨，我們先上車吧。一會兒要遲到啦。”小晚說完，示意司機把大商務車開了過來。
餐廳裡的裝飾考究，那張大桌子可以坐15個人的樣子，中間的轉盤上已經擺了幾樣水果和涼菜。小晚帶領下進入餐廳的幾個人，同時都看到了從邊上休息區的沙發上，嘩的一下站起來的三個人。
賀源在沙發的外圍邊上站著，賀琅和何美珍似乎還沒有到，羅慶祥坐在輪椅上臉上的表情已經扭結在一起，他在忍著淚水，站在一旁的於麗輕輕的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整個餐廳的氣氛頓時的凝結了，羅穎看看那些站在那兒的人，再看看自己的爸媽，她感覺，現在只有自己是從來沒有一次性的見過這些人在一起的，而且，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說話。
還是小晚打破了這個局面，在所有都互相凝視著，馬上就要淚眼盈盈的時候，她開口了：“賀伯伯，肖阿姨，怎麼認不出來羅叔叔和於阿姨啦？是不是我給他們打扮的太好新潮了呀？”
肖美珍被叫醒了，她走上前來，拉住了於麗的手，然後說：“小晚，你這個鬼精靈，就你最厲害，你把羅叔叔和於阿姨打扮和我們二十幾年前在海南的時候一樣，有你的！這記憶力，真是沒誰啦。”
“妹妹，又是好幾年不見了，你也沒什麼太大變化呀，天天照顧老羅，把你都累瘦了。”邊說著，肖美珍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羅永慶。
羅永慶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眼睛看著賀天鴻和陸雲天。陸雲天拍著賀天鴻和肩膀，賀雲天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忙走過來蹲下，拉著羅慶祥的手，眼淚終於留下來了，他一隻手摸了摸羅永慶的腿，嘴巴抽搐了幾下，卻說不了來話。
“大哥，我是腰不好，腿沒事，你摸我腿哭個啥子勁兒呀。”羅永慶雖然也已經淚流滿面，卻開起了玩笑。
“喂，羅永慶呀，你這嘴巴還是這麼油膩，開口就調侃人，哈哈哈。”邊上的陸雲天也走了過來，一手按在羅永慶的肩上，一隻手按在了賀天鴻的頭上。
“喂，哇咖哩貢呀，你又出來做好人呀。”羅永慶居然講出來一句閩南話，這話羅穎小時候聽羅永慶講過。他給羅穎說過，廣東人和閩南人都是如何說話的，原來都是他這倆位兄弟這兒學會的。
賀源走上來，說：“叔叔阿姨們，都別站著啦，坐，我們上桌坐吧。”
“你不等下賀琅來了一起再上桌呀？”小晚回了一句，然後她和陸雲天說：“爸，你快把羅叔叔請到那邊，你們一起坐下再說話。人家小穎還沒見過你們呢，也不 說介紹一下。”
幾個人都坐了下來，賀天鴻和陸雲天看著羅穎，都說她長的把爸媽的優點都吸收了，真的是個美若仙子，又從骨子裡透著一股正氣的好姑娘。羅穎坐在爸爸邊上，一邊笑一邊聽著，她的一隻手握著爸爸的手，像個還有點認生的小姑娘一樣。羅永慶也輕輕的扶著她的手，時不時的看看這個女兒，確實現在的女兒已經完全的長大了，已經和原來的小丫頭不同了。
“女大十八變呀，你知道，羅穎可也是很有才的呀。學東西很快，而且還能很快的融會貫通，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和羅叔叔一樣，全身充滿了正能量，又帶著我們於阿姨的那種端莊和優雅，我就喜歡看她，那叫一個賞心悅目。”小晚跟著誇起了羅穎，把羅永慶和賀天鴻、陸雲天三位聽的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是，真的，她學東西特別快，有才，漂亮，像仙女。”賀源手裡抽著雪茄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表情誇張的重複著小晚的話。
“你從小除了學小晚，還會什麼？”賀天鴻顯然對賀源的插話很不屑，賀源聽了一臉不滿意的回答到：“羅穎是在我公司工作的，我這董事長怎麼會不瞭解下屬呢。”
“你看你吊兒郎當的樣子，還董事長呢，就你一個人是老闆呀，沒大沒小，快雲給陸叔叔和羅叔叔都把雪茄點上，在這兒擺什麼譜呀。”賀天鴻豪不留情的訓斥著賀源。
羅穎看著想笑，但是不好意思，這位賀源大公司，自從開始接觸之後，好像就沒有那麼神秘啦，反在自己心裡的形象各種急劇下降，她偷偷的和小晚對了一下眼神，小晚也笑了起來。
“找罵，來，我幫你點雪茄，讓叔叔們聊天。”陸晚晴拉了一把羅穎，示意她也跟過來。羅穎心領神會的跟著站起來，此時，她看到邊上的媽媽正和肖美珍兩個人手拉著手，一邊笑一邊在訴說著什麼，她想，今後，我是不是也會和小晚姐變成這樣，特別好的終身閨蜜呀。
羅穎跟著小晚來到陽臺，賀源遞過來一支雪茄，小晚瞥了他一眼，說：“你以為我們真來給你點雪茄的呀？我們兩聊天，你快去幹你的活兒去。”賀源氣的瞪了一眼小晚，無奈的繼續剪著雪茄。
小晚拉著羅穎到了陽臺上，靠著欄杆站著，點了一支香菸。
“比我想像的要好多了，你看多和協呀，早就應該這樣啦。”羅穎順著小晚的話，回頭望向屋裡，三個男人聊著當年的事，不亦樂乎，賀源已經把雪茄送了過去，並都給兩位叔叔點上了。
而沙發區另一邊的肖美珍正和自己媽媽兩手相執，淚眼相望，臉上卻帶著微笑。這畫面，讓羅穎開始想像著他們多年前是不是就是像現在這個樣子。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是何美珍的，羅穎一下就聽出來了，這種聲音沉穩，像貓步的節奏的腳步聲。她望向門口，正是何美珍，邊上是坐著自動輪椅的賀琅，他看上去比那天見面時，要精神很多。
何美珍對著小晚和羅穎微笑著擺擺手，賀琅也衝這邊笑了笑。賀源也看到了他們，有點責怪的說：“怎麼才來呀，就等你了，你不是早就過來酒店啦？”
“哦，哥，我去準備了一些東西。”賀琅回答完賀源，直接把輪椅開到了羅永慶的面前，他激動的說：“羅叔叔，好幾年沒見了，您還記得我吧？我是賀琅呀。”
羅慶祥有點詫異，雖然在路上於麗和羅穎也給他大概的講了下關於賀琅的事，但是面前這個男人，比五年前他奮力推開而救下的那個帥氣，陽光的小男生，完全是兩個人。他看了看賀琅坐著的輪椅，說：“賀琅，你這，是不是當時叔叔推你推的太重，留下的後遺症呀。”
“和你沒關係，他在很早就查出來可能會得這種病，只是近兩三年才發病的。你別亂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啦，美珍告訴我了，如果當時不是你，賀琅可能幾年前就已經......”肖美珍一邊走過來，一邊說著，和她拉著手的於麗也跟了過來。
“就因為你不讓說，於麗再三強調，所以，我也沒和天鴻說，只是來這兒之前，才說的。你這臭脾氣，這麼多年了，也不說收。這次，要不是賀源自作主張的把你們兩給騙過來，我們還不知道要多老了才能見的上這個面呢。”肖美珍的話裡，明顯帶著埋怨，但是，羅穎可以看出來，她的眼睛卻是充滿了憐惜和歉意的。
賀源聽到表揚自己，接過了話頭，忙不迭的說：“媽，我這可不是自作主張呀，我這是有計劃，有安排的。”
肖美珍衝他笑笑，說：“好，這次你是大功臣，多虧了你。”賀源這時就像是個小孩子似的，顯的心滿意足的衝著小晚揚了揚頭，小晚只是笑笑，沒答理他。羅穎現在知道，賀源對肖美珍還是很認可的，而且，那一聲媽，叫出來，確實是發自於內心的。
這時，肖美珍坐到了賀天鴻邊上，讓於麗也坐了下來，她衝賀琅點點頭。賀琅會意的對著羅永慶說：“羅叔叔，我要和您提一個請求，不知道，您會不會答應。”羅慶祥一聽，馬上回到：“還請求什麼呀，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我這一半兒的命可以做到的，我答應。”
賀琅笑笑，看看賀天鴻和肖美珍，又看看於麗，轉過頭來說：“羅穎來，你也過來。小何，你把東西拿出來吧。”
何美珍從夾著的公文包裡，拿出來一個文件袋，從裡邊取出一疊文件，放到了羅慶祥面前的茶几上。文件上寫著：《“穎之墅”項目產權及經營權轉認協議》。羅慶祥拿手拿起來看了看，然後有點不解的看著賀琅，又看看賀天鴻和陸雲天。
羅穎心裡清楚，這是上次何美珍告訴自己的，賀琅要把這裡的產權全部移交給自己家裡來打理。她沒有說話，和小晚一起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她等待著爸爸的意見。
肖美珍開始為羅永慶解釋著這文件的內容和來由，羅慶祥靜靜的看著這份文件，一直不說話。大家都知道，羅永慶是一個從來不願意接受別人的饋贈的人，他有自己的個性和原則，也總是喜歡別人也有原則的人。
在當初來到海南時，公司按出資和能力來分股份，他出錢最少但是，他對設計和建築施工都有相當強的經驗，賀天鴻建議多給他10%的股份，他堅決不要，非要按出資的比例來分。後來，在走的時候，他知道公司當時資金還在周圍，並沒有把公事和私事聯繫在一起，直接一分錢都沒有拿就離開了。
陸雲天開始勸起了羅永慶，說：“永慶，你已經從小羅變成老羅啦，當年你在公司的10%的股份，現在按照賀氏集團的發展，粗略計算送你這個樓盤，也不到10%。而這也是小穎的夢想，賀琅在這上面可沒少下功夫呀。這個夢，是他在幫美珍和賀氏一起送給你，也是送給小穎和於麗的。
一是天鴻全家對你救賀琅報答，二來，這也應該是你應得的。你就別猶豫啦。雖然我在中間只是出了點關係的力量，但是，也算是有一份，你也別讓我的心血白費了呀。”
羅永慶抬起頭拿著協議，看了看肖美珍，又看看賀天鴻，他們的眼裡都充滿了期盼，他們希望他接受這份禮物，或許更應該說是報答的一份心意，這樣，他們的心裡會得到一些安慰。他又轉過來看了一眼羅穎：“你提前也知道這事？”
羅穎被問的有點不知所措，連忙說：“哦，是，是昨天何小姐才告訴我的。我也和媽媽說了，我，我......"
“你記得爸爸教過你的話不？作人要憑自己的心，做事要靠自己的力。你在這中間，有出過什麼力嘛？”羅永慶很認真的問著女兒，這把羅穎嚇壞了，從小一但爸爸嚴肅起來和自己說話時，她都會很害怕，而爸爸每次說的話，都是顯的那麼的有道理。她像小時候一樣，求助的眼光望向了自己的媽媽。
於麗明白，自己的男人現在心裡很複雜，他不好直接和兩個兄弟開口教育，於是把這話說給自己的女兒聽，表面上是教育自己的女兒，不應該輕易的答應這事，即使沒有答應，也應該早早就推辭掉，但是，他其實是想讓賀、陸兩家人明白，他沒有在賀氏的發展上起到過什麼作用，這些財富自然都不應該成為回報。
於麗轉頭看著賀琅，說：“孩子，我們都明白你的心意，羅叔叔是救了你，但是，這並不能成為我們就可以得到這麼貴重的恩賜的條件。而當時應該出的醫藥費，你們也出了，這次接我們過來做重新的治療，已經是足夠回報這些了。你羅叔叔不會因為這樣的一件事，就接受任何的額外回報的。”
賀琅還沒有開口，肖美珍卻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話，然後轉過來，對著於麗說：“你還記得你上次到北京，我讓你幫設計的那六套衣服嘛？”於麗點點頭，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會說起這個事。
原來，肖美珍當時剛有了賀琅，家裡的父親又因為已經退休，所以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權勢。賀天鴻和她當時也是相對艱難的，雖然得到一筆雷浩南給的錢，但是，他們不願意用，因為這錢不乾淨。
當時的賀天鴻在北京城裡進入地產生意，沒有關係是很不容易，所以在周邊選了一些地方，開始做起了業務，並且在城裡做著地產的營銷。
肖美珍由於要照顧賀源和賀琅，沒有辦法出去做事，只能幫著打電話，到處找關係，出點微薄的力量。
於麗到北京是希望解開他和賀天鴻為什麼會這麼快在一起的謎團，因為她很瞭解這個姐姐。肖美珍留她在北京呆了半個月，於是肖美珍藉口說要幫著自己在北京的叔叔照顧下孩子，和當時還沒有和自己結婚的羅慶祥撒了個謊。
她幫著照顧孩子，這樣可以讓肖美珍有時間出去做點事。有一次，肖美珍跟著賀天鴻接待了原來岳父在香港的一個商界朋友，她的老婆特別喜歡旗袍，肖美珍就讓於麗幫設計了幾套，並選了料子，親手做了給送去。
沒想到，這幾件衣服，得到了那位闊太的特別讚賞，她說如果這六件不同風格的現代旗袍，如果可以打成版，直接量化生產，那必然會直接變成一個很好的服裝生意啦。於是她出錢，肖美珍找人，把服裝生意搞了起來，等到真的變成了一個生意的時候，於麗也回了四川。
這個服裝廠很掙錢，他們在廣東用原來的關係做代工，在北京請了幾個設計師一起開發了一箇中式服裝的品牌。並且因為兩家關係越來越近，賀天鴻也搭上了這位香港來的伯伯的大船，地產生意也開始發達了，並且開發了城區的地幾個街區。
幾年下來，就已經發展出了賀氏的雛形。肖美珍說：“按這樣來說，我們有今天，還要靠你的才華和設計，我現在分你股份，也是應該的，這服裝品牌，發展出來四個子品牌，現在我女兒賀琪在打理，並且，她也受你的影響，學了服裝設計師，還在化妝界也有一號，公司經營的也是特別好。”
她轉過身來看著羅永慶，這才對他開口：“你們兩個人，一個留了10%的股份，一個幫我們二次創業成功，所以，你們算是我們賀氏地產的原始創始股東和賀氏美業的創始人。你說不是嘛？你還在這兒倔什麼呀，痛快兒點，把字簽了，今天這個字，可不是你說不籤就不籤的。”
羅永慶居然被說了個瞠目結舌，半天只說出來一個“這”字。陸雲天笑笑說：“你呀，對著我們當年的美女大財神，永遠也說不清楚話。”賀天鴻也笑了，說：“我也一樣，她才是我們賀氏的真老闆。”
羅永慶輕輕的搖了搖頭，把筆遞給了羅穎，說：“好吧，既然這麼說，我也不說什麼啦。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一切都過去吧。小穎，你來簽字。”羅穎還是有點迷茫，接過來筆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籤吧，這算是你收的，不算我收的，反正合同上面寫的都是你的名字。”羅慶祥用自己習慣的調侃語氣補充了一句。羅穎簽完了那幾份厚厚的協議，有種全身輕飄飄的感覺，她感覺到自己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這麼富有的人，讓她很不適應，如同整個人飛在雲裡，而腳下全是玻璃。
房子裡所有的人都夾鼓掌歡呼起來，只有賀源在邊上一個人喝了一大口的悶酒。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