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記憶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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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年關臨近,很關民工兄弟們回到牽魂的家鄉,家鄉的很多過往漸漸地只剩記憶,生產隊在每輪土地再次承包時還是提到。城裡的很多人包括下過鄉的當年知青,對當時的生產隊也是瞭解的。但是得有人記錄些文字,有從農村生活過的經歷記錄,不枉農村養育成長。為了從農村失憶的古文化再返回記憶,也效仿古時行文先行綴詩如下:

組織勞作憶成思,

汗水山河共匯合。

去日匆匆流歲月,

來時漫漫數曲折。

辛勞民眾鑄國色,

求索前途寫壯歌。

成敗由風嘗雪雨,

存豐閱歷邁高格。

一、生而有之

70後中,71年左右出生於農村人的人,大都還對生產隊有些印象,而78年以後出生的人,記事後生產隊就散了,只看到了分家,就沒什麼印象了。83年是生產隊存在的大限,沒有生產隊能扛過這一年的。本人71年生人,對生產隊存在的最後時光還是有些記憶的。

每個生產隊有幾間房子圍成的場院作為隊部,主要房子是牲口棚,牲口棚一般是土坯的,還帶飼養員屋,便於管理。由於螺馬等牲口在河北地區叫‘頭夫’,隊部也叫成頭夫院了。我們隊的頭夫院有四間正房,用磚砌成的,其中兩間說是倉庫,從來沒打開過。倉庫應該是盛糧食的,但每次收穫後,立即就分了,這個倉庫也是空的。頭夫院不讓孩子們出入,有了孩子趁大人們不注意進去一次,可炫耀很長時間了。很多土坯房子到後期都破敗得不成樣子,頂子還裂著縫,漏雨,人一上去就塌的樣子。

生產隊記憶系列

一般生產隊都是村中相近的同姓的四、五十戶人家組成,我們沒見到成立組成的過程,見到的大都是劃片的。其中也有特殊的情況,本家的一個光棍老爺爺獨身一人分到離家很遠的另一個生產隊,感覺他生活很是不方便。也有住的近的其他姓氏分到一個隊裡,由於幹活兒生活久了,也格外們融洽,加上農村不管同姓與否,都排鄉親輩的稱呼。成立時肯定有故事,只不過年代久遠人們記不起來了。

好玩的是,本家有一大戶,弟兄很多,有些勢力,卻分到鄰隊,後來得知鄰隊的另一家族勢力太大,如果本家弱小的過去怕受擠兌,才勸說他們過去的,也算他們對家族的貢獻。他們和我們住的很近,家族輩份關係也近,由於不是一個隊,孩子們眼裡似乎是另一夥人了。這樣看來,生產隊當時成立時也看人數等其他原因的。

每個生產隊都有一個隊長,一個副隊長,一個會計,一個飼養員,一個記工員,這些是基本架構。隊長是每年一選的,採用紙條寫人暗投的方式,最後唱票統計。統計時在牆上用粉筆劃‘正’字,孩子們起初不知道這個字是什麼意思,那是一個5票的統汁。看來這很民主了,可每次到最後,也得本家長輩幾個再碰頭合計一番票數相差無幾的特殊情況,最終才出結果。有了結果,還要上報大隊,事情就定了。

有時這種選舉,如果今年幾個長輩不願管事,或者有些雞毛蒜皮過節,選舉就選偏了,選出年輕的,經驗不足或者有所祈圖的出來,那也得執行。由於隊長很關鍵,懶人隊長帶來們是一年的收成不好,很多工作還在大隊落後。選舉很美好,就有時效果不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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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說,年輕的隊長在其他隊還挺普遍,耕種不知節令,勞作稀鬆,田裡長了草。這樣的隊長還老嫌地多,種不到的地不願打理,就讓我們隊耕種。我們隊裡明顯地螺馬齊全,有十幾匹,他們有的生產隊養幾頭毛驢都困難。比哪個隊的螺馬漂亮,也是孩子們的任務。

隊長的任務除安排日常勞作外,哪塊地該種什麼,幾時種,肥料情況,牲口養殖情況,最麻煩的是給誰評定每日工分價值,這是得罪人的事。隊長就是裡裡外外的管家,隊裡的主心骨。最累的是每一項勞作還要作第一把鎬頭,第一把鋤頭等,是勞作的領頭羊。當時孩子們也會想到,第一把鎬頭如果有能力還行,如果第一把鎬頭刨不到前頭,一隊人沒有目標,沒有動力,一隊人也幹不出什麼活,那真是事。

隊長都能幹,是孩子們眼中的英雄,能人。可偏偏有些就不識字,家父當了好幾年隊長,就不識字,是個例子。隨著孩子們上學,開始認字,孩子們也討論,不認字當隊長怎麼能呢?他們怎麼就不認字呢?看來他們小時候真沒上過學,所以他們對認字的人很崇敬。

會計是一隊人中的先生,是務必要認字的,最受尊敬的。孩子們偶爾看到他們用宻密麻麻格子,還帶夾子的大本子記賬,記得那個清楚、仔細,是有些功夫的。孩子上學寫字,當時想要寫到那麼清楚,還沒錯字,那得要多深的功夫呢?會計務必得會打算盤,算盤技術還得了得。秋天在地裡分紅薯,一般按工分分;一戶有幾個勞力,每個勞力幾分工,都要瞬間用算盤撥拉出來,還不耽誤那邊大筐小秤的稱重,分配。下來還要把每一戶分得糧食記錄下來,那叫上賬。由於會計涉及到利益分配,那是誰也不敢得罪的,工作也是馬虎不得的。本隊的會計一直是堂叔在幹,沒人替換過,本隊年輕的識字的人是有,但沒有堂叔算盤好,堂叔一直幹著。可別的生產隊識字的人多,會計也選舉更換,老更換就不穩定,所以在人們中間產生不信任的傳聞。

生產隊普通的群眾叫社員,生產隊組成村大隊,幾個村組成公社。為什麼叫公社?孩子們覺得很深奧。生產隊的社員每年都有增減,比我們大幾歲的哥哥姐姐們不上學後,都趕上轉成年輕社員了,是新勞力,只是工分不是很高。遠家的大哥結婚了,鄰村的嫂子自然轉入,還得有雙方大隊的手續。減少的人是自然去世的,和有條件的離開農村,轉入國營單位吃上商品糧的極少部分,這是人們很羨慕的。公社、社員這樣的名詞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若干年以後的今天也不是全部瞭解。

成長的孩子們常聽大人們說生產隊還吃過大鍋飯,還不讓每家生火做飯,這可是不可想象的,孩子們聽得很是驚奇。孩子那時老是吃不飽,不讓做飯怎麼行呢?記得隊裡殺過幾只羊,喝過羊骨、羊頭等燉的羊湯,只記自家大人沒搶到,自已還沒喝上,老不高興了很長時間。

生產隊記憶系列

生產隊是上一代人青春年華的凝結,不會很快在人們記憶中消失。成長起來的孩子們記錄一些文字是那個階段歷史的迴響,能有所思考是次要的,有所回憶,不忘人們共走的每一步路是欣慰的。歷史走過的路,會不會再走?或者說還能怎麼走?歷史的探索也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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